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楚的语气轻飘飘的,却听起来异常诡异。
表面上看起来她笑意盈盈,丝毫没有责怪纪瓷的意思。
可又字字句句像是在埋怨纪瓷打伤了人还不承认。
纪瓷怔了一瞬,她盯着卜语的脸看了又看。
别说她前天喝断片儿了没有记忆。
就算是有,单凭卜语现在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样子,也很难辨认出本来的模样。
“是我打的?妈呀,我咋一点印象都没有?”
纪瓷惊讶地说着,往后缩了缩,不忍直视的样子。
卜语被她这副态度气的不行,一把将帽子掀下来对着纪瓷怒骂。
“你少装出这幅无辜的表情!就因为你,我还在局子里蹲了一晚上!”
局子?
那是啥?
纪瓷一脸懵懂,看清楚卜语头顶上秃的那块明晃晃的头皮,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跟着疼了。
“那啥,我真没印象!要不这样,你要多少钱医药费?让陆总赔你?”
纪瓷苦着一张小脸儿,觉得自己都快要冤死了!
不过瞧着卜语和林楚楚的样子不像是撒谎,再看卜语的伤。
能一把薅下来那么多头发,手劲儿确实除了她也不太可能是别人了。
唉,看来下次不能再喝那么多饮料了!
喝饮料误事啊!
陆斯年在一旁甚感无语,他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像纪瓷的提款机了。
林楚楚也没急着要赔偿,反而是问起了纪瓷的家世。
她让娘家的人查过,和纪景臣他们一样一无所获。
按理来说,林楚楚娘家有一定官方的背景,想要查个什么人应该是轻而易举。
偏偏,纪瓷成了那个例外。
能够被这样隐藏身份资料的人无非几种,对国家有重大贡献的功勋人物,比如科学家。
或者极度威胁的危险分子。
再就是间谍,或官方秘密培养的人才。
可无论从哪方面看,纪瓷都不符合任何一种。
纪瓷倒是乖觉的很,一五一十地说了。
不过还是老一套,住在老秃顶子山被师傅和一众师兄师姐养大之类的话。
林楚楚一听,也就是把纪瓷当成了个山沟沟里长大的野孩子。
说白了,就是觉得她是个没文化的黑户娃儿。
纪瓷不知道林楚楚心中那些弯弯绕绕,心里还惦记着卜语的伤。
“要不这样,我三师姐会医术。让你闺女给我三师姐瞅瞅,没准还能长出点头发。”
卜语一听这话急了,指着纪瓷大喊:“你当我卜家请不起医生是不是?用得着你们那穷山沟子里的大夫吗?”
“我不是那意思,你瞅瞅你,咋急了呢?脾气那么大对身体不好……”
纪瓷弱弱地说着,心中暗自腹诽:好心当成驴肝肺,一般人想让我三师姐给瞧我三师姐还不乐意呢!
林楚楚按下卜语的手,“纪小姐别在意,我女儿在家里被宠坏了。”
“语儿的伤我会找人给看的,纪小姐一个人到大城市生活也不容易。我也就不为难纪小姐了。告辞!”
“妈!”
卜语还想说什么,硬生生被林楚楚拉走了。
“我怎么教你的?和一个土包子叫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