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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人显然对路鸢十分感兴趣,而外门弟子对路鸢的心态和内门弟子也不太一样,他们更多的其实是隐藏在内心的崇敬,毕竟人都有慕强的心态,路鸢不仅身手好,还是整个门派的第一咒术师,自己还会练一些简单的丹药,虽然不是特别精通,但对她自己来说也够用了。

而且路鸢通过试炼场的速度实在令人惊叹,人类修士的寿命短,他们这群人,其实还比不上后来妖界占领之后,妖族弟子的进度。

究其原因,妖族的人寿命太长了,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在里面慢慢耗,而人族就要受限很多。

忘尘派的开山祖师是一位大能,他为门派留下了很多珍贵的宝物,里面甚至还有密境阵法等等。

就是他亲自开辟了忘尘派的试炼场,堪称修炼的绝佳之所。

而忘尘派的族人在这里生活了几百年,几代人在这试炼场之中修炼,从来没有见过路鸢这边变态的速度。

刚开始大家都很好奇路鸢到底是怎么修炼的,内门的长老们也曾经把路鸢叫过去旁敲侧击,最后发现她根本十分懵懂,进去之后都是误打误撞,有些还说什么全凭直觉。

长老们只觉得她在说胡话,什么出现三个自己,怎么就她的那一关有,其他人的就没有呢?难道他们经历的关卡还不一样吗?

在这样一番折腾之后,大家隐约承认了路鸢的天赋,可是内门弟子对她的态度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还更加恶劣。

就这样,路鸢在门派里成了一个特殊又尴尬的存在。

最重要的是,门派里众人排挤路鸢倒是没什么,可是她后来过关的速度快了,自然进入了需要合作的关卡,可是门派里没有人愿意跟她合作。

路鸢即使很强,但也没有到可以一个人将他们带飞的程度,对付藤蔓怪还是非常艰难的,那怪物太变态了,没有绝对的武力值碾压根本就解决不掉。

而能够到那一关的很多都是内门弟子,或者外门弟子中最优秀,灵力最强的,内门弟子大多心高气傲,十分看不惯路鸢,根本不愿意跟她合作。

没有人愿意跟她合作,路鸢也不能强求,没有办法,每次只能靠自己一个人。

那一关靠自己可真是太难了,一般进去十几个人甚至二十几个,大家合作起来都被打的很惨,路鸢虽然比同龄人强大一点,但是每次也打的十分艰难,几乎每次都是带着一身伤出来。

庆幸的是试炼场对忘尘派的弟子有保护,不管他们伤成什么样,就是不会死,即使他们受的伤严重到生命垂危,在试炼场之中待一段时间,都会慢慢恢复,虽然不能完好如初,但至少保持在不会让他丢了性命的程度。

他们的玉牌没有什么限制,可以直接出去,自然能够赶紧治疗,而倘若他们能够坚持到这一关通过,那么试炼场甚至可以直接将他们身上的伤全部治好。

等他们通过试炼场进入休息小屋,就会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全部都痊愈了。

这一点和之后的妖族可不一样,他们是真的会死在里面的,忘尘派的弟子由于受到这样特殊的保护,永远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伯言在听完他们的聊天之后,总算是知道了路鸢为什么每次回来都会带着那么重的伤,每次都要卧床休养好久。

她明明天赋那么好,性格勤恳努力,心地善良,到底是哪里碍着他们的眼了,让他们这样对她。

伯言心里明明已经气得恨不得出去砍人了,可还是装着一副好奇的样子,像那群外门弟子打听,路鸢到底为什么不受众人喜欢。

可问到这个问题,刚刚滔滔不绝的几人竟然迟疑起来,这种迟疑并非他们故意隐瞒,而是其实他们对路鸢的事情也不太清楚。

只是听说……路鸢的父母以前在族中的地位很高,后来叛出了门派,留下还不会说话的路鸢。

后来她父母再也没有出现过,想必是早已离开人世了。

具体的关于路鸢父母的事情,只有宗主和长老们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这些小辈几乎都不太清楚,内门弟子也是。

只不过即使不清楚原委,也不妨碍他们讨厌排挤路鸢,反正上面的人都很厌恶她,宗门弟子戏弄羞辱路鸢不仅不会受罚,还会得到一个隐晦赞许的眼神。

这也就知道导致有些觉得路鸢可怜,想帮她一把的人,也不能帮的太过分,而且也不敢跟她走的太近。

可惜那些宗门弟子只能在路鸢还很小的时候欺负她,等路鸢大了一些,开始修炼之后,她一日千里的修为就让那些人没有办法妄动了。

而且她性子独立坚强又淡漠从容,就算是听到他们的羞辱也不当回事,眼神轻飘飘地扫一眼,并不理会,让那些人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处使力的感觉羞耻又愤怒。

只不过他们也不敢真的和路鸢闹起来,因为就算长老们不喜欢路鸢,但她的天赋如此之高,还是非常有利用价值的,因此他们不允许他们杀了路鸢。

其实就算他们这些内门弟子想杀,估计也做不到,除非所有人一起来围攻她,只要不是如此,所有带有切磋性质的那些内门弟子提出来的比赛,最后都会是自取其辱。

几位外门弟子在路鸢来救伯言的前一天被放出去,伯言自己待着的时候,一一半在想自己应该怎么出去,一半在为路鸢的事难受。

他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洒脱随意的姑娘从小竟然是在这样偏激的环境中长大的,幸好她心智强大,没有走歪,到伯言见到她的那一天,还是那般善良。

伯言下了决心要将路鸢带走,可是不知道路鸢什么时候才能从那个试炼场里面回来,而且据他们说,路鸢现在还在过那么很危险的一关,就算她发现自己不见了,可带着一身重伤,哪里也去不了。

况且……他不知道路鸢知晓他是妖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他期待着再次见到路鸢,也害怕着这一天的到来。

他着实没有想到路鸢会将他救出来,还放他走,明明已经知道了他妖族的身份。

伯言本可以就此离开的,这也是路鸢最初希望的结果。

离开这里,回到妖族去,他就可以安全了。

可是她从来没想过,伯言会因为无法接受再也见不到她,就领兵来攻打忘尘派。

因为路鸢从来没有想过,不能见伯言这件事,或许这对她来说完全不是一件值得困扰的事。

这也是伯言后来才想明白的,可是他有时候不愿意承认。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在路鸢心里其实只是个过客,她随手救了自己,自己把她当做救命恩人,甚至在相处之中渐渐喜欢上她,想要让她逃离忘尘派那个地方,想要与她携手。

但他又隐约明白,在这场大战全面爆发之前,他在路鸢的心里,还只是一个过客而已。

而就算在这场战争里他间接害死了路鸢,他也不知道,在她死之前,心里到底有没有因为他掀起一点波澜。

……

路鸢抵着伯言脖子的时候,他没有一点紧张,或许他被路鸢救了,或许他和路鸢相处了一阵子,深知她心底纯良,又或许……

他喜欢她,就算不知她心意,可是既然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喜欢她,那么他也就愿意这样沉沦,纵然生死攸关,他却觉得能和她这样相处,靠的这样近,就算是死了也甘愿。

可惜这只不过是他昏头昏脑时的念头,伯言就算是再深情,骨子里也是薄凉的。

伯言想提醒路鸢不要让忘尘派的人靠近,却发现其实不用他提醒,忘尘派那位大胡子长老急急靠近几步,却被一层屏障拦下,原来路鸢早已在他们身边设了结界。

那大胡子长老碰到结界之后很是愤怒,“路鸢!你设结界做什么?”

路鸢仗着那群人不知道她和伯言的关系信口胡诌,随便编了个理由敷衍道:“妖族狡诈,我怕他待会儿万一使计挣脱,伤了长老。”

“你”

她说的一本正经,那大胡子长老想要怒斥她,竟也一时说不出话来。

对面的妖族的确不负路鸢刚刚落下的评价,自己少主在别人手里也丝毫不紧张,只是站在对面看好戏。

大胡子长老还是不死心,拧着眉开口道:“你将这妖孽交于我们,不必你自己来更加周全?”

路鸢没说话,身后她的沉默让伯言整颗心都吊起来了,他拿不准路鸢会不会将他交出去,他不敢听路鸢的答案,但却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仿佛在期待着凌迟的到来。

不过路鸢只是在思考。

她原本是想和妖族交易的,忘尘派这一搅和,让她有点措手不及,不过也没关系,事到如今,只能按照原计划进行了。

路鸢推着伯言往前走了一段,身后忘尘派的人虎视眈眈,只是并没有跟上来,而路鸢的结界也如影随形,并没有解除。

走到妖族众人的跟前,路鸢将伯言脖颈上的剑紧了紧,她那把重剑实在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路鸢举着不觉得累,伯言脖颈的皮肤都被压青了,就这都是她没有十分用力的情况下,外人看着凶险,其实伯言自己知道,剑刃离他的命脉还有一段距离的。

而且路鸢并不十分热衷于磨剑,她以前自己一个人住,又没有什么仇家,那把剑又不是需要经常沾血的,自然没有那么锋利,路鸢也没有往他的命脉上怼,只不过是架在他的肩上罢了。

只是因为这剑太过于沉重,才显得伯言肩膀上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站在妖族众人最前面的是伯言的亲爹,妖族新上任的族长,他看起来十分焦急,可伯言在对上他视线的同时,就看出了他眼里的冰冷和算计。

他心底小小地嗤一声,他早知道自己这个父亲是不会顾及他的安危的,倘若真的与他的利益相悖,哪怕他今天真的被人砍死在他面前,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只是路鸢并不知道,或者说她并不关心,伯言父子的关系好不好并不在她考虑的范围之内,但她知道,在妖族的众人面前,这个新上任的族长不可能放弃他的亲生儿子。

妖族是群居,最是注重血脉。

“想必你们也清楚了,现在我们来做个交易。”

路鸢开口的时候甚至是浅笑着的,一脸笃定和不卑不亢,她没有因为抓住了妖族的少主而有一丝的骄傲轻敌,即使她如今身边设了结界,而且她自认在结界这一门上她还是有一点造诣的,整个忘尘派都没有人能够破了她的结界,这没有阵法也不修习符咒的妖族更加没有人能够破除。

可是即使如此,她站在离妖族众人有一段距离的位置,还是十分地警惕小心。

妖族族长一副强自镇定的模样,咬牙问道:“你有什么条件。”

路鸢微微一笑,“条件不是明摆着吗?只要退兵……”

她提了提手里的重剑,盯着妖族族长道:“我就放了伯言少主。”

伯言背对着她,看不清路鸢的神情,他又突然觉得很遗憾,他猜想路鸢此时狡黠又自信的模样,一定很灵动,她从前在让伯言帮忙的时候,也会露出这么一副神情。

“你容我考虑考虑。”

妖族族长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路鸢很自然地笑道:“考虑自然可以,只不过还请快些,毕竟我这剑挺重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就举不动了。”

伯言悄悄吞了下口水,他抬眼,恰好撞上自己父亲那看似担忧,实则极其深沉的眸子,也忍不住跟着冷下了眸子,父子俩眼里如出一辙的冷淡算计。

只不过伯言是真的喜欢上了路鸢,就算路鸢可能不喜欢她,伯言也不会害她,只是他知道,他父亲可就不一定会这样了。

身后忘尘派的人终于安分了些,或许是这边的状况太过于焦灼,忽略了他们,那些人站在后面也没有出声。

坐收渔翁之利,这样的好事没有人会拒绝。

只不过身在这样的乱局之中,又真的有人可以全身而退吗?

穿成反派的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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