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不知道藏到了哪里,不过,今天依然是明媚的一天。
周辉没有先急着修理帐篷,而是走出了岛林,一边是重新设置好了今天蒸馏淡水的装置,一边在海中礁石上采集海蛎子和贝壳。
岛屿的另一头的地方还有大量的海带,然而,想要安全地穿过一整座岛屿、再没有意外地走回来,着一定会有风险,在杀死野猪前,他大概是不会到岛屿的那一边了。
早餐,采集的食物是用海水加热,祛除细菌,直到彻底煮熟后,周辉才用非常少量的淡水过滤一遍食物的表面,减少苦涩味道。
故此,在食用完早餐后,他一石头砸上椰树的顶端带下来了一颗椰子,用轻微甘甜纯甜混在一起味道的椰汁,清理了一下嘴中的苦涩,结束了早餐。
肚子里有了食物,有了一点力气,他才拖着疲惫到酸痛的身体,准备去海滩的另一边割一些藤蔓,用这些藤蔓修补帐篷周围的防御。
而身体和精神的疲惫,都是因为昨晚被被迫赶上了树而造成的。
即便他完全没有与野猪正面对决,却也被逼迫如此狼狈。
所以要快点结束这一切……周辉抬起一双疲惫,带着冷静和一点冷漠的眸子,下意识地转头望向岛林内部。
在这样下去,不用真正的对上,只是压力感就能逼迫的他精神慢慢崩溃!
咖啡杯地形坡后,周辉一点点地用石头、用一点也不锋利的贝壳边缘慢慢的摩藤蔓的表面,只是,真的太慢了。
摩了一会后,他揉揉疲惫的脑袋,直接就双手搬起旁边的一块岩石,就向藤蔓被切割的部分猛的砸去!
闷吭一声,藤蔓半粉碎成了条状。
周辉眉头一动,连着几石头彭彭砸下去,藤蔓被砸的部分直接就被粉碎成了条状,里面的植被经脉被砸了出来,砸的清晰可见!
原来用石头这么快就能砸断……得出结果,想到之前自己竟然还用石头和贝壳一点点地摩,周辉顿时感觉之前的自己像是一个智障。
好在的是,现在以至于以后都不用白费力气地一点点摩了。
如果是之前的自己,那他肯定会感觉尴尬,即使岛屿上只有他自己存在,然而现在的周辉,完全没有这种尴尬的心情,他只是想快点弄断这些藤蔓,好带回去修补防御。
他又一次体验到了海难时,那种完全没有其他想法、即使将要崩溃,即使面临死亡,也想要拼命活下去的心情。
这一次,没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四五条藤蔓就被砸断分离了出来,被周辉拎着从沙滩返回了营地,返回了帐篷。
因为只有一面的地方被冲毁的缘故,修补很容易,只要重新绑上就可以,至于新弄回的这些藤蔓,是因为他防御不够牢靠,再加固一些。
等到防御重新布置好,周辉才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猛地放松了下来,一点提不起力气,在防御的保护下,一点点的整理着坍塌的帐篷。
整理好后,他坐在有阴影覆盖的帐篷里,眼皮止不住地跳动,想要闭合,想要进入安详安眠的黑暗,即使理智告诉他这是错误的。
最终,他还是没有真正地睡过去,只是在帐篷休息了一会,就走出帐篷里安详的阴影,强撑着精神,做接下来需要做的工作。
周辉一口喝掉了新蒸馏出来不多的珍贵淡水,然后就从帐篷里提出了二把骨刺——那是用野猪尸骨的肋骨打磨出来的森白骨刺,只是刺头不够真正的尖锐。
他要做的,就是继续打磨这些骨刺。
经过了昨晚的教训他就发现粗糙的木茅除非刺到了比如眼睛,这些柔软的部分,要不然依然不能真正的给野猪造成致命的伤害。
岛屿上没有铁器,岩石又过于脆弱和笨重,不能很好的利用,木茅倒是很便手,却又不能造成巨大的伤害,想来想去,也就是这些骨头才能担任大用。
骨头坚硬,除去开始用火焰灼烧进行粗糙的打磨外,想要精细的打磨这无疑很困难,更何况岛屿上并没有磨石,只要表面极其粗糙的岩石。
这样的打磨没有任何能利用技巧,只能靠力气一点点地摩。
大概有近二个小时后,周辉喘着气,才磨好了二根有一些尖锐的骨刺。
然后他用这二根骨刺从自己毛绒绒的毛毯上割下来了二块不大的软布,包在没有刺的一头,最后用柔软的植物根茎编成了简易的软绳,绑在上面,最原始,最简易的刀完成了。
尽管这二把刀没有锋,只有刺,可周辉看着依然满意。
当然,这二把刀暂且被他别在了要带上,木茅够长,这依然是他的主武器,匕首骨刀只是为了万不得已拼命地时候能够用得上,不以至于连拼命的机会都没有。
一口喝掉新蒸馏出来的一点淡水,周辉看着岛林,腰挂二把骨刀,手持长矛,眼神逐渐变得深沉,变得坚毅,一点也不退缩地就迈步,进入了岛林深处。
他不是要找受伤的野猪拼命,因为即使是野猪已经被他取巧的方法击伤,他也完全没有与野猪拼命的资格,这想都别想。
他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坚毅,不惧怕而已,因为只要装作不怕,就可能真的不怕了。
树林深处,血迹点点。
在好几处,他都有看见血液洒在植物上,而植被又被挤开的场景。
这次的打算是,先不与野猪直接对上,看看能不能找到它的老窝,从老窝这个地方想办法布置陷阱。
如果直接撞上了受伤的野猪,他就会毫不犹豫地以跑为主,实在跑不过了就爬上周围的树木,而野猪不会爬树,这算作是他的优势。
不过,这种概率也不会很大,这只是应急短暂的策略而已。
树林中,周辉谨慎地观察着周围,小心脚下的路线,此刻,他就像是一个经验老道的老猎人一般,警惕周边的环境,警惕着周身任何一丝危险的可能。
当然,这样的警惕有没有用,会不会真正的产生一些效果,就没有人知道了。
起码他自己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