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距离河岸已经较远,热气被灌木阻挡,又恢复了隆冬景象。
树枝挂着冰凌,地面盖了一层白雪。
雪地满是脚印。
骆传志解说道:“为什么我们会选择冬天狩猎?”
“第一,是猎物比较集中,大多数的猎物,都会抱团取暖,集群过冬。”
“第二个,就是这些脚印。”
“凭借脚印来追踪猎物,是最为简单的,雪地留下的脚印都很新鲜,顺着找下去,就能发现猎物。”
将镜头给到地面。
果然……
白雪已经被踩出长长的一段足迹,向着林子里延伸。
足迹的雪坑底部,像极了家猪一般,被分成两瓣,有些像个鸭蛋形状,而有些,却有苹果般大小。
脚印很密集,在雪地里趟出了长长的一道雪槽。
而雪槽的雪沫子,就像是筷子挑出来的白砂糖一般,一颗颗清晰可见。
雪的晶体都没破坏。
非常的新鲜。
而且大多数都被反复踩踏,骆传志就有点迷糊了。
捅了下身旁的王富贵:“富贵儿,你怎么看?”
王富贵仔细的辨认了一番:“至少有三头老母猪,你看这些脚印儿,大小不一样。”
骆传志微微吃惊:“三头?”
二狗子也趴地看:“嗯,我哥说得没错,至少三头,最少都是200来斤儿的老母猪。”
骆传志摸着下巴,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可是现场直播,可千万不要翻车啊。
野猪200来斤,是什么概念?
家猪也就是两三百斤。
那得多大?
打一头,就能值好几千块。
这林子里人烟罕至,野兽都是拼了命的吃,拼了命的长,跟外面那一群不可同日而语。
在外面打的那群,母猪才七八十斤。
可这种老母猪不一样,它战斗力是很惊人的,虽然没有獠牙,可一头撞过来,能把人直接顶飞。
一头都好办。
可关键有三头。
这种猪群,已经形成了等级制度,是不会轻易撤退的。
二狗子又是雪加霜:“这些猪崽子,恐怕也有七八十斤,最少是十几头往,脚丫子太密了,数都数不过来。”
王富贵也是点点头:“嗯,是个大群,硬钢是肯定不成的,只能下套。”
骆传志道:“那岂不是二三十头的大猪群?”
王富贵郑重的点头:“至少二三十头,搞不好还会更多。”
骆传志眉头深皱,感觉越发的棘手起来。
野猪是母系社会,结群方式,是结母不结公。
公猪,都是孤猪,成年了会被赶出猪群。
每头母猪,会反复产崽,母猪留下,公猪送走。
三头老母猪的猪群,已经很吓人了。
王富贵儿说得没错。
对付这种猪群,哪怕是带了枪都不好打。
可也是猎人最喜欢的,一群打完就收获满满。
最好的方式是下套,挖绝户窖。
所谓绝户窖,也就是陷坑。
就是电视经常看见那种,在地挖个两三米的坑,里面插满削尖的木棍,再用树枝和树叶盖起来,野兽一旦踩空,掉进去就是十死无生。
而野猪又是没心没肺的玩意儿,记吃不记打,要坑杀野猪相当的简单,只需要在它们的必经之路,挖一个绝户窖就行了。
哪怕是同类掉了下去,母猪也不会管。
第一天收了猪,第二天打扫干净,还能继续收。
或者换个地方挖坑。
就这种方法,可以把一群野猪连根拔起,收个一干二净。
所以叫绝户窖。
不仅对付野猪,所有的野兽,哪怕狮子老虎,都是一样的遭殃,只要稍加伪装,设置在野兽的必经之路,野兽根本就分辨不出。
比野兽夹子还管用。
可谓猎户的终极杀招。
可是这太过阴毒了。
人都经常掉进去。
而且现场往往是惨不忍睹,血流满窖。
在林场的范围,谁要是挖个绝户窖,绝逼要拉去浸猪笼的。
二狗子眼露凶光,颇有点跃跃欲试。
按照往年的思维,这两兄弟肯定没少干这事儿。
王富贵儿也道:“这样撵下去,不成,咱们没枪,顶多打一头,一群就跑了,可惜了。”
骆传志却是摇头:“不行,咱们这是现场直播,下窖子太没技术含量,使个绊子吧,能捞一头是一头。”
“使完绊子,咱们去打公猪。”
公猪落单,独居,每一头公猪,都是孤猪。
哪怕它再为凶猛,遇到这一群猛犬,加三个草莽大汉,也只得乖乖伏诛。
二狗子:“好嘞。”
和王富贵两人,操起砍刀,就开始忙活起来。
选了一颗碗口粗的桦木,就动手砍断,留两米长的主干,从怀里掏出一圈细铁丝,弯成一个活结,就比猪蹄子大一些,系在桦木边儿。
这种叫绊木套。
原理也十分简单。
铁丝圈儿,放在红松树下,野猪会到树下拱土吃蚯蚓,一不小心踩去,就会越套越紧。
长达两米的树干,它只能拖着走。
走不了多远,就会在树木间卡住。
野猪这玩意儿,被狼捕食惯了,天性会让它们放弃掉队的同类,不会去管。
然后猎人跟随着绊木的痕迹,找过去就完了。
王富贵儿带了一圈铁丝,整整有五十多米,像这样的套子,能下几百个。
十几分钟,一个绊木套就做好了。
骆传志对着镜头说道:“这一群数量太大,弃了,随便下个套子,能搞一头是一头,当给猎犬加餐。”
背脊微弓,手一挥:“现在就要小心了,走,咱们去打四五百斤的大公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