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粟开始调酒,紫琪就一直盯着那金发女子愣神,她总觉得面前这女子有些面善,但是她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人。
两杯酒都做好,一粉一橙的两杯酒,橙色的那杯“激情沙滩”的杯沿还插着一片柠檬与一个樱桃。
“唉?为什么我的没有柠檬与樱桃啊?宁老板好坏心眼呦”多萝茜趴在吧台上伸出手指怼了怼宁粟。
“你要想要也给你整一个,但是樱桃的味道与你这个粉色诱惑不搭,你确定要吗?”
“要要要,我不把它放进杯子里就行了嘛”
宁粟无奈,这才给多萝茜她俩拿了一小碟樱桃摆在了二人面前,那金发女子抬头道谢,与宁粟对上了视线。
小彤朝着宁粟礼貌一笑,然后便收回了视线。但是宁粟却是也愣在了原地,盯着那金发女子看了好久。
“噫宁老板这是看上小彤了啊,原来你喜欢这种的,怪不得呢”多萝茜坏笑。
宁粟看着面前的年轻女人也是感觉极其眼熟,一时半会也没想起来哪里见过,他转回了头看到了同样盯着那小彤的紫琪,悄悄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也觉得这女人有点眼熟?”
“是啊,你也是?!”紫琪震惊。
宁粟得到紫琪答复的第一反应就整个人都警惕了起来,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眼熟还好,但此刻紫琪也同样觉得眼熟那就很不正常,这说明面前这人应该是两人都见过的人,也就是同样是现世过来的人。
宁粟与紫琪这段时间接触的客人很是有限,自然都记着每一位顾客的长相。
记忆中并没有面前这年轻女子的信息,这便足以让宁粟升起警惕之心了。
宁粟并没有轻举妄动,还是面色如常地在后面擦拭着调酒器皿。
“小彤你最近在干嘛呀,也不来找我玩”多萝茜趴在吧台前,一只手抓住了面前伙伴的金色长发慢慢抚摸。
“在家画画啊,我一直都很闲啊,是你一直没有时间吧。”
闻言,宁粟与紫琪同时震惊地对视了一眼,紫琪指着面前那个金发女子,结结巴巴地道:
“汪...汪...唔...”话还没说完,便被宁粟用力捂住了嘴。
宁粟把她按到吧台下面,悄悄地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紫琪很快明白,赶紧双手捂嘴点了点头。
汪莹彤,这金发女人正是之前在德斯佩尔城带了一大帮姐妹来找宁粟要去海边玩的那位金发女士。
长得太像了,而且此时的汪莹彤脸上的青涩与青春痕迹还没有完全褪去,看起来比之前至少年轻了十多岁。
第一个任务的时候,好像那邪神并没有说过德斯佩尔城的任务只是有自己这位玩家,难道这女人也是玩家?
可那时候明明给她注射了安乐死药剂,那为什么没有死?
宁粟思绪烦乱,心脏再次猛烈地跳动起来。
两女的对话还在继续。
“我平常要工作嘛,我又不像小彤你,是个千金小姐”
“小茜你那个工作...唉,算了。”汪莹彤欲言又止,低头喝了一口杯中的橙色饮料。
“那你最近除了画画还在干嘛啊”
“小唐没事的时候就往我这边跑,而且小凝找到了工作,进入了一家公司她邀请我们去她家吃了一次饭。”
“真好啊”多萝茜坐在高脚椅上转了半圈,翻身仰靠在了吧台上伸了个懒腰,“我也想休假出去玩啊。”
“扑哧”,汪莹丹笑了一声,“那你就休啊没人拦着你。”
“不行,我得赚钱哇”
两个女子的随意闲聊在宁粟与紫琪耳中如同惊雷般炸响。
小唐?唐楠蓉?小凝?潘凝?
这些人全都还活着?
如果汪莹彤说的是真的话,那她是玩家的嫌疑就降低了不少,但是整件事情就开始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了起来。
没法确认对方说的是不是真话,而面前这女人是否真的是汪莹彤尚且还存疑,但此时对方不是汪莹彤的可能性已经极小了。
宁粟推测有三种可能。
一是汪莹彤是玩家,在自己面前说这话就是为了扰乱自己心神。但如果潘凝与唐楠蓉确实还活着的话那这条可以否决。
二是她们都是NPC,只不过邪神大人创造了游戏世界后也懒得再搞出一堆新人,所以直接“复制粘贴”了过来。但是奈何这些世界的人都太过真实,宁粟实在是无法以NPC来对待他们,而且宁粟总觉得那邪神不会如此随意地创造出这些角色。
当然前提是“祂”真的办得到的话。
三则是这不夜之城正是那德斯佩尔城的原型,是它十年前的样子。
不过第三条在宁粟刚刚想到就直接否决了,这太扯了,德斯佩尔的科技水平明显与这赛博朋克式世界相差甚远,不可能是一个地方。
再说了宁粟身旁的小助手也是德斯佩尔来的呢,如果德斯佩尔以前真是这样,她不可能在见到这世界的各种东西后表现得如此惊讶。
宁粟考虑了一下,暂且觉得应该只是这三种情况,目前看来第二种概率最大,但是他现在不敢求证。
汪莹彤与宁粟保持着第一次见面的距离,两人只是客套寒暄了几句就再无交流。
但是她明显表现出了对于宁粟酒吧的满意,并且表示以后还会带朋友来。
随着两人离开后,店内再次变得寂静了下来。
“那...那汪阿姨跟唐阿姨她们还活着,为什么?”紫琪总觉得对现在的汪莹彤叫阿姨有些奇怪,对方看着比宁粟还要年轻,但是之前明明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士,这时候怎么突然变成了年轻女子。
“不知道,我也没法确定。”
“那这是不是说明,爸爸妈妈她们还活着??”紫琪突然发抖了起来,她可是亲眼看着父母去世的,此时得知了父母有可能还活着的消息却生不出一丝喜悦,而是充满了恐惧。
想到自己等人有可能只是生死被人随意捏在手中的虚拟角色紫琪就不自主地恐惧起来。明明那十多年的记忆都是那么的真实,那如果她真的在这里见到了年轻了十多年的父母的话,又该以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他们呢?
而宁粟又该以怎样的态度来看待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