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村民逃跑毫无章法,兮月心急,就喊出了声,“往家里跑,家里有符咒,能保护你们安全。”
确实有一些人慌忙之下想都不想就按照兮月说的回了家。
但还有一些“聪明人”,想到薛源是和兮月一伙的,兮月是妖怪,薛源八成也是,给他们符咒一定是为了害他们。
薛源说有蜈蚣精,他还和蜈蚣精大战了一场,但除了他和兮月,谁都没见过,难保不是在说谎。
说不定他自己才是蜈蚣精,装出受伤的样子就是为了骗过他们。
这些“聪明人”自以为猜到真相,不仅不往家里跑,反而想去西边的祠堂寻求祖宗庇佑。
想去祠堂就要从村子中央过,薛源和蜈蚣精就在那里。
当先几人被变回本体的蜈蚣精一口吸入肚中,薛源根本来不及救人。
后面的人见真有蜈蚣精,屁滚尿流地想要往回跑。
兮月保持着本体赶来,那些村民见了她又是一阵大喊,不敢继续前进。
眼见蜈蚣精又要攻击他们,薛源扑过来想要抵挡,但兮月比他还快。
兮月不在乎村民的死活,她只是不想让薛源有事。
巨大的兔子摔在一边,挣扎了几次都没再站起来。
薛源嘴角带着鲜血,此刻愤怒至极,他顾不了那么多,动用秘术短暂提升实力,要与蜈蚣精决一死战。
蜈蚣精体积巨大,单是甩尾就能给薛源造成重击,但薛源不躲闪,身上所有灵力汇聚在剑上,朝着蜈蚣精头部斩去。
他全身的灵力只够这一击,若是不能成功,今日死的就会是他和兮月。
看着受伤的兮月,薛源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输。
一剑之后,蜈蚣精倒地身亡,薛源也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见蜈蚣精身亡,薛源和兮月也没了力气,那些躲着的村民就跑了出来。
不过他们不是来帮薛源的,蜈蚣精死了,兔子精和薛源还活着。
村民举着火把赶来,几个胆大的想把薛源和兮月绑起来烧死。
兮月仍然是本体,忍着疼痛把村民扫到一边。
“兔子精杀人了,快,快烧死他们。”
“烧死他们”
“烧死他们”
……
蜈蚣精杀人的时候一个跑得比一个快,现在欺负刚刚保护过他们的人却一个比一个胆大。
兮月怨恨这些无知又残忍的村民,但现在她没时间和他们动手,还是薛源更重要。
薛源被兮月放在背上,撞开村民,一路进了山。
一棵大树下,还是只兔子的兮月把薛源护在怀里,闭目养伤。
薛源昨天夜里没了力气,但并未昏迷,那些村民的做法他都看到了。
伸手抚摸着兮月身上被烧焦的皮毛,薛源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那些人不配被保护。
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紫阳派那个想要救济苍生的道士,他以后只是兮月一个人的保护者。
当地出现两只妖,道门另外又派人前去查看,从那些村民口中知道薛源身边跟着个兔子精。
层层上报之后就有人开始调查,薛源和兮月的事被道门发现了。
薛源毕竟是紫阳派年轻一代最出色的人,道门舍不得这个人才,所以紫阳派掌门亲自写信给他,只要杀了兮月,既往不咎。
但薛源已经不想再做道士,打伤前来追捕他们的弟子,带着兮月一路逃跑。
道门来的人越来越多,实力也越来越强。
薛源再强也抵不过他们人多,不得已,他开始下杀手。
道门弟子死得越来越多,对薛源的命令也由一开始的活捉变成了诛杀。
连正一派整天不干正事的景汐和虞渊都得到消息,杀了薛源就能得到黄金一万两。
道士也是要钱生活的,就像是如镜说的那样,钱是最通用的东西,有钱就能有办法得到想要的东西。
整个道门为了这笔钱都快疯了,每天都有人说见到薛源和兮月出现在某个地方,然后一大批人往那里跑。
身穿道袍的人整天一批一批的跑来跑去,连普通百姓都听到风声。
说是道门有一个叫薛源的叛徒和妖怪勾结在一起,到处害人性命,要是见到有不认识的青年带着个女子,就一定要通知附近的道士,消息准确的话还有赏钱拿。
无论什么时候,能发动群众的一方总是更胜一筹。
薛源和兮月整天东躲西藏,连养伤的时间都没有,他们不敢轻易露面,只要有百姓在,他们的行踪就一定会暴露。
躲在山里也不行,道门发出通告,凡是有妖怪敢收留他们或是知情不报,将立刻受到全道门人的攻击。
“旸谷,那个薛源到底是怎么回事?”
饭桌上,连明王都开始好奇这件事。
最近有人传言在明州城见到薛源和兮月,大批道士涌入。
“他和一个兔子精在一起了,道门一直追捕他们,薛源就下了杀手,如今薛源的师门紫阳派开出一万两黄金要他的命。”
“人和妖也能在一起?”
平日里听到的都是妖怪害人的消息,普通人对妖怪都是凶神恶煞的印象。
“喜欢就能在一起”。
“那道门为何要拆散他们?”
一般女儿家听到这种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故事,总是会觉得心动,若是故事里的主角再经历点磨难,眼泪都会控制不住。
“因为他们觉得妖怪都是坏人,他们精心培养的接班人和妖怪在一起是在打他们的脸。”
“那他们也太可怜了。”
王妃已经拿着帕子开始掉眼泪了,只是几句话,她就能想象得到那两人的艰辛。
“娘,您是不知道他们两个都是什么人”,虞渊对那两个的印象不怎么好,也见不得他娘掉眼泪。
“就那个叫兮月的兔子精,您知道她哥哥是什么人吗?就是当时杀了好多人还想害旸谷的蛇妖,兔子精还喊着要给她哥哥报仇呢。还有那个薛源,他就信那个兔子精的话,一见到旸谷就想对旸谷动手。”
这些事都是王妃不知道的,事情牵扯到自家孩子,她也不觉得他们的爱情感人了,还是孩子重要,“那旸谷没被欺负吧?”
“娘,您放心,他打不过旸谷的,当时他想找麻烦,反而是他们两个被旸谷教训了一顿。”
虞渊洋洋得意的样子好像动手的是他一样。
景汐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什么”
就是觉得你一定很擅长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