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冠军!”“我们是冠军!”“我们是冠军!”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这是安诚男子中学最骄傲的荣誉之一。
“班长我想打野球!”
“班长我想打篮球!”
“班长我想踢足球!”
“班长我想下围棋!”
也不知道是谁在人群里吼了一嗓子青春宣言,搞的全场都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班长,我想***”之声。
这一切都要从去年竹简之想方设法为了球队弄到了春季地区选拔赛名额开始,这批黑马就得了全社会的关注,毕竟他们的身份太特殊了。
地区选拔赛虽然磕磕绊绊,但安高的水平还是有目共睹的,毕竟他们为此训练了一年的时间才得到了这次来之不易的登场。
再打入夏季全国大赛后,整个队伍的磨合度和团结度得到了再次空前的提升,同时为了应付更强的对手,竹简之也从游击手的副指挥官位置转职成了先发投手,同时他也是整个夏季赛的MVP投手:
5场先发 5胜0负主投45局送出65次三振,0失分,他的直球平均球速157公里/时,最高167,这在职业大联盟里都是绝对的主力水准。更何况他最擅长的还是诡异的变化球和慢球,这才是他的强项,他总能误导击球手的判断,然后用没什么观赏性但智商羞辱感极强的慢速变化球三振。这同时他也一举打破了夏甲投手的三振记录。
这种职业水准的超稳定发挥,也让竹简之赛后直接受到了各方职业队伍的哄抢,包括美国大联盟的职业队都纷纷递出了橄榄枝,好在竹简之仍在服刑期间,连应付应付的婉拒都省了,直接也躲得毫无压力。
至于他一开始就没有担任捕手和投手的位置就是为了队伍以后的成长性考虑,虽然今年的预选赛打的磕磕绊绊,这最终也闯入进了夏甲,这是完完全全靠他们自己的团结和努力。
过渡的依赖可不是好事,虽然他们一开始没有教练,没有领队,没有赞助,甚至比赛用具都靠自掏腰包,那时候竹简之一人身兼数职,从练习场地到报名资格,从教练到队员,几乎就是他一人包办才搞起来的杂牌军。
随后的全国决赛,他们更是一骑绝尘的绝对黑马姿态站到了甲子园最终的舞台,从受到关注但没人看好的杂牌军,到完成逆袭夺冠的冠军队伍,他们被誉为09奇迹队,在整个甲子园的历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
第一次参赛就进入正赛,第一次进入夏甲正赛,便夺得了冠军,这莫不是传说中的王者之路?这是比疾风传加海贼王加死神合在一起都要热血的青春,同时也创下了甲子园决赛的收视新记录。
安诚管教所方面更是为了嘉奖这群给他们挣了光彩政绩的少年,直接给他们全体申请了半年的减刑。
自然而然的从那时起,这所本来因为各项成绩优秀就很受到各方体制内关注的特殊高校,直接进入了大众视野,更多的关注代表了更多的利益和投入,更多的投入自然也就获得了更多的经费和人力资源。
所以竹简之这个麻烦精,搞事狂魔也顺理成章的成了这里面最特殊的一个人。
发言汇报在掌声中断后还在继续,竹简之唠唠叨叨的提醒大家,不要因为现有的一点成绩就骄傲,毕竟许多项目才刚起了头,比如校足球队,今年刚开始踢全国高校联赛。
他这次的毕业,虽然高层方面因为送走了这尊爱惹事的大神而庆幸不已,但他们也明白如果政绩下滑,后面的预算肯定会被砍。
于是很多项目在竹简之的牵头下,直接让管理方接手了,好坏都是要让他们参与的,只是从原来的被动协助方,变成了主导方,至于后续如何,那只能靠各方的自觉了。
“明天我就要从这离开了,再也没人会在你们惹事的时候当调解员了,也不会有人罚你们抄《论语》背《刑法》了。
我一直在努力尝试让你们一步步逐渐摆脱所谓的“舒适区”,摆脱对以往舒适却错误的惯性依赖,但我何尝又不是在为你们建立一个新的舒适区,只因为我深陷其中,所以连自己都没看清。
如今轮到我要走出这个舒适区了,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所以我还是决定放手了,今后的路怎么走,必须由你们自己选择,也只能由你们自己去决定。
衷心希望你们找到自己的路,找到自己的步伐、步调,任何方向,任何东西都行,不管是自负也好,愚蠢也好,只要不是老路,什么都行。”场下一阵寂静,静的哪怕掉一根针都会惊起一阵涟漪。
班长毕业了,的确没人再会来管教他们了,那些临时工教员不过就是冲着名誉才来的,大家都清楚,如果成绩下滑了,他们只会越来越“自由”,等这批老人也毕业后,那这里刚自建起的一套规则就会彻底的沦为过去。
好不容易自己被逼着选择做一回好孩子,又有几个人愿意回去当坏孩子,但当没人逼着你做选择后,你还会愿意做出改变吗?
以后的安高也不知道会怎样,谁也不知道,多数人还是只能先走好自己的路再说。
“哎,有时候我会想,以后有机会再回来看看就好了。不管是不是已经物是人非了,还是更井井有条。
不过我也是想多了,就算再犯事,我也没机会回这里了,毕竟明年我就是成年人了啊!”说道这里,竹简之也是会心一笑。
不过这个不咸不淡的小玩笑完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场下还是一片寂静。
“各位,不要总是这么严肃嘛,还记得我经常对你们说的那句话吗?”
“严肃、活泼、团结、紧张!”台下众人异口同声的齐声说道。
“我***麻,这臭小子临走前还不忘输出他的红色理念。”台下某个老头对着次长骂骂咧咧的小声说道。
“算了算了,他都跟我们斗了三年,也没见他哪次吃过亏,再说这句话也不算什么红色理念,毕竟借鉴的大人物语录,还是有道理的。”
“我也不是说这句话,我说的是...算了,明天他就走了。眼不见心不烦。”
“好了,我再说最后一句就结束。
当未来某一天你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希望你们还能记住下面这句话:
每一颗心都需要爱,需要温柔,需要宽容,需要理解。每一个孩子都来自纯净无邪的地方,永远都应该是人间万分珍惜的瑰宝。”
虽然这一番话完全不像是个17岁孩子说出来的,而且在场的各位包括说这句话的人,没人能真正体会到这句话里真正的深刻含义。
但每个人都会长大,大多数人也都会有自己的孩子。
他们都是犯过大错的,才会来到这里,来到这里却也是改变他们命运的一次机遇,多年之后待他们为人父母了,自然也不会有人希望自己的孩子也犯同样的错误。
或许那时候再来细细回味,会让不少人有新的感悟。
“定位脚环就不给你装了,反正那种玩意估计对你也不起作用,而且你是模范,这也是我们唯一能给你的特殊待遇。不过100小时的社区服务时长你还是要完成的,这是假释的条件之一,而且每天要去所在地的警局签到,假释期间你也不能随意离开东京,直到半年后的假释期结束你才恢复真正的自由身,明白了吗?”
“好说好说,只要你们别拖欠我在假释期间的补助金就行了,这是我在外生活的唯一保障!!”
“知道了知道了,你不用再提醒我一遍了,赶紧滚蛋,别让我再见到你了。”
“几分钟前我们还相谈盛欢,一转眼你就翻脸不认人啊!啧啧啧...那我走了,藤田次长。可千万别忘了,我要是饿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终于,三年的“刑狱生涯”也结束了,该交代的他也交代了,该嘱咐的他也嘱咐到位了。
三年了,竹简之在这里经历了很多,付出了很多,当然也得到了很多。
“给,这是你当年唯一随身携带的东西,不过当年的衣服肯定都穿不下了,你还要吗?”一位和易简之熟悉的老公务员问道。
篮筐里除了一枚装在塑封袋里造型迥异的古钱币,除此之外就别无他物了。
“没错了,这就是父母留给我的遗物,他俩都是考古的,这还是他们当年的定情信物。”睹物思人,易简之倒是心情不错还给这里最八卦的老头解释了一番,一点也不像他话里描述的那般有任何伤心、失意之色。
不过竹简之在这里还是撒了个小小的谎言,虽然是遗物,不过定情信物一说纯粹是他对外瞎说的一套言词,至于这枚古钱币到底有什么用的,或者有没有特殊含义他自己都没弄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