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急忙停车,老者把手中的汝窑三足洗随手往边上的座位上一扔,忙不迭下车,沿路跑回刚才的地方四下寻找,但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两个女孩的身影。
“哎!这等旷世珍宝终是与我无缘!”老者仰天长叹一声。
这等稀世宝物,纵然距离它上一次现世已隔千年,但能拥有它的人必然也是极具能量的存在,所以老者并不敢奢望能占有它。
只是,这等宝贝,哪怕是能近距离看上一眼,都足慰平生,即使让他把刚获得的汝窑三足洗送出去,甚至放弃全部身家,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只可惜,近在咫尺的机会却擦肩而过,悔哉、痛哉、惜哉!
老者耷拉着脑袋回到车内,一路上不住摇头,再看旁边的汝窑三足洗,却是索然无味。
另一边,李莹和林萱已经到了博物馆。
“额…,那个,请问你们经理在不在啊?”李莹见服务台后面有一个穿着正装的女孩,猜测是博物馆服务人员,便上前询问道。
“您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了,我会尽力帮助您的。”服务人员保持着标准的微笑回答道。
“额,这个嘛。”李莹一只手紧紧地拽着衣角,另一只手摸了摸后脑勺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看电视,觉得你们博物馆还挺漂亮的,东西也好,人也好,管理也很有序…”
“女士,您需要我帮助什么直接说就可以了,不用这样的…”服务人员明显看出李莹似乎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事情,一直在兜圈子,于是直接切入主题道。
“好吧…”李莹长舒一口气,也不管什么脸面不脸面了,大不了分分钟社会性死亡,回到直播间姑娘我又是一条好汉!
“我们看到古琴焦尾在你们这里,我想要把它取走。”李莹正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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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我刚才可能没听清楚,您能再说一遍吗?”服务人员显然是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是说,我想把你们的焦尾取走。”李莹朗声又说了一遍。
“呵,小姐,你可能是搞错了什么吧,你知道你提到的焦尾是什么吗?十大古琴之一,也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价值过亿,你一个小女孩过来,也没有文书也没有什么的,就想把它拿走,这未免也太可笑了吧。”服务人员有些哭笑不得地摇着头说道。
李莹虽然事先就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但等实际来临时,还是臊的满脸通红,这事儿她自己都觉得离谱。
“小莹,把扳指给她看。”一旁的林萱明显是看出了李莹的窘境,急忙提醒道。
“哦,对!”李莹被林萱这么一提醒,这才缓过神来,急忙从包里拿出了那枚扳指递给服务人员:“你看看这个。”
服务人员有些疑惑的接过扳指,上下打量了一番:“这能说明什么?”
李莹也有些懵,老祖只说她把扳指递给对方就行了,并没有告诉她,人家如果压根不认识该怎么办。
“你…你还是把你们经理叫来吧。”李莹憋了半天,也只憋出这么一句。
服务人员想了一下,这别真是什么信物之类的,电视上不经常有一个人拿个什么东西,所有人都听他号令之类的吗?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对着不远处一个似乎正在给外宾介绍什么的中年男子喊道:“孙经理,你来一下。”
孙经理听到有人喊自己,回头看了一下,然后对那几个外宾不知道说了什么,便快步走了过来:“小刘,什么事?”
“这个女孩说要来取走焦尾,但并没有任何的文书凭证,只是给了我一个扳指,我也不知道这有什么用。”小刘说着将手中的扳指递给孙经理。
孙经理接过扳指,仔细地琢磨了一番,嘴里喃喃道:“用料倒是十分上乘,年代也很久远,怕是唐朝的物件,虽然因为是小件物品,不可能卖上天价,但估计放到市场上,也得位数起。”
李莹听着孙经理的自言自语,多少是松了一口气,这扳指看来是挺值钱的,有它壮壮底气,好歹不会被人家觉得是神经病。
但她紧接着又有些意外,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物件,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想过是不是老祖从卖假货的小摊子上顺的,结果却是一件价值千万的宝贝,这让她对老祖多少有了点刮目相看。
“不过”就在李莹还在想的出神的时候,孙经理将扳指递还给了她:“女士,虽然您这件扳指也很值钱,但并不代表您凭借它就可以将焦尾带走,且不说您这枚扳指的价值远远不及焦尾,就算它再值钱,但也只是一件文物,并不具备调动其他文物的权限。”
“你要不再仔细看看,有没有遗漏什么东西?”李莹通过刚刚的事对老祖的看法已经有了些改观,所以对老祖之前的话已经不像原来似的只以为在吹牛比了。
孙经理听到李莹这么说,面色也变得有些严肃:“女士,我是专业人士,这枚扳指从色泽、成分、做工各方面来看确实不错,可顶多也就是千万的量级,但我们的焦尾起码也是十亿的量级,二者不可同日而语,
另外,也请你不要质疑我的鉴定能力。”
“可是…”李莹还想说什么,却直接被孙经理打断:“我现在正在接待外宾,就这样把外宾晾着帮你来做鉴定,这倒没什么,毕竟能鉴定这么一枚还比较有价值的扳指,我也很欣慰,但如果你想凭借此就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恕我不能答应。
如果您想继续参观,我们欢迎,但如果您还要在这里无理取闹,提出这种完全不着边际的要求,那麻烦您现在就离开。”
李莹听着孙经理的话,咬了咬嘴唇却没再说什么。
“咱们走!”最后她还是决定不继续在这里纠结,至少回去先问清楚老祖这里面的玄机再过来。
李莹拉着林萱朝博物馆门口走去,恰在此时,一辆商务轿车停在了门口,一个手里拎着精致木盒的老者,一边不住摇头,一边从后座位上下来,脸上写满了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