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挂在门上的风铃也随之发出响声。悦耳的铃声却把某人惊了一下,手一抖,不小心把咖啡洒了些许在衣服上。他里面趁着咖啡还没透过布料渗进皮肤里,站了起来,赶紧抓了一把放在桌面上的抽纸,疯狂擦拭,可是还是在衣服上留下了痕迹。
他看着蓝色衬衫上的褐色污渍,不死心地又擦了擦,最后不得不死心地重新坐了下来。把手上的纸巾扔进了垃圾桶,恼怒地说“我迟早要把那该死的风铃给拿下来!”
推门进来那人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有些想要后退出去。但是看见手上的那份报纸,还是忍不住的走了进去,故作轻松地对那人说“安平哥,我告诉你最近发生了一件大消息”
被称做安平的男子透过防辐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毫无愧疚心地走进来的男子,那眼中透着一股怒火,他咬牙切齿地说“那最好是我感兴趣的事情,否则我一定会把楼下自动售卖机里的咖啡全部卖光,然后泼在你身上的”
那男子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干巴巴地笑了一声,然后把手上的报纸送到安平面前,神秘地说“你看了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安平拿起报纸,翻开来看了两眼,脸色立马变了,他开始认真地看了起来。
报纸上写着的是律师唐敬初与温家独子温炎彬在温氏大厦前厮打了起来,上面还有唐敬初压着温炎彬,拽着他的衣领愤懑地举起拳头殴打温炎彬的模样。报纸上写到,据可靠消息透露,原是温炎彬奸污了唐敬初仅五岁的女儿,两人现如今都被带到有关部门审查。
“安平哥,唐敬初你还记得吧。当时他刚毕业,他的第一个案子就是和你对上了。那巧舌如簧的嘴巴,那颠倒黑白的手段,啧啧啧,真是印象深刻。当初他为一名强奸犯辩护,如今他的女儿也遭遇了这样的事情,真是因果轮回”男子幸灾乐祸地讨论着。
他本来以为安平会和他一起落井下石,毕竟,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安平最讨厌的人的话,那一定就是唐敬初没错了。可是没想到安平却瞪着他,还训斥说“一个五岁孩子遭遇了这样的事情,你觉得是活该?”
男子看见安平眼神不对劲,赶紧改正说“不不不,我不是说那个小女孩,我是指唐敬初活该”
安平将报纸叠了起来,淡淡地说“无论唐敬初做错了什么,孩子总是无辜的。上天就算要惩罚唐敬初,也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
“安平哥我知道错了”男子低下头,声音闷闷地说。
安平也不再看他,他拿起桌面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顿时脸色变了变。他猛地站起来,拿起公文包把东西什么的一股脑的都塞进去。然后把电脑息屏,拿起速溶咖啡之后离开桌面,路过衣架时随手扯下了件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手上。
“安平哥,不吃早饭吗?”男子朝着安平问。
安平没有回答也没有停下脚步,只是举起了手中的速溶咖啡晃了晃,推门离开了。
“天天就是喝速溶咖啡,还当早餐喝,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男子一边碎碎念一边帮忙收拾安平的桌面,拿起一份资料时,一只多脚的虫子爬了出来。吓得男子把手上的资料洒在了地上,惊魂未定的男子看着桌面上跑着的虫子大喊说“我去!韩安平!你丫的多久没清理过桌面了,都长蟑螂了!!”
医院
病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她盘的一丝不苟的发髻有几分凌乱,显得有些狼狈。病床边坐着一个少年,少年十指相扣抵着额头,他的手肘撑着大腿,低着头眼睛禁闭神情有些痛苦和焦作。
“倩倩…”病床上的女人发出了一点声响。
一直守着床边的少年听见有动静后,马上抬起头紧张地看着病床上的女人,小心翼翼地喊了句“妈妈”
唐母慢慢地睁开眼睛,意识还十分模糊,但是口中却不断念叨着“倩倩…,倩倩…”
“妈妈,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医生?”少年紧张地看着唐母,稚嫩的他有些手足无措。
唐母强撑着坐了起来,她拉住少年的手,问“白时,倩倩呢?她怎么样了?”
唐白时回握住唐母的手,宽慰说“妹妹的手术成功了,已经脱离危险了。现在在重度病房还不能探望,要过几天好转些了,转到普通病房才能探望”
“不行,我要去看她”唐母不管不顾地松开了唐白时的手,扯开了滴着葡萄糖的吊针。刚站起来,却因为头晕脑胀感觉天花板都着旋转,不得已又摔坐了回去。
“妈妈!”唐白时拿出了一根棉签按住了唐母手上不断流血的针口,一手扶住了唐母,对她说“妈妈,医生说你低血糖,这段时间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妹妹那边还有我和爸爸呢”
唐母眼眶中的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她依靠着唐白时稚嫩的肩膀。眼泪越来越汹涌,唐母紧紧地抓着唐白时的衣角,哀嚎地说“白时…,白时…,你妹妹该怎么办啊…我的倩倩该怎么办啊…”
唐白时的眼睛发红,他抽了抽鼻子,扬起头看着天花板,尽量不让眼泪流出来。现在他就是唯一的男孩子,他要做妈妈的依靠,安排好妹妹的事情才行。绝对不能哭,绝对不能流泪!
温家
“哼!”古色古香的书房里,一个肥胖的男人重重地将手上的报纸拍在茶几上,惹得装满茶水的茶杯抖动了一下溅出了一些茶水。他愤怒地说“这些报社是不要命了吗?不知道温炎彬是我温家的孩子吗?!竟然敢乱写一通,全都将他们打压下去!”
“是”一个身穿西装,体型消瘦的男人站在茶几前,对那温父说“少爷他被带进了局里,我们找人保释,可是那边还是咬死不放”
“咬死不放?他们都不想干了吗?!跟这些基层的说不清楚,那就去跟他们的领导说!去跟局长也好,厅长也好,总之让他们赶紧把炎彬给我放出来!”温父脸红脖子粗地喘着大气,似乎是被气坏了。
“是,还有公司里的一些证据已经差不多处理好了。警察来的太迅速,很多还没来得及处理,不过,如果请一位比较有权威的律师的话,无罪的几率还是很高的”消瘦的男人说。
“炎彬这个小子也真是的!平时去那些什么暗网玩玩就算了,这一次还直接在公司里。而且还是唐敬初的女儿,唐敬初在法律界很有权威,可不是用钱就能糊弄过去的小角色”温父邹着眉头,手指着茶几上敲打着。
“越是有权威的律师,得罪的检察官就越多,这一次唐敬初出事。说不定还有人幸灾乐祸,怕是不会有检察官愿意站出来”消瘦的男子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语气中满是幸灾乐祸。
温父摸了摸他浓密的胡须,想了想,笑着说“你说的倒也没错,唐敬初得罪的检察官可一点也不少,现在想找个人出来帮他,真是难如登天”
“现在,只要把证据销毁掉,员工证词统一,再找个厉害的律师,我们绝对胜券在握”消瘦的男子信誓旦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