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娘见刘惜若愣神，也不好打扰，吩咐小二再去听着，有新的发展，再来回报。

“燕娘，你说白玉莲好好一个姑娘，就知道男女平等，本来，也许，”也许什么，也许能交个朋友吗？

“惜若，你需知道，有些人说了什么，并不代表他心里这么想，言不由衷的人还少吗？”

“你的意思是……”

没错，她是因为有人以女性身份生事，她才挺身而出，并不意味着她觉得女子可以跟男子一样，这只是个说法。

“不得了，不得了了……”

小二哥的声音突然传来。

看着跑来的小哥，燕娘和刘惜若都有些吃惊，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掌柜的，不得了了，跟白小姐一起来的那个小姐晕倒了。”

高一菲晕倒了。

这是什么剧情，原书上也没有啊。

燕娘毕竟是知味居的主事人，出了事，理应出面。

院子里正辩论的激烈时，有个丫鬟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夫人，夫人，你醒醒啊！”

白玉莲一看，竟是高一菲晕倒在地上。奴仆，丫鬟纷纷上前，七手八脚地把他家夫人抬至客房。

出了这样的事，众多讨教学问的书生也意兴阑珊。

所幸，知味居里有大夫，第一时间就被小二带去了。

燕娘赶到的时候，陈大夫已经诊过脉了，因着高一菲已有了身子，也只能让修养身体。

燕娘小声询问此事。

陈大夫只道：“女子怀孕，本就身体疲劳，再加上房事过频，不加节制，可不就晕倒了。真不知道她夫君有多猴急，连肚子里的胎儿都不顾。”

燕娘心领神会，也许猴急的不是夫君呢。

虽有插曲，但白玉莲舌战群儒，力保女子地位，还是传得街知巷闻，刘惜若只叹自己不是女主角，没有作死的资本。

刘惜若在楼上包间迟迟不见人回来，心里着急难耐。

伸头出去张望，可惜了窗子是靠街的，只能看见街上人来人往。

“咦……”她发出长长的尾音，看着街上的那人，正在知味居门口，獐头鼠目，四处张望。

楼暄本来是想来知味居找清萍的，可是清萍前几日才说以后不让他再来找她。

他不明白，他对她痴心一片，可是她怎么会这么狠心。

回忆总是残酷的。

“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跟你不可能，就是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喜欢你。”

回想起女子的话，他就觉得自己的心一阵一阵地抽疼。

“啊……”有东西砸到他头上，她抬头往上看，就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房间里。

楼暄感觉他一个堂堂男子汉，竟然有点像小媳妇，低眉顺眼，等待长辈问话。

刘惜若看他这样，觉得好笑，但却不说话，就是要让他着急，看谁先憋不住话。

“大嫂，你来这儿喝茶啊。”楼暄悠悠开口。

“嗯。”

楼暄心道，嗯什么意思，但他却不敢问。

“二弟，你来这儿，也是来看白姑娘的？”刘惜若笑得阴阳怪气，在她想来，楼暄估计是拜倒在女主的光环之下了。

“我才不看她呢……”楼暄有些着急，说着竟然脸红了。

“那你不看她，你看谁？总不能是看我吧？”

刘惜若当然知道他不会是来找自己，就是喜欢看他吃瘪的样子。

楼暄没好气地说：“大嫂你在这儿，不会也是仰慕白小姐的文采吧。”

这肯定是故意的，明知道她们不对付，还要这么说。

“对啊，我觉得白小姐的想法却又可取之处，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今天她确实给我上了一课，让我茅塞顿开啊！”

楼暄怔了须臾，他没想到，大嫂竟然会夸白玉莲。

“可惜大嫂你慧眼识珠，旁人却不把你当回事。”

“行了，不说这些了，你来这儿，是要找谁啊？”

“我不能说，女儿家的名声重要，何况人家都不愿意理我。”

刘惜若没想到是这么回事，楼暄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不着边际，却未尝不是个好夫君的人选。

“大嫂，你怎么就一个人呢？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楼暄对她上次遇袭的事心有余悸，见她身边竟连一个下人都不带，有些着急。

刘惜若摆摆手，“我让她们过一个时辰来接我了，我就在这儿，哪也不去，好不容易出来了，也给他们放放假。”

“你。”

话还未出口，刘惜若就竖起食指，贴着嘴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她不爱听，他还不想说呢。楼暄倒了杯茶，一边喝茶，一边把头不住地往门口张望。

他刚进屋的时候，故意把门留了一条缝，方便他观察外边的动静。

燕娘推开包间的门时，就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想了想两人身份，也就不觉得有什么意外。

“燕娘，你来了，这是我那个不成器的二弟。二弟，这是知味居的掌柜的燕娘。”

刘惜若热情地招呼对方认识。

“惜若，我们早就认识了，楼公子，可是我们知味居的常客。”

刘惜若仿佛明白了什么，不停地朝楼暄挤眉弄眼，意思是你原来是奔着掌柜的来的啊。

楼暄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不是。

那是谁啊，她想不出来，燕娘的话，适时打破了平静。

“楼公子，这几日都没来，定是有要事要忙。”

“燕娘，他哪有什么要事，不外乎就是吃喝嫖赌呗。”刘惜若拆台。

“我早就不赌了，从来也没嫖过，大嫂，你别污蔑人。”

楼暄抢白，好像担心给谁留下个不好的印象。

“那楼公子不来，定是知味居的饭菜不合口了，还是我们的服务态度有不妥之处。”

“没有没有，我就是有事，有事。”楼暄感觉他真的好累，说了有事，怎么还要刨根问底，非要得出个结论不可吗！

“清萍这几日还念叨你呢……”燕娘冷冷地说。

刘惜若发现楼暄听见清萍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睛亮了，浑身都为之一振，但很快就像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

看来这个清萍才是他要找的人。

“她才不会念叨我呢……”楼暄小声嘀咕，她都不要他，怎么可能会惦记他。

“大嫂，我先走了，你以后不要一个人出来了，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