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哼一声从喉间发出,男人健壮的身躯挡在身前,盛年拉过秦屹,抬手,手里握着枪,枪枪正对对方的脑袋。
“不许动!”敌方似乎知道陈浮的重要性,抓住了他,“再动,我就杀了他!”
太阳穴处的枪紧紧的抵着陈浮,陈浮原本不会暴露出来,但因为看到了枪对准了盛年所以才会情急之下喊出来。
幸好的是盛年没有受伤。
陈浮看到子弹没有射到盛年的时候松了口气,但自己的腿脚不便,躲不过对方手脚利索甚至训练过的。
两方现在相互制约着,秦屹带着的人枪口同时也对准了敌方所剩无几的人,而敌方同时也抓住了陈浮。
陈浮看着盛年举着的枪再也没有开枪,眉头忍不住的皱起,但并没有说话。
因为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自己被抓了,依盛年的性子虽不会放过对方,但是不放过对方的前提是陈浮不在对方手里之后。
盛年的手仍举着没有放下,她眼尾的猩红并没有消,给人更添了几分妖冶。
“放下枪!”
一声嗤笑在淅淅沥沥的雨声的中不太明显,她说:“行…那你把人给我放了。”
敌方也不是傻的,“你朝自己开一枪,我就放了他!”
“哦,”盛年手臂抬着,似乎并没有感到酸觉,“放了他的筹码是我朝自己开枪,那你是要我在朝自己开枪之后杀了你?”
“挺聪明。”盛年无声的勾着唇,可那笑却不达眼底。
敌方静默了几秒,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却再也说不出话了。
盛年抬眉看着那倒在地上的人,脖颈的血顺着雨水哗啦啦的流淌在草坪上。
绿色的草坪上溅上了血色,颜色更加的鲜艳,可那充斥在空气中的血气却久久不消,并不好闻。
其他几个人也在那人死后被秦屹的人瞬间击杀了。
而让那人死的不是盛年,而是挟持人陈浮。
陈浮手背染上了血迹,雨水滴在手背,透着凉,可陈浮却觉得依旧滚烫。
陈浮没有杀过人,这是第一次。
他从最开始被挟持的那一刻就没想到让盛年来救,盛年的性子太爱恨分明,自己算是她年少的伙伴,在他看来他是兄长,竟是兄长,便不应该让她为难,更不应该让她再受伤。
所以,尽自己所能,不让自己成为胁迫盛年的工具,不让自己成为那威胁。
他动手了,拔出挟持自己那人腰间的刀,划过对方的脖颈。
那一刻陈浮觉得自己会死,但是可惜的就是那人太轻敌了,觉得他是一个瘸子,手无缚鸡之力做不了什么。
陈浮眼眶有些红,缓缓抬头,对盛年莞尔轻笑,“我…没事的。”
以往他来祭拜的时候都不更盛年在同一个时间段,很少能够遇到,而盛年此次早晨来了,所以陈浮才会遇到此次事件。
盛年薄红的唇抿的直,陈浮在一笑后,单膝跪在了地上,下雨天他的脚常常酸痛,可这次却格外的疼,疼到站不住了。
迟来的许六立马有眼力见的去扶陈浮。
盛年正要走过去,而忘了松开旁边人的手,秦屹扯到了伤口。
她脚步一顿,偏头,雨伞早在枪杀的时候便掉在了一边。
秦屹的手捂着腹部,唇色苍白,“我…知道了。”
盛年没有抬眸,目不斜视的看着伤口,她并不知道他所言的知道了是知道什么了,但此时并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伤口虽然不致命,但血却不停的流着,在不止血,不疼死也会流血流死。
秦屹说的知道了,是在许六将盛年与秦屹的谈话私下告诉秦叒之后,秦叒才想起那桩事,他当时恨不得一头撞死。
虽然他对盛小姐不是很有好感,但人是老大选的,他在怎么样也不会对盛小姐做什么。
但再许六说完,他回想起那年他看见从老大的休息室出来手上还拿着老大当时才买回来的药材的时候,他就人物对方是来偷的,当时他把对方当小偷了,还带人去追杀。
秦叒细细想着,头上都冒了冷汗,当时派出去的有多少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更清楚盛小姐当时并没有后援,而他带的人……
当时还动了枪,他当时不知道对方死了没,但是他知道对方肯定受重伤了,若没有即使医治的话,那肯定是活不长的。
当时没能将人抓到,但他派人去当地的医院和小诊所看守,一一排查。
但最后还是没有抓到那人,他想,可能是死了。
当事实是,没死,而且现在更是抓不得,好得敬着对方。
他当时想清楚后立马就手抖的打电话给秦屹。
听完事情经过的时候,秦屹一阵沉默,坐在沙发上手举着手机没有动,但垂着的眼可以看出那声嘶揭底的压抑。
那时秦屹知道了,盛年说的不是他随口一说让她去九选三,而是后来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秦叒的追杀。
当时的追杀,按照秦叒所说,盛年当时是受了伤,他听出了秦叒话里的委婉,所说的受伤必定是不清的。
他人生头次的后悔,后悔当时接了电话走了没有在休息室里等盛年。
当这件事说到怪谁,怪秦叒吗?他当时同样不知情,他当时的行为都是在尽着自己的职责,没有错。
那错在哪?
错在那开着的墙,让风吹进来,让那张他写了留言和手机号码的字条被吹飞使得盛年没有看到吗?
若是他当时没有离开,后面的一系列事情都不会发生。
可他错了吗?
按理来说没有,在这件事中没有人错,可对象是盛年的话,他觉得他错了。
秦屹眸内压抑着某种情感,猛的抱住了盛年,下巴磕在女生的肩上,嗓音低低哑哑的,“就一会,就抱一会。”
盛年的手正好抵住了男人腹部的伤口,可男人却好像没有痛觉,一动不动的抱住她。
她手上的力松了松,她在知道秦屹是玄雾党党主,是当年害她中了三枪、九死一生的人是秦屹时,她的确起了杀他的心思,可也只是片刻。
大神与大佬并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