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娮换好一身长袍出来,这袍子显然是男士的,对顾娮来说太过长了,穿在她的身上松松垮垮的不成个样子。
好在她还有发带,她将发带一分为二,一半束在自己的腰间免得它滑落,另一半将头发随意挽了个花。
顾娮推开门的时候,青玄和季漾之正一左一右地坐在两侧,中间多了一位没见过的修士,他玉冠高束,一身白色祥云袍,生得一副面若春风的端方模样。
瞧见顾娮出来,对着她笑了一下,一笑如同百花开放、青草从生,澎湃的生机向着顾娮奔涌而来。
顾娮从上辈子开始就是和花花草草们打交道,如今也极喜欢这样的味道,而面前这位修士身上就传出一种让顾娮喜欢感觉。
那修士笑的极为温和,不知是被蛊惑住了还是怎样,顾娮竟脱口而出:“请问你是草木成精么?”
江白一愣,神色不变,笑眯眯地多看了顾娮一眼。
小姑娘倒是敏感。
话一出口,她便心生后悔,自己这话是冒犯了。
刚准备道歉,那修士就道:“不是,不过我的修习之法同自然比较亲近,你有这样的错觉也不奇怪。”
顾娮连忙抓住机会道歉:“多谢前辈不计较晚辈冒犯。”
“无碍。”
江白笑眯眯地摇了摇扇子,一阵桃花的幽香传出来。
青玄坐在一旁冲她招手,拍了拍身旁的凳子,“顾娮,过来坐啊。”
江白看了一眼青玄,温和道:“姑娘名叫顾娮?”
顾娮刚坐下的身子又站起来,“是。”
似乎是知道江白想要问她的出身来历一般,顾娮不用人家开问,自己直接说。
顾娮不傻,虽然如今经脉破碎,虽留不住灵力,然而还是能稍许感知面前几人的强弱。
她没见过太多的修士,只觉得这几人和顾南山不是一个等级的,比他要强的多,显然不是现在的她能够惹得起的。
而且据她昏迷之前的观察,这里显然是一座荒岛,却有三位至少是筑基以上的修士居住,肯定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况且她的储物袋也被季漾之拿走了,说明他们对她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还是有戒心的。
与其让他们自己揣测猜疑,不如自己坦白从宽,反正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顾娮便将自己的身份和乘船出海却遇上风暴之事说了个详细。
说到中途,季漾之打断了顾娮。
“你是说那船家扔下你跑了,还叫你前辈?”
顾娮点了点头,小脸被那白色宽大衣袍映衬着,更显得苍白没有血色。
季漾之咳了两声,亏他还挑了件唯一颜色浅的衣服,没想到还是很不适合她?
神思偏移了一瞬又回到正轨上,季漾之对顾娮为何筋脉破碎有一些猜想,不过没想到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还夸张。
刚刚引气入体带来的影响就能让筑基修士高呼前辈,这得是多强悍的灵气亲和力啊?
顾娮见季漾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没有打扰他继续说了下去。
这一次青玄又打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