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已经突破魔法的层次了。”大雄挥了挥手,驱赶开眼前那些恼人的烟尘,一边喃喃自语道,“如此密集的法术攻击接连落下来,其威势堪比光炮,再加上她牢牢掌握住了制空权,那些杂鱼类型的角色根本没办法与之一战啊”
话虽如此,但他自己仍是挺悠哉地站在大坑里,一边承受着雨点般的法术伤害一边分析着敌人的水平。
确实,大雄现在什么都不缺,唯独没有点出魔抗的能力,换句话说他的“对魔力”非常低。诸如本杰明、树之类以高额魔法伤害做输出的人都是大雄的天敌,毕竟电子材料护盾能够拦截的基本都是物理伤害,哥斯拉那个宇宙里也不存在什么魔法一旦碰到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护盾就不会自行弹出来了。
可这个“高额”到底是有多高额,也是有讲究的。
树的专精是神术,白魔法和黑魔法都属于他的辅助技能,却依旧是以“爆星”作为最低标准的。而至于本杰明的魔法是什么水平用一句话来形容就行了“我强的连我自己都怕”。
魔法也分很多种,当一种魔法的最终效果是引发物理上的攻击时,比如说火球术、寒冰箭之类的,对大雄的伤害几乎就是零同理,这会儿ster那铺天盖地的光炮轰炸看似高大上,但说白了,最终依旧是以爆炸、高温这两种攻击手法来达到目的,杀死对手,形式上和浮游炮区别不大。唯一区别无非是当量问题,比起动辄荡平山峰的氦闪浮游炮,ster这会儿的法阵还只是处于清扫地面的级别,约等于一台人形轰炸机,给一般从者送去死亡快递倒也够了,可一旦拿到大雄面前,却还远远不够看。因为这对大雄来说未必就是“魔法攻击”。
或许阿瓦达索命这种无差别的即死技能才会对大雄造成一定伤害吧
“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ster眼看着大雄从烟雾中缓缓走出,身上一点伤都没见到,也就是衣服被炸成了碎布条条,登时就兴奋起来了。只见这位魔法师忽地一下收紧双臂,黑色的大袍随之收拢,如鱼鹰俯冲一般滑翔过来,双足塌地,稳稳落在大雄面前。
“你到底是什么呢?”黑色兜帽挡住了她的视线,但大雄仍能感受到一股冰冷的目光从布料之下传出来,在自己身上游走不定,“从你身上,我感受不到一丝神性,换言之你应该没有神格,只是一介凡人。”
“我对魔力流动也算挺敏感的,从发动攻击开始一直到现在,你的身边完全没有丁点魔力,看来,在魔术回路方面你也是个彻彻底底的门外汉。”她嘴角的笑容愈发明艳,像一个科学狂人终于看到了他的弗兰肯斯坦,“那么,你到底是用什么东西抵挡住了我的进攻呢?啊能在这个时代再度碰上未解之谜,实在是太让我兴奋了!”
“是吗?”大雄平静地看着她,“这么说,刚才那加下都只是你的试探而已,根本连就没出全力喽。”
“全力?哈”ster极为不屑地嗤笑一声,微微抬起头,大雄能感觉到兜帽之下传来一道灼灼的视线,“别开玩笑了,小鬼。对我来说,那种等级的攻击连消耗都算不上,仅仅只是拂落苍蝇时需要用到的力量罢了。”
说罢,ster的双足轻轻一踮,整个身体便轻盈地浮起来,悬停在了离地面约莫有五米的高度,大袍“呼啦”一下呈蝠翼状展开,黑色布料之下的圆形法阵再度点亮,已然是一幅冲能完毕的样子。大雄不禁好奇既然你马上又要飞上去,刚刚落下来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单独和我说两句话吗?
“所谓ster,自带着阵地构成的能力,一旦阵地成形,战斗力便会上涨不止一个层次。小鬼柳洞寺就是我的阵地,在这里,我相当于有了源源不断的魔力供给。那个神父把你说的很玄乎,但归根到底没有人可能在柳洞寺里战胜我。”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甚至已经到了“主动把一些情报透露出去也无妨”的地步。或许在她眼里,大雄不过是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奇怪英灵,有着一些奇怪的特质,这样的人她曾经杀过不少。
所以再多一个也无所谓。
“我们和你没有仇怨。”到了这个地步,大雄还是希望能从对面嘴里撬出点儿有用的情报,“为什么要帮着那个神父对付士郎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理应是圣杯战争的监督人难道,他许诺给你们什么好处了吗?”
“呵是啊,无冤无仇。”ster轻松地回应道,“但是啊你还真是个天真至极的小鬼啊。”
“圣杯战争,说到底不就是七个没有仇怨的人互相厮杀吗?”
下一瞬间,魔法阵的蓄能到了极致,十团炽热的光炮轰然射出,以轮番轰炸一般的气势落在大雄身边,将石头组成的砖石狠狠犁了一遍!
“见不见见不见。”大雄缓缓念道。
刚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浮于空中的ster就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魔法波动,心中一紧,登时就加大了输出的火力。霎时间,紫色的光球如同雨点一般纷繁落下,隐隐形成一个范围的“指定轰炸区”,基本上以大雄方才站立的地点为圆心,朝四面开花。雷霆一般的轰鸣声不绝于耳,地动山摇,在无数光炮的饱和轰击下,柳洞寺的地基也在隐隐摇晃着,崩飞的碎石尚未落地,就被下一枚从天而降的魔术炮弹蒸发成了灰烬。
rher和lner原本正在激情互怼呢,眼看着天上一波炮弹雨就下来了素以机警闻名的rher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收刀、转身、跑路,三个步骤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般蹿进了旁边的小树丛里。而尚武的lner可就没那么好运了他还以为是对手故意卖了个破绽给他,犹豫了一会儿,当即被魔法炮弹糊脸。打死他也不相信这竟然是自己人的“火力支援”,骂骂咧咧地逃到一边去和rher约架,跑的时候还拿长枪顶在头上,那模样怎么看怎么惨,和落水狗没两样
一发炮弹呼啸而过,落在士郎身边,竟然强行把他“吹飞”出去。气浪将他从原地掀起来,在空中翻了一圈,后背着地,脊椎差点没磕断。好消息是他从被束缚的状态下解脱了,坏消息是漫山遍野都是魔法炮,如死兆星在脑袋上疯狂闪动。他也得在夹缝之中求生存,再加上身手不济,只能是连滚带爬,好几次差点被炸死。
然而此时此刻,ster根本没有心思关注这些。
她紧紧凝视着下方,同时保持雨点一样的输出,期望能快速终结掉对手。
可惜事与愿违。别看声势浩大、漫天流萤,ster对自己的魔术是最清楚的她知道刚才的一连串饱和轰炸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大雄在烟雾中的行动速度远远比自己预料的要快。更可怕的是他现在不见了,至少在视野中无法看见他。
在第一轮试探中,大雄明显是用硬抗下那波攻击的,因此ster已经默认他不会使用魔法,可现在魔法元素的流动绝对不会骗人,也就是说,之前他是在留手吗?
“如何,ster?还认为我是个魔法门外汉吗?”大雄的声音突然从一个方向传来,带着些许嘲讽的意思,“见不见见不见。”
念出这句略有些诡异的咒语,他的身形显现出来,出现在广场的西南角落。
ster振臂一挥,数十发紫色的光炮从法阵中呼啸而出,划破长空,朝着西南方向飞射过去。
“我差不多也看出来了,你的魔法炮弹虽然快,但轰炸的区域终究还是有限的在同一时间内,你不可能召唤出无尽的光炮来支援。”眼看着光球就要砸到地上了,大雄才不紧不慢地念出了咒语,“见不见见不见。”
果不其然,他的身形再度消失,只留下一声淡淡的笑。
“轰!!”
光炮纷纷落在大雄站立的地方,将那片完好的石砖地炸出一个大坑,碎石乱飞。ster的心莫名沉了下去,尽管炮弹在大雄消失后的五秒内就击中了那片区域,但她同样没有命中哪怕一下的手感,换句话说那家伙的竟然可以在几秒之内快速移动出轰炸范围吗?
果不其然,片刻后大雄的声音又出现了,如幽灵一般环绕在这片空旷的广场上
“你的心跳开始加快了,ster,呼吸也比之前急促了一些。虽然是英灵,但终究还是遵循着人类的一些生存方式看起来,即便是你,魔力也不是无穷无尽的。”他的声音无法定位,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一样,给人的感觉就像大雄这会儿正围着广场做高速移动,“而且,你刚刚说柳洞寺是你的阵地对吧?”
“该死”ster恨恨地咬了一下嘴唇,又往地上随意砸了两发光炮,自然是除了烟尘和弹坑之外什么都没有得到。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你不用一些更加强大的魔术来清场呢?范围杀伤性的魔术对你来说应该也不难,但是你现在是在自己的阵地上,如果阵地被毁,你说不定就没有现在这么强大了。”大雄淡淡地说道,“投鼠忌器的你,是不可能战胜我的。”
平心而论,他的嘲讽程度还不算多高,但落在ster耳中却是句句扎心,气的她咬紧嘴唇,恨不得一个灭世火球砸下来,把整座柳洞寺直接毁掉算了。
但她不能这么做。她被大雄踩中了软肋。
一旦这么做,柳洞寺就会失去作为“阵地”的功能。ster这个职阶本就需要靠着阵地建造和道具炼成才能发挥较大作用,眼下,这个阵地是自己辛辛苦苦用魔术堆砌出来的,绝对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毁去。
堂堂魔术之女神赫卡忒教导出来的学生,在神话中亦让人闻风丧胆,可止小儿夜啼,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可恶的小鬼区区一个隐身术罢了。”ster俨然是动了几分怒火,双臂大开,几个圆形法阵轰然聚拢,拼合成一个硕大无比的符文,直接倒映在天空中,闪烁着熠熠星光一般的威势。
“这一击,看我把你给”
“阿呜咪呜焉砰邦咚麻咪焉。”大雄突然秃噜出一串极其诡异的音调,硬是把ster的“高速神言”给打断了。她自诩学过不少魔术,修习的流派更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却从未记得哪个魔术流派里有这么一段发音奇诡的咒语。
因为说到底,咒语也是由语言构成的,是蕴含着力量的文字。在外人面前可能都一样晦涩难懂,但终归是一种语言,内行人无论如何都能听懂一到两个文字。可现在大雄吐出来的一串文字根本没有逻辑性,发音也诡异得很,ster竟然无法从中找到任何规律。
这意味着什么?他难道可以自创一种魔法出来吗?
开什么玩笑?
下一刻,ster的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裹住,直接向地面坠去。她惊叫了一声,试图用飞行的魔术改变轨迹,可这股莫名的力量却以不容抗拒的强势作用在她身上,使她变得仿佛一枚被冲向下水道的豆子一般“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顺势还就着坑坑洼洼的地面翻滚了几圈,可谓是狼狈至极、颜面尽失。
“呜啊”ster发出一声悲鸣,在最后一刻,她还是用高速神言唤出了一层淡紫色的护盾,身体没受伤。真正受伤的是身为高贵女性那脆弱敏感的自尊啊
宗一郎大人,千万不要看这里啊!
ster如此在心中想到。
“见不见见不见。”大雄再度出现在ster面前正五米,脸上仍然挂着一抹欠揍的微笑,“阿布拉卡他不拉。”
“轰!!”
天空之中,雷云攒动,几道小树那么粗的雷电从云层中垂落下来,以不可思议的精准度击中了ster,使她再度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方才凝固出的魔法护盾挨了一发雷击,“哐”的一声碎裂开来,在此千钧一发之际ster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就地一个沾衣十八跌,受身翻滚,躲开了致命的两发雷击,地面之上已是一片焦黑。
乱阵之中,士郎仓皇逃窜,不住地回头看了一眼。
他差点没笑出声来。
“大雄这家伙,在魔术的造诣上竟然不逊色于ster吗”他兀自思索道,“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强的从者?”
跑着跑着,正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他就立在那里,似乎早就在等着士郎往这边跑一样。
那是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子,带着宽边眼镜,眼神像刀子一样犀利,双手上布满了老茧。他安静地站在士郎面前,没有说一句话,却把“禁止通行”这四个字体现得淋漓尽致。这个男子的右手手背上,同样烙印着三画火红色的令咒。
见到他的一瞬间,士郎整个人都随之怔住了。
“葛木老师?”
“晚上好,士郎。”葛木宗一郎以一向沉稳的语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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