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寂灭了。
真正的死寂,连一抹生机都奉欠,群山的地龙,都在悲鸣之中彻底陨落,再无半点复生的可能。
原本秀逸的群山,如今恍若幽冥地狱降临一般可怖,有阴森鬼气诞生,曾经枉死在此地的生灵,都借着一缕黄泉幽煞转生成鬼类,甚至因为此地的阴气浓郁,千百年后,说不得会有惊世大鬼尊诞生。
这是后话,苏幕遮看着眼前森然可怖的道墟之兵,很是欣喜。
但内心之中也有一丝遗憾闪过,即便是白骨精煞全部都用在这些道兵身上,提升了他们的品质,但是十万道墟之兵,却也只吸纳了一缕黄泉幽煞,就已经达到了他们的极限,若是想要继续攀升,只怕需要更多的天材地宝来提升他们的根骨。
如今这些道兵的实力,已经无法再用境界去权衡,诸多可怕的阵纹显化在他们的甲胄上面,连那些古怪的青铜兵器,似乎也受到黄泉幽煞的侵染,恍若被二次祭炼,彻底与这些道兵熔炼为一,煞气之中,有冲天杀意弥漫开来。
“大军开拔!”
苏幕遮对于此行有了莫大的信心,凭借这些道兵,他拥有信心将青云子之类镇杀在兵阵之中。
尧丰皇朝的都城转瞬间就到了。
有赤色光芒将都城笼罩,天穹之上有硕大的玉碗倒扣,将皇朝笼罩在防护之中。
楚涵站在苏幕遮身旁,为他解说。
“这是午火神威罩,本是一尊残缺的不知名古宝,内中蕴含一道残存的午火本源,正午着,至阳至刚也,是故此火暴烈,后来这尊残缺古宝被景岚子所得,而后通过秘法祭炼,补全了这部古宝,炼制成了婴宝,此物高悬,即便是寻常元婴老怪出手,一时半刻都不可破。”
看着高空之中悬浮的玉碗,苏幕遮皱了皱眉。
“此宝可有法门可破?”
寻常元婴老怪一时半刻都破不了的神威罩,苏幕遮也想不出甚好的办法来,转而去问楚涵。
楚涵轻笑,看向刻骨道人:“道友,烦请你出手了。”
道人狞笑,双眸之中闪过疯狂的神色。
“好说,好说,千年之前,老子就想要出手了!”
话音刚刚落下,道人身上忽的爆发出可怕的光芒来。
灰色的光芒将刻骨道人笼罩,苏幕遮脸色一便,都赶忙走到一旁,这光芒之中,蕴含着恐怖死炁,超越了苏幕遮的想象,甚至他觉得元婴老怪都很有可能陨落在这种浓郁的死炁之中。
楚涵在一旁施展法术,有盈盈光华将她自己与苏幕遮笼罩。
“莫要慌忙,此物在旁人看来是夺命毒物,但却是道人法统的一部分,你且看他出手,无须惊慌。”
苏幕遮这才镇定下来,近距离观看刻骨道人出手。
死炁笼罩之下,刻骨道人的身形剧变,身躯暴涨的同时,身上的血肉却尽数消弭。
准确来说,并非是寻常的消弭,而是气血化作精髓,渗入了通身白骨之中,只有破败的一层皮囊,其上显化这可怖的道纹,将道人的白骨法身笼罩其中。
显化出一身如玉白骨之后,道人伴随着滔天死炁,一步直接跨在半空中。
“景岚小儿,给爷爷滚出来!”
白骨散发出恢宏声音,怒吼声如雷一般。
怒吼声音过去半晌,皇城之中却未有半点声音传出,刻骨道人气极反笑,骸骨颤抖着,身上有古怪的韵光闪烁。
“偷天换日!”
看着厚重的层云散逸开来,将天穹遮蔽,名分还是白日,却转而变成深夜,天穹之上甚至闪烁着太古星辰,却唯独不见那轮孤月,倒是道人手中两团翠绿骨火忽的升腾上半空,化作一轮翠绿的圆月,以及大日。
日月横空,这样的古怪异象,却忽的让午火神威罩光芒便的黯淡了一些。
“小儿,你再不出来,爷爷就砸碎你要饭的碗!”
一边怒骂着,刻骨道人出手,硕大的骨拳伴随着凶焰,伴随着死炁,狠狠的砸在了玉碗上。
神威罩有灵,发出悲鸣声音来,登时笼罩整个皇城的火光消散,玉碗倒飞出去,有明显的裂纹显露出来。
玉碗被一清瘦道人接在手中,化作流光飞入此人丹田之中。
景岚子。
眼看着和道人显露出身影来,鹿糜子跃跃欲试,想要出手,却被楚涵拦在一旁。
“莫要管闲事,刻骨道人在报仇,你我只管旁人便是了。”
苏幕遮恍然大悟,难怪这位出手如此的狠辣,原来是与景岚子有夙仇。
众人不再理会天穹之上的战斗,神威罩被破,有道人显化出身影来。
景宵子的状态很不好,脸色苍白,神情萎靡。
这是他借助天才地宝,以及消耗了元婴生机强行催生出来的肉身,有些孱弱,更重要的是,肉身刚一诞生,无法与原本的肉身相媲美,曾经苦苦练就的诸多秘法,如今也无法施展出来。
楚涵已经不再将这样状态的景宵子视为对手,鹿糜子出手,与景宵子厮杀。
镇龙窟高悬在天穹上,恍若遮天磨盘,与楚涵一同出手,砸向一个身形微胖的老道。
同样的上一代太玄十二子之一,青云子的师尊,景流子。
尧丰皇朝元婴老怪尽出了,皆被阻拦下来,剩下的便是玄龙观诸修的战场。
有十万道墟之兵尽数将皇城围困,布下了很可怕的兵阵。
此兵阵无名,是苏幕遮参悟当初孤山的十死无生地势参悟出来的兵阵。
阵法布下的瞬间,有森然白火降临,将大地焚烧,皇城上空的气运之龙都在悲鸣,被火焰沾染,滚滚气运开始消散。
更有凡俗生灵在挣扎,大地皲裂开来,有地火散发着毒瘴之炁,将他们的生机抹杀。
青云子双眸泛红,哪里见过这样染血地狱一般的场景,咬着牙,便冲向苏幕遮这里。
“龙门城?这是皇城的名字?不错,不错!此地用来摆龙门阵最好不过了,青云子道友,你怎么看?”
“不怎么看,此地葬你性命,亦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