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屋下,篝火旁,肉香飘散,旺财双手碰着刚烤熟的一小块肉,不断吹着,时不时啃一口,满脸满足。
淡黄色的荧光点缀在空中,一旁的篝火不时迸出一丝柴火烧透的火星,郝凡和甲俊志一人手里一大份烤肉,并没有细嚼慢咽也没有狼吞虎咽,郝凡用敲碎岩石中的盐矿蒸馏出的细盐和从林中的小香料进行简单的调味,烤肉表面不断低落的油脂和散发出的肉香实在迷人。
“郝凡,你到底是怎么捣鼓出的细盐啊,有这玩意调味,这烤肉终于不再是难以下咽了。”好久没吃过用细盐调味的烤肉,如此平淡的一顿饭对于甲俊志来说属实难得。
“小伎俩罢了,之前有过野外生存过的经历!”郝凡摆了摆手,对于这件小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但是至少两人又重新开始了交谈并且彼此放下了稍许的警惕。
“在野外生存过的人会迷路?”甲俊志眯眯眼盯着郝凡,嘴角微翘,表情极度欠揍。
“你再提这个事情我揍你信不信?”对于自己的黑历史被人挂在嘴边,郝凡还是觉得有些羞耻,故作生气。
“过两天我要去追杀一个人,森林里人为的活动痕迹用来迷惑别人也是那人干的,你可以跟着我一起去,事成之后带你离开森林,正好我自己也要离开。”
甲俊志的眼中闪露出一丝仇恨被郝凡捕捉到,对于此人的过去和那布置迷阵的人,郝凡感到一丝好奇。
郝凡庞大的食量惊呆了甲俊志,从未见过有人一顿饭能够吃下十头牛,盯着郝凡微微隆起的肚子左看右看,以一种看怪物的目光盯着郝凡,眼中充满着渴望。
饭后,郝凡消化着体内的血气,自打重塑身躯以来,郝凡对于补充血气的东西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渴望,随着血气的补充,身体强度每一天都在增长。
甲俊志从木箱子中取出白云焰百虎的尸体,仔细的放在一个宽大的石桌,石桌的高度到人的腰部,整体平面平滑,看起来应该是被细细打磨过。
石桌周围点燃着兽油等,在黑夜中将整个石桌点亮,从木箱中取出类似于手术刀一样的刀具,骨质的刀具白色中略微发黄,刀刃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一场锋利。
手持骨刀,从白云焰百虎的毛皮开始,顺着伤口一点一点划开,整个过程,甲俊志的手没有出现一丝抖动,一段时间后,一整个相对完整的虎皮彻底从尸体分离开来,白云焰百虎的血肉彻底裸漏在空气中。
郝凡将体内摄入的血气彻底消化殆尽,感受着血气在血液的裹挟下顺着血管在体内各处流动,体验着每一块血肉,每一丝肌肉的抖动,自己的身体好似饕餮一般,每时每刻都在吞噬着身边的一切,化作自身的力量,不知道这种状态还要持续多久。
睁开双眼,压制翻涌的血气和外放的气势,看着眼前的甲俊志,双眼中露出一丝惊奇。
甲俊志的双手没有因为郝凡幅度稍稍有点大的动作而出现抖动,如同设定好程序的机械一样,继续着自己的动作,双眼专注于自己手头的工作而丝毫没有注意郝凡在一旁观察。
“居然在解剖尸体!”看着甲俊志不断将血管,筋脉,骨头一点一点的剔除,下纷飞的双手如同事件最美的舞者展现出自己最引以为傲的舞姿。
所有的器官,血肉,筋脉,骨头,甚至白云焰百虎的大脑都暴露在空气中,甲俊志从木箱中掏出一个略大的瓶子,用力摇晃瓶子,将内部的液体摇匀后泼成雾气均匀的挥洒在面,待尸体的各部分吸收殆尽后,甲俊志用旁边的木盆里的山泉仔细清洗了双手。
“你竟然不害怕?有点意思。”甲俊志边洗手边跟郝凡聊了起来,见过自己解剖全过程的,无论是人还是野兽都避之不及,过分一点的甚至当场呕吐出来,眼前这男人却看的津津有味的,属实有点意思。
“解剖嘛,又不是没见过!”
郝凡大学期间曾经打飞机去千里外异地恋的女友那里和她过情人节,当时的女友是学医的,也给自己看过解剖的视频,因此对此丝毫不感到意外。
“解剖,分解剖析吗?挺有意思的词,只不过我称之为格物。”
双手轻轻甩动,甩干面的水分,用蚕丝编制成的毛巾仔细擦干双手的各个角落后,甲俊志又从木箱子里掏出一卷兽皮和一根墨笔,看着眼前尸体的各部分,并且仔细思索着自己刚刚解剖的全过程,在兽皮画了起来。
不到一炷香,甲俊志就完完全全陶醉其中,白云焰百虎的全部逐渐出现在兽皮,大到各器官的位置,小到血管的细节,全部都被绘制在兽皮。
在一旁作为观众观看了甲俊志绘制的全过程,郝凡不由自主的开始用血气模拟白云焰百虎体内的构造,想象着自己成为那头白云焰百虎,回想着当初和它战斗的全过程,站在它的角度观察着一切,渐渐的,郝凡觉得自己成为了一头白云焰百虎。
“格物致知,格物致知,致知在格物,格物而致知!原来如此!”在此之前,无论是石虎还是村长,他们铭刻兽纹的方式都是观察妖兽的生活习性,捕猎战斗,然后将自己带入想象,最后以兽血为引子拟态为那种妖兽。
从未听说过有人对妖兽进行细致入微的解剖,也从未有人观察过妖兽的内部情况,自然只得其形不得其意,以此方法铭刻出的兽纹,总感觉缺少些东西。
今天,最后一块碎片被自己在暗影界的一个森林深处,一个常年在此生活的陌生人身得到,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一旁刚刚结束绘画的甲俊志也被郝凡着奇怪的行为吓到。
“你不会是疯了吧?”看着郝凡有些手舞足蹈,甲俊志稍稍伸出手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郝凡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感谢他,最后一急,抱住了眼前这个刚刚认识半天的,半天前还试图陷害自己的陌生人。两人的友情也就从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