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一样,以后在府中叫我大小姐就好!”傅元柔清脆的声音传满整个大厅。公主蔻尔一笑,“只是外人在时,该怎么称呼还是怎么称呼,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一道跪下,“谨遵主母教诲!”
此时长公主的贴身婢女红梅上前拜见,“殿下,他们都到了。奴婢已将他们引至左偏厅。”
长公主点头,“既如此,你们便都忙去吧”,随后便在红梅的引导下带着傅元柔前往左偏厅。
偏厅内只见一个老妇人恭敬的站立在一旁,身后一群看着与傅元柔年龄差不多的孩子整齐的站立着。傅元柔甫一进门就见到他们整齐划一的跪下,“草民拜见长公主、郡主殿下,长公主、群主殿下万福金安。”
长公主让他们起身后径直牵着傅元柔入座,然后对傅元柔说:“阿柔,眼下你也长大了,娘亲今日便找了人牙子,给你挑两个贴身丫鬟。”
红梅得了公主的吩咐,早在月余之前便到达晋州,把这些人牙子的底细都查了个遍,她在得到公主的示意后福身:“禀殿下,奴婢已经查过底细,能进府的都是身世清白之人。”,随后双手递上她们的名簿,“这是他们的名簿,请殿下过目。”
那老妇人趁机谄媚地接话:“公主娘娘,民妇保证物色的这些个人绝对家世清白,性情也都是顶不错的。”,公主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意思。这老夫人见公主并不理会她,便讪讪闭嘴,站立在原地不敢再出声。
傅元柔看着娘亲接过名簿慢条斯理的翻着,她好奇地瞟了一眼,只见每一页都画有堂下众人的画像,底下密密麻麻的写着他们的生平来历。
长公主一边翻着一边示意红梅说话,红梅意会,上前吩咐道,“都抬起头来,让公主瞧瞧。”
傅元柔接着扫视着底下一众小孩,目光忽然被一对双胞胎所吸引,这两个小女孩,面容极为相似,看着年龄不过四五岁的模样,二人眼神清明,面色平淡,双手紧紧握着,好似谁也分不开她们一样。反观其他孩子,有些过于胆怯的抬起头来又迅速低下头,有些过于功利的又急于表现自己,眼神看着竟毫无属于孩子的纯粹。
傅元柔跳下座椅,走到双胎面前蹲下来,问她们:“你们叫什么名字?”
双胎面色镇定,俯身一拜,“奴婢阿春、阿夏拜见殿下。”公主见傅元柔选中她们,便翻看名簿,仔细盘问,“你们是淮扬人士,怎会沦落到晋州来?”
“启禀公主娘娘,两年前家乡淹了水,全村都没了,当时爹娘拼命将我们救下后就被一阵大水冲走了。我们一路乞讨才到了这来,当时听说做丫鬟管吃管住,奴婢等就跟着婆婆了。”阿春恭敬的回话,虽然声音中透着一丝颤抖,但回话还算有条理,看着略微有些稳重。
长公主听罢,开口询问“是这样吗?”
那老婆子惶恐俯首,“回公主娘娘的话,的确如此。”
傅元柔见她开口回话,好奇的问“那她们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啊?”
阿春恭敬低头:“回禀殿下,奴婢是姐姐,我们姐妹俩手臂上都有一颗小胎记,奴婢的在左手,阿夏的在右手。”随后二人先后掀开衣袖。
长公主观察了良久,发现这两姐妹,大的那个沉稳镇定,小的那个憨厚听话,正好适合伺候傅元柔。而看样子傅元柔也对她们十分满意,于是欣慰的看着傅元柔:“阿柔,既如此,这两姐妹便指给你做贴身伺候的婢女,如何?”
傅元柔高兴的抱着娘亲,“好呀好呀,阿柔谢谢娘亲!”
公主伸出手指点了点傅元柔的额头,“你呀你~,娘再挑几个丫鬟伺候你,待红梅为她们登记入册后,再让她们过去。”
随后又挑了几名看着还算伶俐的三等丫鬟给傅元柔。
“娘这里还有事情没做完,阿柔先回小院歇息一会儿,等娘亲忙完了再陪阿柔用午膳,好吗?”
傅元柔此时也有些累了,又想起院子里还有秋千没玩,便想着赶紧回去,就顺势答应了娘亲,还给了她一个甜甜的笑。
随后长公主嘱咐红梅去前边接替红竹,红竹得了空闲便回到傅元柔身边去,二人携手返回傅元柔的小院。
回去的路上傅元柔疑惑的问红竹“红竹姐姐,今天怎么没有看见红袖和红情姐姐啊?”
“他们呀,一个被主母派去采买,一个在前院跟余管家挑选伺候主君的人选,忙得很呢!”
“原来是这样啊……”傅元柔一边思考着“那红竹姐姐,娘亲给我挑了其他丫鬟,是不是打算让你回去呀?”说罢苦着脸停下步伐。
红竹噗嗤一笑:“小姐放心,主母既然将奴婢指派给您,断断没有要回去的道理。您呀,可就甭操心了。”
傅元柔闻言又开心了起来,“那阿柔就放心啦!”,随后急切的拉着红竹的手吵嚷着,“红竹姐姐,快快快!阿柔要荡秋千!红竹姐姐陪阿柔荡秋千!”
红竹陪着傅元柔荡了好一会的秋千,过了大概三炷香的时间,红梅领着阿春阿夏还有其他几个三等丫鬟进了小院门口。
只见阿春阿夏穿着一身粉衣,二人扎着双平髻,发髻上用两条粉色布条扎了两条精巧的蝴蝶结,她们身后几名浅绿色衣衫的丫鬟们也清一色的扎着双平髻,不同的是,她们用的发带是浅绿色的。
阿春阿夏率先跪拜:“奴婢阿春、阿夏叩见郡主殿下。”
其余丫鬟见状也纷纷叩首,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毫无章法,她们各自报着各自的名讳,让这场叩首礼分外混乱。傅元柔眉头轻微跳了两下,表情略微失控。
红竹眼见场面如此混乱,怒斥:“混账!你们几个进府前竟没人教你们规矩么?怎的这般牛头不对马嘴的说着这些天外之语!成何体统!”
她们深知自己犯错,愈加惶恐,不停磕头重复:“奴婢知罪,还请郡主殿下息怒。”,声音一致,一词不落。
傅元柔对红竹这骂人不带脏字的功夫佩服的五体投地,但也觉得此事并没有什么可值得生气的,便出声让他们起来了。
红竹怒意未消,但也顾着傅元柔的面子,便说:“念在你们初入刺史府,又都是初犯,便暂且先免了你们的罚。但是,从今日起你们每日卯时便到东院训诫堂去,给我将礼仪规矩给学仔细了!”
随后特意点了阿春阿夏,“阿春阿夏,你们也不要得意,虽说今日规矩看着还成,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二人身为一等贴身婢女,更是要以身作则!明日你们一同去训诫堂,知道了吗?”
众奴婢叩首:“是!”红竹见此,怒意稍稍褪去,“嗯,既如此,除了阿春阿夏,其余的都退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