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着浅黄色的长发,仅穿一件浅绿色的贴身长袍,浮现在三人面前。
与上次不同,这次她静静凝视着苏克,似乎第一次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不是那个”再次现身后,徐凌这才把幻影和上方容器中的女子联系起来。
“青月的教派长,蓓莉卡。”苏克沉沉说道。
在刚才,他使用记者的“记录”,把容器中女子的容貌,和地下教堂现身的幻影进行比对,虽然只是侧脸,但使用“补充”的能力,让他得出两者是同一人的结论。
蓓莉卡的幻影凝视苏克:“这里是我将青月权柄交予之地。”
原来如此,这里应该就是所谓的地下密坛了。
“无名的后继者,”她继续说道,“我目睹了你击败教皇大人,目睹了你追寻真相锲而不舍的精神,以及与之相衬的勇气和智慧。”
从蓓莉卡话语来看,似乎她从苏克进入白夜城开始就在关注了。
就连在大书库里花费半个月时间找到那本书,她恐怕也在一旁静静关注着。
这可让人笑不出来。
苏克冷冷回应到:“恐怕不仅仅是目睹那么简单吧。”
他指的,是自己找到青月的日记时,蓓莉卡出手阻止的事情。
蓓莉卡浅浅笑了笑。
“对于我们双方,互相了解的过程是必要的。”
随后,她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在我消亡之前,有一些事情必须要告诉你。”
她从半空落到地面,周身散发朦胧的光辉。
爱丽丝连忙拦在了苏克面前,苏克拍了拍她肩膀,示意没关系。
蓓莉卡现在的状态,只是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虚影而已,她腐朽的能力,恐怕只能在青月力量留存的地方使用。
毕竟在和教皇一战之后,自己最虚弱的时刻,她没有出手。
“我在交出青月权柄前,和别西卜约定过将事件以某种方式记述,那是你们应该知道的真相。”
“既然这样,”苏克缓缓说道,“你直接告诉我们不就好了。”
蓓莉卡摇了摇头。
“在我变成这幅姿态前,曾经沉睡了一段时间,等我醒来时末日已经降临,期间发生了什么,并不知晓。”
苏克得出了一个信息。
也就是说,那些记忆碎片,是别西卜独自记录的吗。
蓓莉卡严肃说道:
“无名的后继者,无论发生什么,千万不要打开圣域底下的那扇大门,别西卜留下碎片,似乎也是希望阻止你们这样做。”
“门后面是什么?”
“我并不知晓,但我沉睡之前,那扇门和那条路,并不属于白夜城。”
并不属于白夜城
她重新抬头,依旧用凝重的表情注视苏克:“别西卜在命运终结之前,曾经向我传达过一个强烈的意念告诉后来的人,不要开门,不要开门,救赎与末日同在!。”
“我直到醒来才感应到他的呼唤,他传达这个意念的时候,似乎身在远方,奄奄一息。”
是指别西卜在厄运别馆,从人偶的折磨中逃出来的那时候?
按理说他那时已经失去了魔药能力,临死也在虚伪地挂怀葛妮丝,他是如何传递出这个念头的?
仔细回想那一刻,当时别西卜的脸上最后凝固的,明显是“释怀”的表情。
死到临头还在欺骗自己的人,是不会露出这种表情的。
难道说,别西卜在停止书写日记之后,还回光返照,向蓓莉卡传达了意念才真正死去?
说出这句最后的宣言后,他真正“释怀”了。
就好像所有的罪责都在这句话面前抵消了一样。
“告诉后来的人,不要开门,不要开门,救赎与末日同在!”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对别西卜来说,像是一种莫大的功劳一样?
在弄清楚其他状况以前,苏克决定不轻举妄动,找全别西卜留下的碎片之后,再分析这扇门背后的可能性。
“另外,还有一件事。”
蓓莉卡继续说道。
“你的体内有青月曾经遗失的信仰之力,虽然我不清楚你是怎么得到它的,但请善用这枚种子。”
苏克看了徐凌一眼。
自己的命运倒影中,两人都看到了有一枚种子。
这枚种子,是青月遗失的信仰之力?
信仰之力,信仰之名?
苏克正了正色说道:“信仰之力可以脱离教派单独存在吗?”
蓓莉卡缓缓点头。
“权柄,实际上是信仰的集合体,持有信仰之人志同道合走到一起,权柄因此而生。”
这也就是说权柄是由多数个同类的信仰之名共同汇聚而成的?
三人均听到了这个不得了的消息。
蓓莉卡分别看向苏克和徐凌。
“我能感觉到你们身上有信仰的痕迹,但稍显稚嫩,尚未培育出用来固定锚点的桩,这样的你们,是无法彼此相汇的。”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桩又是什么?”徐凌转过头问道,“信仰之名演绎到一定阶段,会培育出桩这种东西?”
蓓莉卡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但她似乎也无法准确解释“桩”是什么,只是浅浅说了一句:
“魔药序列,本身就是一种桩相汇的必然性。”
苏克慢慢吸了口气,回到最初那个问题。
身体里的种子?
结合蓓莉卡刚才说的,他更加确定了之前自己心里的猜测。
在地窟教堂里与白羊女战斗后,面对“黑翼”的袭击,那时有什么人对自己使用了信仰之名的能力。
一片绿色的生命光华之中,像是种子发芽,开枝散叶一般,治疗了他身体的伤势。
苏克当时只觉得是能力的效果,没想到,这颗种子一直种在了他身体里面?
结合身体异常的愈合力,几次源火净化都无法排除的效果。
对方的信仰之名,演绎程度恐怕还要在他之上。
这样一个存在,不可能默默无名。
跟治愈有关的能力
治愈
苏克眼神忽然一亮。
治愈教会!
治愈教会一直宣称,无偿为每一个受伤患者提供治疗。
而所有人都不明白,治愈教会是如何做到一次处理如此之多的伤者的。
在他身体里埋下种子的,是治愈教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