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县大街。
原本正是熙熙攘攘之时,可现在却是空无一人。
刘备身后一千大军排列,他面容冷肃,毫不掩饰杀气。
而简雍看着那百人围成的圈子,顿时面色煞白。
他本以为是几个人围了云逸,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多人!
要是云逸有事,那还了得!
当下他忙大呼道:
“卓群何在,可安否!”
在家仆的包围圈中,云逸闻此,淡然一笑道:
“宪和勿忧,逸尚无损伤!”
这话说得轻巧,可是此话一出,全场震动。
张家公子顿时冷汗就下来了。
他虽是纨绔子弟,可是这吴县之中,谁不知道刘备手下有个军师中郎将,极为刘备所信任!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云逸道:
“你便是刘备军的军师?”
云逸冷眼看着这个张家公子,冷笑道:
“怎么,我不像么?”
“你方才不是说要打断我的腿么?”
“来,这位壮士,放开他,让他来打吧!”
挟持张家公子的汉子此时已是一脸震撼。
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便是刘备军的军师?
听着云逸的话,他下意识的,便放开了张家公子。
然则此时张家公子已然没了刚才的硬气。
吹牛皮谁都会!
然则牛皮是不是真的,只有吹牛的人知道。
方才他话中不把刘备军放在眼里,然则真的对刘备军,那他这些家仆就算个屁!
他只觉身子一软,瘫倒在地干笑道:
“军师说笑了,我哪敢啊!”
这时,只见刘备提着长剑急匆匆穿入人群之中。
一见到云逸,便急忙道:
“卓群,怎的如此冒险!”
“没伤到什么地方吧!”
云逸见此微笑道:
“逸无事,多谢主公关心。”
刘备听着,还是下看了看,直到见云逸身毫无伤痕,这才放心下来。
要知道这个时代任何小伤,都是可能致命的!
若是被生锈的刀给伤了,随后的破伤风,便可以说是绝症。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绝世军师被这么一个小事给弄得英年早逝了。
此时潘璋见刘备来了,便是一阵冷笑道:
“主公,军师现在是没事,若是主公再晚来一些时候,恐怕就有事了!”
“方才有人还说要打断我与军师双腿,让我等绕着吴县爬一圈呢!”
“还有此事?”
刘备听得眼睛再次一瞪,一抹寒光射向了那边的张家公子道:
“是你要打断我军师双腿?”
张家公子被刘备这么一看,只觉魂不附体,嘴唇颤抖道:
“不是我...不是我...真不是我......”
正此时,远处又是一个人声响起:
“使君,误会啊!”
只见几个家仆拉着一辆马车前来,还未行至,张修便连滚带爬的翻下车来,面色焦急道:
“使君误会了,实在是误会啊!”
刘备见状,冷笑道:
“误会?好个误会啊!”
“桥蕤!给带五百兵去把张家围了,不准放跑一人!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误会!”
张修还未至,听到此声,顿时面若死灰。
他忙行道人群之中,看见瘫软的张公子道:
“你这逆子,你看看你都干些了什么!”
怒骂之中,他一把夺过身边家奴的木棒,一棒打在了张公子背。
张公子顿时一声痛呼,应声倒地哭叫道:
“父亲别打,孩儿知错了!”
张修见儿子痛呼,心中虽然不忍,却还是接连打了数棒。
等到张公子死死的抱着头,方才前道:
“使君,必是有什么地方误会了,才让这逆子冒犯了军师!”
“若是早知道是军师,便是打死这逆子,他也不敢如此啊!”
刘备听着,一脸冷漠道:
“张家家主似乎不太会教训儿子啊!”
说罢,慢慢前,微笑道:
“我来帮帮你!”
话音刚落,他将木棒塞入了张公子的嘴中。
随即只听咔嚓一声,便是一脚踩在了那张公子的膝盖。
“啊!!!”
别看老刘不以武力著称,实则老刘也个战将出身,一脚轻易便将张公子膝盖当场踩断。
“儿啊!”
张修顿时一声痛呼,忙哭泣道:
“使君,够了!够了!”
潘璋在背后却是看得极为快意道:
“够了?只准你儿子打断别人双腿,不准自己儿子受一点损伤?”
张修还没来得及辩驳,咔嚓之声再度响了起来。
一声痛呼响起,这一次张家公子却是直接痛晕了过去。
刘备做完一切,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淡然道:
“此人不是要让我军师顺着吴县爬么,来人,用水浇醒,让他现在去爬!”
刘备动手之际,又是几辆马车之声,朱家、陆家、顾家家主也是同时来到。
张修见此,顿时来了勇气暴怒道:
“刘备!我张家怎么你军师了!”
“难道真要杀了我儿才可么!”
刘备一脸杀气看向了张修道:
“你这老匹夫,莫不是也想顺着吴县爬一圈?”
顾雍、朱昱、陆议听到吵闹声,都是匆忙而来。
朱昱忙道:
“使君,张公,且莫吵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若是有什么误会,解开就是了!”
云逸见众人总算来了,一步前道:
“既然诸位都来了,我自然要言说一番,今日之事,确实是个误会!”
众人闻此,皆是一惊,朝向云逸看了过来。
云逸悠然笑道:
“本来,我闻吴中四姓家学渊源,颇为仰慕,故而昨日才特地建议主公宴请诸位,希望诸位协助我等安定吴郡。”
“结果今日路过此地,方才知道,原来四姓之中,也并非都是善类!”
他一指那浑身是伤的汉子道:
“诸位可知这是何人!”
众人看去,只见汉子浑身伤痕,看不清面貌,都是眉头一皱。
张修却冷声道:
“我管他是何人,既然是误会,你们打伤我儿子之事怎么个说法!”
“老匹夫!”
云逸冷眼看向张修道:
“此人乃是北方迁徙而来的流民。”
“当年被盛宪安排去开垦荒地,居住下来。”
“当时尔等面对流民不管不顾,如今人家开垦了荒地,尔等却纵容家奴去抢夺!”
“我军初至,尚未统计户籍,没想到尔等竟敢趁此机会隐匿人口!”
“人家这壮士不堪忍受,方才来你家讨个说法,结果却被你家绑住当街侮辱!”
“我路过此地,想要问问,却被你家儿子围在此地,要打杀与我!”
“今日之事,确实是误会,是我误会了你张家是个良善之家!”
“依我之见,似汝这等人面兽心的老匹夫,千刀万剐亦不足惜!”
随着云逸的话语说出,其余三个家主都是面色一变。
世家兼并土地,本是正常的。
没想到这张家竟敢抢夺流民!
现在竟然还想动刘备的军师?
这不找死么!
现在一切暴露出来,刘备怎么可能容许这等挖墙脚的行为!
一时间三个家主同时后退了一步,这一次,张家是完了,无人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