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
仅仅是一瞬间。
伴随着少年从大门处露出面容,原本正窃窃私语着热烈讨论该如何利用权利手段拿捏敲打的众人,便骤然沉默了下来,身上充满了一种极具戏剧性色彩的滑稽。
越阳楼推门即入,虽是不知道他们的这些算计,但扫视到他们脸上神色及体表生物磁场颜色的时候,稍微在脑子里面一转,便也是不知道也知道了,顿时将个全貌猜的七七八八。
“尘根”和脱鳞披甲转龙法的结合好的出乎他意料,尤其是经过和陈元卿的战斗后,激烈的情绪波动也大大加速了身体适应命丛的过程,而渐渐使他拥有了一种基于脑电波及人体磁场的模糊感觉,要用直观的话来说,这种感觉,也就像是发现每个人的头顶上多了个会变色的名字词条。
譬如像是之前还在密谋算计的那几个,越阳楼一扫过去,便从一大片中立的黄色中,直接找到了他们明显的红名。
“诸位可不要因为我的到来而败了兴致,聊啊,继续聊啊,我囚龙观的规矩可没有那么多,大家有想说的话,大可以就去畅所欲言啊!”越阳楼拍了拍手,脸上的笑意显得异常亲切。
“当然了,走的时候,还请不要忘记到这边计时付费。”少年挠了挠头,似乎在和白渡子相处了一会之后,便迅速的领悟到了该怎么开门做生意。
苏管事当即跳脚,本能性的惊诧计较道:“以前的时候,我怎么没听说过囚龙观有这么个收费的地方!”
“以前没有,现在不就有了嘛!活到老学到老,这位居士你也得尝试着点新的事物嘛!”越阳楼一边振振有词的反驳道,一边将眼睛微微眯起,看到了对方头顶那意味着的潜藏恶意的“红名”。
忽然,他说道:“对了,说起来,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通知一位。”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心紧张了起来,也顾不上什么聊天收费什么的了,当即变七嘴八舌的问道:“什么事情?”
“白渡子道长让我出来通知你们”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道:“祭龙的事情,可能要向后推迟几天了。”
“怎么可能会这样!”
谁也没想到,第一个不敢置信出声的,却是那主张着操罗这事的苏管事,从表露无疑的惊骇之态来看,似乎就连他也没有预料到,白渡子居然会在这个关头,突然说要暂时推迟祭龙的时间。
按照白渡子以往表现出来性格来推断这绝对不应该啊!
“事情就是这样的,你们也别看着我了,我只是个出来传话的而已,再怎么说也干涉不到白渡子道长他决定的。”越阳楼摇了摇头,似乎是看穿了他们内心的想法,提前一步预防说道。
再怎么说,祭龙一事,之于无功县的众人来说,也极为重要的,因此,在越阳楼的这一句话下,许多人也仍然是没有放弃从他这里找突破口的打算。
就在他们正欲上前追问之时,这时候,苏管事却是朝其他人按了按手,表示让自己先说话。
本来还有些倨傲的他,这会倒是换了个称呼,别别扭扭的道:“越小兄弟、不,越贤侄啊,咱这里的情况,你也知道,祭龙的事情不容有失,你这么说的话,大家可不能都彻底放下心思不乱想啊”
越阳楼摆手,打断道:“有话您就直说吧,可别跟我再绕圈子了,我听着都烦呢。”
“那我就直说了。”
苏管事犹豫了一下,然后便迅速的做出了决定,努力扯出了一个笑容:“今晚我们苏家就要在乐云坊设宴摆席,邀请县中大族的人物到此商谈要事,如果越贤侄不想被麻烦纠缠的话,还望到时候,务必要到场,过来将祭龙推迟的这个消息,告知于众人。”
说罢,他便随即从袖中拿出来一封红色请柬,并道:“如果您做好决定的话,我这就可以替你写上名字。”
越阳楼并未立刻接过请柬,而是笑着先反问了一声:“宴无好宴?你这分明是想拿我给你祭龙推迟这件事背锅吧?”
“是好宴,还是鸿门宴,当然是全看越贤侄你到时候自己的决定了。”苏管事态度不卑不亢,到这时,也展现出了几分大户人家管事的风度了。
“陈元卿为你所败,现在生死不知的事情,终究是事实,就算他身后动字门的事情,远在长安城,暂且不提,但眼下祭龙推迟之事,却也是由你而起,县中诸族之人,固然无法质问白渡子,可拿捏一下你,却是着实是不需要废多少功夫的,”
听了这话,越阳楼只是嗤笑了一声:“我去了你们那苏家的鸿门宴之后,难道就能解释的了吗?”
“不知道,我只能代表我身后苏家保证,只要你去了,我们就会在这件事上,尽全力给你一个交代。”苏管事骄傲的扬了扬头道。
从苏管事的表现贺反应中,越阳楼挑了挑眉,心中浮现疑惑,按理说的话,既然他们是因为知道了大师兄和二师姐身死的消息,才敢让陈元卿这个时候来囚龙观上门的,那现在又因为祭龙推迟而惊慌,不就说明
苏家也不知道祭龙推迟的原因,是因为大师兄和二师姐的莫名身死?
“到底去不去呢”越阳楼微微沉吟了一下自问,随即便迅速的做出了果断决定,重新露出愉快的笑容,将那封苏管事递来的请柬收下,低声笑道:“既然是有人请客,那我为什么不去呢?”
“大可告诉你身后的主人好了,就说,到时候,越某人一定会带着份好礼物过来庆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