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一曲动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
花魁应声长袖曼舞,羽带流转间掀起舞台上的花瓣,轻轻翻飞于院落之间。
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
随着她轻盈优美的舞姿,宽阔的袖口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姿容。
舞动间,脸上的轻纱面巾翻飞,露出精致的容颜。
她眸中含春,芳菲妩媚,瑰姿艳逸。
众宾客如痴如醉的看着她曼妙的舞姿,几乎忘却了呼吸。
整座群芳阁除箫声之外,在无丝毫动静。
那花魁美目流盼,在场每一人均心跳不已,不约而同想到她正在瞧着自己。
此时箫声骤然转急,少女以右足为轴。
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
舞台下数十条粉色绸带轻扬而出,舞台上仿若泛起粉色的波涛。
花魁落在那绸带之上,纤足轻点,衣袂飘飘,宛若凌波仙子。
一阵阵喝彩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饶是见多识广的王凡,也被这段演出惊艳到了。
侧目看了慕容笙笙一眼,幻想着她在舞台上翩翩起舞的样子。
忽地打了一个冷颤。
画风不符啊……王凡晃了晃头。
慕容笙笙是那种征战沙场的女将军气质,就连她调戏美人的样子都有种翩翩公子的样子。
让她去学习女子的娇柔,想想都觉得可怕。
“哎,真是白瞎一副好皮囊。”
王凡心里叹息一声,又想到这么美的姑娘却是个百合花,心里直叹:作孽啊。
惋惜过后,目光又落在舞台上。
此时笛声渐急,花魁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
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
一旁的慕容笙笙的星眸蒙上一层水雾,晶晶闪亮,一眨不眨地望着舞台上的可人。
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腔一起一伏,推着一双丰满抖动着。
只可惜穿着过于严实,不能窥之全貌,叫人失望。
在王凡看来,慕容笙笙比舞台上的花魁都要诱人。
单轮气质,慕容笙笙与花魁是两种感觉。
一个娇柔妩媚,一个英气逼人。
孰优孰劣各平喜好,但论颜值,慕容笙笙完全碾压。
一平一胜,怎能让王凡做出丢西瓜捡芝麻的事。
箫声渐渐消失,花魁也止住了舞姿。
满院喝彩声起伏之后,一个个婢女排成两队,手中拖着镶着金边的圆盘走向舞台。
每一个圆盘上都放着一张白纸,那是宾客们提笔书写的诗词。
摘花会正式开始。
花魁站在舞台中间,伸出素手拾起第一个婢女送来的纸张,用娇媚的嗓音轻诵起来。
一首诗念完,响起一阵阵的点评声。
王凡听到花魁的念诵声,身子一僵,扑通一声跌坐在椅子上。
“糟了!”
没人告诉他送去的诗词还要被念出来。
一想到自己写的东西要被诵读出来,只觉头皮发麻,恨不得钻进慕容笙笙的裙摆下。
一旁的慕容笙笙见了,心底一凉,面色沉重道:“难道你写的诗连这首都比不上?”
王凡悲痛地摇了摇头:“不是……”
“那你为何这般模样?”
“唉,我想静静。”
王凡一手扶额,满脸的生无可恋。
慕容笙笙不知道静静是谁,但是能突然让王凡露出这番神态,想必是一个让人魂牵梦绕的女子。
不过这些与她无关,只要王凡的诗能夺魁就足以。
忽然舞台上的花魁念诵声戛然而止,只见她眸含秋水,胸口一阵起伏,晃得人眼晕。
“群芳有花似琼瑰,为摘花会特地栽
事迹坠仙千古胜,名居天下万花魁。”
此诗一经花魁念出,满院鸦雀无声。
“好诗啊!真是好诗啊!”
“不知是哪位公子作出如此佳作?”
“此诗对仗工整,意境应景坡佳,作诗之人真是好文采!”
……
众宾客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夸奖较多,自叹不如居中,泛酸的话语倒是很少。
这破诗也能称作极佳?
王凡撇撇嘴,掏出折扇一把甩开,洁白的扇面浮现出“不过如此”四个大字。
虽然他写不出来这种诗词,但是不妨碍他鄙视,读过中华古诗词的他,还真瞧不上这首诗。
屋里两个陪酒的美人见到王凡手中的折扇,眸子微亮,双双起身坐在他身边。
一左一右地将他抱住。
其中右边的美人抚摸着他的前胸,口中娇声道:“公子手中的扇子可是法器?”
王凡突然享受到齐人之福,胭脂的香味窜进鼻中,两条手臂享受着柔软的触感。
整个人有些飘飘然,他什么时候享受过这种待遇。
怪不得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哪个血气方刚的好男儿不喜欢?
听闻美人说起他的扇子,显摆地扇了扇,傲气道:“当然是法器,这折扇是我千辛万苦才得来的。”
从尸体上搜刮可不是不容易吗,那些尸体面目横飞、支离破碎的,多吓人啊!
左边的美人见王凡承认,紧紧抱住了他的胳膊,恨不得整个身子都融进去。
崇拜地看着他:“这么说来,公子是修仙之人?”
“低调、低调。”
王凡臭屁地点了点头,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终于压了慕容笙笙一头。
坠仙城中修士虽然不少,但却没有几个会来群芳阁。
群芳阁的姑娘们一年都见不到几个修士,对这种珍稀动物自然是倍加欢喜。
凡人与修仙之人相比,就是云泥之别。
如果讨得修士的欢心,被赎走当一个贴身侍女,那就是天大的造化了。
慕容笙笙嗤笑一声,鄙夷地瞟了王凡一眼,之后拄着窗台向舞台望去。
如今她有了新的目标,对这两个美人已经失去了兴趣。
喜新厌旧是不分男女的。
舞台上,花魁美目流转,公布出了此诗的作者。
“这首诗的著作者是城主府三公子灲子安。”
“嘶……”
随着花魁公布出作者后,众宾客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
更有甚者直接逃之夭夭,连滚带爬地跑出群芳阁。
好似这个名字是个禁忌,闻之就要丧命一般。
顷刻间,在座的宾客少了一半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