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活腻了吗?竟敢阻挠天庭执法!”一袭银甲,手握长枪的天蓬越众而出,站在三军正前方,银枪斜指诸魔。
“执法?执甚么法?
他们六只妖怪自封为妖族大圣,我们妖族都还没说什么呢,你们就急不可耐的跳了出来,要抓他们问罪,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何况,我们又没拿天庭的好处,天规天条凭什么管我们的事情?”巨蛇头顶,青蛇君怒喝道。
“这三界就相当于玉帝家宅,而你们则是寄生在这家宅中的虫子,肯让你们留在宅子中生活便已经是莫大恩赐了,结果你们居然还能恬不知耻的说天规凭什么管你们?”天蓬言辞犀利的反击道:“你们凭什么这么不要脸?”
青蛇君怒发冲冠,咆哮道:“我怎么不知道,三界什么时候成玉帝家宅了?”
“人教,阐教,截教,西方佛教,尽皆认定玉帝为三界主宰,你是不理解主宰的含义吗?”天蓬道。
“那些圣教认定的,就让他们来遵守。”青蛇君道:“我妖族只认帝俊太一为天地主宰。”
“只认帝俊太一……你们是洪荒妖族!”天蓬眸光一闪,手中长枪微颤。
“三界本就是由洪荒衍化而来,世间妖类都是洪荒妖族。”巨龟玄武慢悠悠地来到青蛇身旁,嘴唇不断开合:“天蓬,退兵罢,有我们在,今日你带不走他们六个。”
“狂妄!”
天蓬举起左手道:“天河水军听命,缉拿六大妖王,但凡阻拦执法者,杀无赦!”
“杀!杀!杀!”
提枪执戈的天河水军以天蓬为中间点,迅速分裂成两支队伍,宛如两道滔天巨浪,狠狠拍向越来越多的恐怖妖魔。
青蛇君翻手间召唤出一支墨绿色长笛,放在唇下,轻轻吹响,身下的巨蛇在笛子声中猛地狂暴起来,低着头冲向一支水军队伍,瞬息间,数以百计的士兵被它撞碎身躯,碾压而过,一路神光与鲜血飞扬。
在其身后,追随着上百头巨大妖兽,将被冲散的天兵撕裂,咬碎,吞入腹中。
老龟玄武浑身上下流动着玄黑色光芒,带着数十头凶兽冲向另一支水军队伍。如同一块坚不可摧的巨石,硬生生将巨浪分流。
分流出来的天兵,很快就会被凶兽吞掉,尸骨全部化作对方口中的养料。
“嗡!”
天蓬银甲上陡然亮起一枚枚宛若银鱼般的符文,身躯刹那间出现在巨蛇前方,挺枪直刺。
青蛇君心念一动,巨蛇腹部陡然化作赤红,每一片鳞甲中都灌满了妖力。
“噗呲!”
可尽管他已经做出了防御,那亮银枪还是洞穿了蛇鳞,深深刺进蛇腹中。
“嘶!”
巨蛇碧绿色的瞳孔瞬间化作血红色,仰天嘶鸣,獠牙喷出毒液,笔直射向天蓬。
“嗤,嗤,嗤……”
天蓬华丽的盔甲在毒液的侵蚀下逐渐黯淡,但他手中刺破巨蛇的长枪却闪耀起刺眼光芒,枪芒吞吐之间,洞穿蛇躯。
……
……
“少君,猴王,小爱。”
就在白骨等人躲在极远处,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场血腥杀戮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耳畔响起。
“乱。”猴子转目望向侧方,惊愕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乱脚踏虚空,停步在筋斗云旁,伸手指了指青蛇君以及老龟玄武,传音道:“少君,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想要投奔我们花果山的上古妖神吗?他们都是其中的一员。”
猴子瞪大眼睛,呆滞在原地。
白骨眼中闪过一丝讶然,没想到乱所说的投奔者居然如此强大,带着几百只妖兽就能硬肛天河水军。
虽说看样子赢不了,但能打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了不起了。
“看来待在花果山的日子里,你也没闲着。”
乱严肃说道:“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不会出卖花果山。”
白骨对此不置可否,淡漠道:“你知不知道积雷山六妖是我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乱传音说:“我知道。”
“你知道还让那两只大妖救下他们?”白骨眉眼间闪烁着寒光。
“如果我不救的话,少君您就得救他们。”乱道:“虽然我肯定您一定有后手,会令那六个该死的家伙付出应有的代价,但是救他们的这种行为,不仅会脏了您的手,还会引起玉帝瞩目甚至是敲打,对于当前的花果山来说大小是个劫数。因此,这种脏活还是交给我来做吧,您只需说明想要让那六个家伙付出什么代价即可。”
白骨深深望了他一眼,传音说:“我要这六个家伙被镇压千年,一日三餐,铁汁铜丸。”
乱:“……”
宁得罪疯子,莫得罪女人啊!
吃一千年的铁汁铜丸,那身体得钝化成啥样啊!
哪怕是未来逃出生天,不将体内千年来积攒的铁毒想办法排出去,这辈子就别想再突破了。
“怎么,有困难?”白骨问道。
乱抿了抿嘴,传音说:“他们六个都有很深的背景,我不确定能否镇压他们一千年!”
白骨道:“我明白,你尽力即可。另外,镇压他们只是为了出心头恶气,而救他们的主要目的不用我多说了罢?”
“是。”
乱躬身一礼:“我会处理好的,少君。”
白骨目光赞许地说道:“作为一名军师而言,你很称职。”
“如果您肯给我相应的权力,我想我能做的更好。”乱道。
白骨道:“杀鸡焉用宰牛刀?等将来花果山这个小池塘变成江河湖泊,乃至于汪洋大海时,绝对有你尽情释放才华的机会。”
乱不想吃画饼,但现实永远是那么冰冷残酷。
白骨不给,他不能抢!
“六大妖王已经被带走了。”未几,乱突然说道。
白骨道:“既是如此,我们也该回去了。你呢,是随我们一起回去,还是留在这里等到最后?”
“我等等罢。”乱道。
白骨点了点头,临行之际,忽然问道:“乱是你的真名吗?”
乱一怔:“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白骨沉吟片刻:“我觉得,信任,应该从知道对方真正的名字开始,你觉得呢?”
乱静默许久,传音道:“乱不是我的真名,我的真名叫做……白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