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四人既然排除在外,那么只剩下后者二人。
钱猫!狂暴猪!
正是现实世界的唐飞和温良恒。
这两位既是曾经的老大哥,与春怀楼交谊深挚,当前更倚为春怀楼的左右手,打理一应事务,每日间衣冠楚楚,随行出入流社会,堪称权势熏天,风头一时无两。
尤其狂暴猪的来到,令春怀楼大喜若狂,拥为宾,以最高规格款待,瞅春哥这态度,简直恨不能把区长一席都让度出来!白雪梅的乖巧自不待言,对丈夫的两位挚友也是礼敬有加,与周冰莹这个傻呵呵的大小姐更是相处融洽,钱猫、春怀楼两对情侣爱人甚至约洽,婚礼仪式择日一并办理,连字还没一撇的指腹为婚都谈过多次。
肯地说,狂暴猪这个人究竟有多少突出的才能,总之炎神是看不出来的。此前魔道里长期以来的相处,狂暴猪给朋友们的印象,也是爱开开玩笑,遇到较大的事项商议,取舍之间,也颇见豪气,很少计较个人得失。
炎神还记得初识野山梨、春怀楼这两位的时候,是在苍穹主城魔域森林的探险,当时野山梨捡了把“橡木之精”的铠甲职业短兵,他的意思也是明确,此打算送给富贵妹。然而在当时来说,造价如此昂贵的武器,不说人人眼红,算扔进露天市场摆摊区,也是大量的金币收获,金币是钱,随时可以转换成现实用于消费购物的货币!
常理看来,队伍成员自当人人有份,此事应该毫无疑义的,更不应存在异议。
但野山梨垂涎富贵妹的美色,鉴于讨好妹子的企图心,执意要将这把昂贵的武器送交富贵妹私有,且说了一大堆道理,什么兄弟啊义气啊,炎神心下不屑,猜测其他朋友也均不以为然,当时场面都陷入了尴尬的宁静。
直到炎神开了个头“东西给小妹,我没意见”。但事实伙伴依旧沉默不语,当时炎神有些隐约的猜测,毕竟这把短兵武器折现好几万块钱,要是队员均分的话,每人都是大几千,抵得一般工薪阶层的月工资有余了,别人怎么想不要紧,春怀楼这位新朋友,很可能有觊觎之心,均沾之念,由之产生不爽的心情。
狂暴猪打破了尴尬的沉静,仿如说笑又似商讨正经事的态度,他认为朋友之间还得长期玩下去,为一把武器闹得心里别扭,既不明智更不合算。
也即从此刻开始,狂暴猪被春怀楼倚为毕生挚友。这是肯定的!
如今仔细回想当时的场景,那些情形亦无不历历在目,每个人的神态表情尽收眼底,清晰可辨,春怀楼那声“说得好!”犹自响彻耳畔,或许也由于春怀楼如今不从前,坐拥全球人类最强势的nbn,也所以这三个字的份量,随着时日的递进,各自身份的大幅度转变,变得越加震耳欲聋!
炎神眼帘前倏忽滑过狂暴猪的身影,那张胖乎乎的笑脸,由于慢性胃炎,一旦遭遇血腥场面,便跑到角落狂吐的猥琐姿态,不由又生出鄙夷之心。
虽然此人能力泛泛,从事警务工作沉默寡言,与同僚议事老成持重,从不当出头鸟,但更无须春怀楼嘱托重申,张峰、杨烨、张玉强,包括伤无痕、雷阵雨这些独当一面的话事人,无不对狂暴猪态度温和,既器重又关切有加。
炎神对此完全想不通,一个不敢突显自身优势的人,何以得到各方大佬的尊重?
他觉得这个人很好杀的,但他还真点儿下不去手的意思,在这一周里,他要给天使当铺交出一份答卷,初步的设想,这个人不该是狂暴猪,更不该是钱猫。
而最合适的对象,正是跟他毫无交情,近日受春怀楼调遣外放抚原省,天道公司的大股东,总领举省经贸体系事务的常晗!
“我们回去哪里?”聂语晴大睁着明媚的眼睛,其居然透着不可思议的天真。
“当然是基准位面我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肖凡这话显然有语病,立即聂语晴抓住话柄,笑语嫣然地问道:“你是说二号位面,还是一号位面?”她笑得欢快,却忽然抬头,顿时看到到天空乌云压顶、暴雷挟在电流闪烁嘶鸣的恐怖景象,神色又复变得惶惑。
肖凡却未此辩解,只道:“你体验感受一下意识海的波动形态,我们可以离开无须借重青青的助力,我们自己能横渡虚空,去往另一个位面。”
聂语晴闻言闭目沉静了片刻,又再睁开眼睛直视肖凡,叮嘱道:“你保护我。”她可是深知肖凡有异常人的能耐,纵然闪电于高空光速劈落,肖凡也尽能护卫她周全。
“放心好了,有我在!”肖凡信心十足地说道。
其时太阳被深深藏入乌云里,野地间昏沉而阴森,但强烈的阳光射线,依然将乌云映照得大片紫碧青黑,这也是色泽变异的光照,虽然能见度大幅下降,倒无近处视物之虞。
躺倒在草地间的十四名死者,身体已成焦炭,这些人名义皆为两人的从属仆役,村庄里一片鸡飞狗跳,人们惶恐奔窜,吵嚷声此起彼伏,于两人所在的河谷旁,却是毫无影响。
倏忽间雨点如豆,随之越渐庞烈,直成倾盆之势由天而泄,河谷附近的参天大树的茂密叶片,也不足以尽蔽雨水,且数息之后,河水便成涨潮之势,向岸坡旁翻滚而来。
这点儿雨水,哪怕再暴烈十倍,肖凡也是夷然不惧的,却连忙解衣盖在聂语晴的头顶,随即发现不是办法,棉衣的绸布质料,如何遮蔽稠密如注的雨水侵袭?这便一把搂紧了聂语晴,将她整个人拥入怀,双臂展开束缚捂得紧密,尽全力替她挡风遮雨。
过了好一会儿,聂语晴再次睁开眼来,于接踵而起的闷雷声,悄然说道:“原来如此。”显然颇有领悟。
“对吧?对不对?我们已经是超人了!”肖凡随手指向天空,缕缕电光化作丝线状,似乎受到他的遥控,折转变异起伏波荡,在远空划过之际,带来鞭炮般的爆音,“破碎虚空穿梭位面,对我们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是对你来说。”聂语晴语声更是柔婉,于肖凡臂弯间抬起头来,雨水立时从她洁白的额头陆续滑落,她眼情意涌动,却道:“置身虚空乱流,我立即化成碎片了,你要保护我。”
肖凡笑道:“那当然,包括你最喜欢的天雅,我也得保护好,还有海魂别忘了,咱们是有高科技防弹衣的。”
聂语晴轻轻“嗯”了一声,虽未再多言,却禁不住喜色满脸。
这显然是个神乎其神的意外收获,肖凡在她眼,倏然变得犹如神祉般强悍而伟大。她本人虽未有神祉般的体魄抗性,通过意识海触碰万物的机能,和对万物运转的精确剖析,几乎也进入半神之境。
而这一切取决于什么样的机缘,她却尚且一无所知,只看肖凡大言不惭、意气风发的样子,显然也不关心这段因缘。
“但我们不走!”肖凡说得坚定,难免令聂语晴微微一怔,但他的语声又变迟疑,终确定道:“暂时不走,我跟蓬莱国武帝之间还有一战,而且为什么这个世界跟魔道里的主城名称相同?这个世界又为什么存在?这都是我们要弄清楚的事,也许其的原因,我们想象的还要神,我们当前总是难以确定的。”
肖凡正说着,双唇被一片温软覆盖,这是一个深情的吻,一个柔情的吻,一个虽未置身虚拟世界,但却产生意识海彼此交撞般甜蜜的吻。两人很快沉浸其,激烈缠绵,神魂颠倒,不能自已。
在泼天大雨,在参天的红木松下,两人的冬衣皆遭雨水浇灌,紧紧贴附在身,两人紧紧地缠在一起,互相深挚求索,忘情得难分彼我。
“你终于开始动脑子了,倒也不是全无用处。”聂语晴语带调笑,神情却喜滋滋的尤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