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避其锋芒,将未来媳妇送人?
张破虏肯定不干的!
一想到李红袖白花花的身体,在王朝需胯下婉转承欢,张破虏顿时觉得痛入心扉,一股戾气直冲脑门,就想祭起长弓,大杀四方!
可虎山怎么办,李家寨怎么办?
大冰沟怎么办?
这些势力看似牛皮哄哄,其实只不过能在荒郊野外撒野,当真对上朝廷正规军,三两下散手就会被尽数歼灭!
当然,事已至此,坦然面对,张破虏不能直接开杀,还不能玩别的?
少年眼珠子一转,笑道:“红袖无须担心,担心的应该是他们!”
“别看什么劳什子右布政使、副总兵,真把小爷惹急了,我就回去京师,参与继承人争夺,嘿嘿,你别用怀疑的眼神看我,至起码张氏本族,支持我的人多了去!”
“你先在山上呆着,我去找小刀送几个消息出去,等我回来,王朝需那小王蛋保证立即就走,丝毫不敢停留!”
安抚了李红袖,张破虏立即下山,等到了丹东县城,又踌躇起来。
实在是,他就这么进去,会不会立即被人认出是当朝英国公的小儿子,会不会很快就有大军杀来?
少年不敢赌,转而对小黑狗道:“去帮我叫小刀,我在外面等你们!”
小黑狗见狗爹心情不怎么愉悦,不敢威胁要灵气,反而跑得贼快,守城士兵根本没看到一条黑影掠过,小黑狗就循着味道,寻到了牟小刀。
等牟小刀出来,已经换了一件常服,二人在一个隐蔽处见面。
隐蔽处恰是一条河流,流水通往海沟,张破虏呆呆地看着流水,道:“昨日逝水不可留,对吧,小刀?”
牟小刀本来笑眯眯的,以为张破虏有什么好事,却不想张破虏失魂落魄,完全没有前几日的神采飞扬,顿时觉得不对,试探地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破虏苦笑一声,道:“我千方百计想要避开王氏,想等他们有结果再说,却不想,逼得小爷要主动暴露踪迹……”
牟小刀大吃一惊,忍不住骂道:“混账,你这吞吞吐吐的脾气要改,赶紧,把事情说出来!”
张破虏这才把与王四海冲突,王四海不辞而别,之后牵扯了王朝需,以及一系列复杂背景,统统告诉牟小刀。
少年一说完,牟小刀忍不住笑了,道:“我还以为什么不得了,你小子恋奸情热,脑壳发昏,才会把鸡毛蒜皮当成大事!”
张破虏忍不住反驳:“你丫说这是小事?要是那王蛋当真发兵呢?”
牟小刀哈哈一笑,忍不住笑话张破虏,道:“你丫还真是晕了头,别说话,听小爷慢慢道来!”
制止了张破虏,牟小刀施施然举起一根手指,道:“第一,就算李家寨不同意,此处也属于丹东卫地盘,他王朝立、王朝需有什么胆子敢胡乱调兵?就算军令来了丹东,难道朱勇会同意,难道我又会同意?”
“所以,从程序上来说,他们胆敢发兵,我们就有一万个理由弹劾,只要和殿下稍微通气,他们不能说掉脑袋,至起码辽东鞍山卫副总兵这个官帽子,丢定了!”
牟小刀微微一笑,又道:“所以,只需你给李海川吃一个定心丸,谅王朝需恼怒成羞,也最多吓唬一番,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英俊的年轻人笑起来,脸对着阳光,仿似泛起阵阵光彩,举起第二根手指,道:“第二,则是要让王朝需加深顾忌!”
“比如,丹东卫忽然接到军事情报,野人女真正要举兵南下,建州女真蠢蠢欲动,这个时候,丹东卫去长城外搞一番演习怎么样?”
牟小刀笑,像一头千年的小狐狸,最后还来了一句:“若是以上都不能打消王朝需的念头,那么干脆让朱勇将整个李家寨抓起来,就以有野人女真潜伏的名义!”
“你想想,人被抓光了,王朝需来找谁?”
“同时,我们和李海川达成默契,他们放手不抵抗,一眨眼功夫人都没了,王朝需去哪里找人?”
“之后,大不了公布抓错了人,谁敢胡言乱语!”
“或者,小爷和李家寨签个契约,说李家寨是锦衣卫前沿阵地,是锦衣卫收集情报的中转站,只要插一面锦衣卫的旗帜,别说他王朝立王朝需,就连五军都督府都不敢动,王福又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软不拉几的老废物,让他来和锦衣卫叫阵试试!”
次奥,张破虏瞪大眼睛,还有这种操作?
这也可以?
你丫怎么老是反人类操作,竟然能想出把人抓光,竟然能想出那里是锦衣卫的情报站?
这种主意,你怎么想出来的?
你脑壳里装的是什么?
牟小刀见这厮目不转睛盯着自己,故意整理了一下穿戴,得意地道:“大爷厉害吧!”
张破虏立即竖大拇指,嘴里损道:“妄小爷认识你牟小刀这么多年,今天才发现你是个坏透了的混账!”
少年转即哈哈大笑,大叫:“不过么,小爷喜欢!”
牟小刀啐道:“呸!去喜欢你的红袖姑娘!你丫是当局者迷,我是旁观者清,王朝需就算有天大胆子,谅他也不敢直接掳人。”
“不过么……”牟小刀有些忧虑,道:“兵部和五军都督府权力之争,波及天下,若是被有心人借事搞事,却不得不防!”
张破虏此时满心欢喜,他以为天大的难题,谁知牟小刀三言两语就想出无数办法,哪里还会放在心上,乐呵呵地笑道:“无妨无妨!”
牟小刀郑重提醒他,道:“倘若我是王朝需,压根不用出动大军,我只会随意藏匿一个家仆,说失踪在李家寨,污蔑李家寨杀人,之后报当地府衙……你说,之后我会怎么办?”
张破虏顿时严肃起来,不自禁接着往下说:“要是小爷,买通官府,奏一本李家寨是贼窝,若能顺手让个商贾队伍失踪,或者牵连几个旧案……这个时候,朝廷大军可以堂堂正正出手,兼通知绝对只会下发辽东镇……”
少年目瞪口呆,大叫:“卧槽,那是他们的地方!”
这一声大叫之后,张破虏的思绪越发清明,道:“这个时候,他们手续正规,还顺手可以污蔑丹东不作为,连同锦衣卫也要受罚……”
“所以,要解决这件事,地点根本不在辽东!”
二人异口同声,道:“在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