黑暗的空间中,不知时间不知地点,已经快要完全坍塌的奇点,突然放射出无比耀眼的白光。
白光一闪而逝,再转眼已然不见那颗奇点的踪影,按理说如果这黑色的空间是依着王落的灵魂存在的,那王落消失的时候,黑色空间也应该一同消失才对。
但是王落消失后,黑色空间中的似实似虚的东西又重归于平静,就好像一粒沙子掉进了大海,有一刹的涟漪。但完全泛不起波澜……
浩瀚无垠的星空中,周围是五颜六色姿态绮丽的氤氲,远处星星点点不时闪烁一下,像一块倾天而接的幕布,美得不似人间。
突然一道银白色的流光划破了这片无声的寂静,
恰巧此时,一片白光一闪而逝附着在了银白色的流光上。流光恍然不觉,自顾自的照着固定的方向极速前进……
1893年春,号称天府之国的蜀地,湔堋
这天,湔堋的苍城山发生了一件大事,一颗陨石坠落在苍城山往南三百里地,一处凹地内。
十多岁的丘山和师兄余大海被师父李玉蕴催促着收拾行李,前两天听闻有颗陨石从天而降在苍城山往南三百里地的一处凹地内,苍城山附近的大大小小的道洞,悬门闻讯赶来。李玉蕴所在的星云阁自然也在其中……
星云阁祖上乃是一游方道士,姓李,云游到这苍城山的时候见这山清水秀,光景宜人,背靠苍城,左拥大江,右揽星河。是块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就此定居下来,已有一甲子光景……
话分两头,李玉蕴带着丘山赶到之时,周围已有二三十人聚集,多是些熟悉面孔
什么青光洞、莲华阁、还有一些小门小派以及一些散人
一群人驻足在凹地边上,踱踱不前,窃窃私语
有人说,“这从天上掉下来的东西不知是何光景,不如暂且先等上一两天再看”
还有的人说,“不如一家一人,暂且下去一试,其他人在上面等候接应”
一时间纷争不休,还真就内个菜市场没区别
过了半晌,青光洞的季慕林站出来说
“大家都是正道中人,无需如此争执,不如就按刚才那位悬师所说一派一人,其他人在此等候接应如何?”
莲华阁的陈志也跟着一道附和
其余些小门小派、散人之内看见两大派都如此也就作罢
…………
李玉蕴下去的时候,见凹地内黑黄烟雾缭绕,久久不散。
心想“怕是有毒”
运起星云阁秘法
左手在前竖一剑指,右手在后捏一黄色镇咒,剑指上隐约一丝白光流转
如此缓缓靠近,
烟雾触及手掌,并无异样传来
继续向前,只见一半人高大的银白色石头,石头表面坑坑洼洼,好似那蜂巢一样千疮百孔。
李玉蕴抱着小心为上的心态,先是用背上的佩剑稍微刺了一刺,发现陨石居然不损一丝一毫,接着李玉蕴又大力一剑劈砍,反倒是精钢打造的佩剑起了刃。
随后李玉蕴又运起一道白色炁体打在陨石上,陨石上终于是有了一处凹陷,李玉蕴运炁于剑紧劈慢砍,终于是在快要耗尽元炁之前砍下一拳头大小陨石。李玉蕴知道今次估计也就到此为止了,所谓见好就收。
李玉蕴用准备好的布衣布条包好陨石,转身走了出去……
只是在李玉蕴转身不曾看见的地方,一颗白色光点轻飘飘的穿透包裹,附着在银白陨石碎片上。
…………
1907年,苍城山一处静谧之地,地上竖着一块花纹石碑
“星云阁当代阁主、尊师李玉蕴之墓”
丘山站在石碑前,想起十年前师父李玉蕴对他说的那些话
“丘山啊,为师自得到这块天外奇石已有四年,研究来研究去都无法与之奈何,待今日师父进献给悬门正宗苍城山,也好成就我星云阁祖师的心愿,成为堂堂正正的悬门正宗”
“为师上山交涉的这段日子,你且在这山脚下,寻一僻静之地,好生保管这块陨石”
…………
也就那段日子,丘山结识了苅族长生
长生一袭靛青长裙,头戴一宝钗,为人天真烂漫
那段时间是丘山从小到大没有体验过的感觉
白天同长生嬉戏游玩,晚上有长生陪他静赏这星云霁月,天地为席,星月为被
丘山觉得自己爱上了长生,就把师父交给他的天外奇石给长生看
哪知长生看了,当时不见声色。而后却偷走了奇石,待到丘山找到星云阁时只见阁门前一片血色气息冲天而起,而星云阁一干师徒上下老老少少,全都倒在血泊之上,无一幸免!
“果然啊,人与苅族,哪来的真情实感,不过是曲意逢迎,逢场作戏罢了,可怜我星云阁一门被尽数屠戮”
自那之后丘山就发誓先杀长生,而后要天下苅族无一不杀,并且还要完成师父加入悬门正宗的执愿……
…………
长生早在三年前就被丘山于滇地镇杀,临死前长生对丘山说
“丘山,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吗,我是长生也叫独活,我的遗言就是你的名字。”
“丘…山…”
…………
1910年,西南滇地一处深山密林
周围都是参天大树,其中一颗大树树身上缠绕着一圈一圈的白藤,看这长势估计得好几百年才能长成,丘山站在大树根底前……
只见丘山拿出那块在长生那里追回的天外奇石,运起元炁缓缓推向那根根白藤,奇石一接触到白藤就好像水一样融入白藤,霎时间白藤乍起,藤条挥动慢慢往大树根底回缩,最终一个人形轮廓隐隐约约出现,藤条发出绿色的辉光,如同流质一般慢慢覆盖在其轮廓上。
一个小女孩出现在丘山面前,一身白裙,一头乌黑长发,口中发出“噫…噫…”的声音
丘山一把抱起小女孩,转身就走。丘山走后不久,一抹白色流光在大树经络上流转,最终在大树中央停留,每逢夜晚,圆月高悬。大树就会发出一闪一闪极为细小的白色流光。
山中无岁月,寒尽不知年……
转眼一百多年过去,又是一个圆月高悬的夜晚,这静谧的西南密林深处。
一颗大树根底抽枝而起,其上茎冠缓缓缩小,一具以木为骨,以枝为膊,以根底为腿的躯体缓缓出现在泥土上,身上一件白色马褂,下身一件七分短裤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