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十一章 汉家名字黄小贰(1 / 1)道觉亦糯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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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令略有些强迫症的侍卫统领极其不爽,最终只能选择踏前一步,戟指喝道:“尔等何人?来贝勒府邸作甚?”

吴三桂抓着一大坨“皇榜”,略耷着肩膀越众而出,道:“大人您不认识我们啦?我们就是昨日晚间在此喝酒的大明使团啊!”

侍卫统领把牛般大小的眼睛一瞪,道:“你小子还敢提昨日晚间的事儿?老子最烦的就是你了,摆出一副干架姿势的是你,认怂最先逃跑的也是你!

你这种人在我们女真勇士的心里,简直与临战脱逃的逃兵无异,就算我们的大汗和你的旗主大人全部饶恕了你,你的族人也会将你推出来,斩首示众的。”

吴三桂好不容易以礼待人了一次,没想到却被如此羞辱,于是浑身的鲁莽血液顿时就被激发了,怒道:“你说什么!老子吴三……”

黄重真适时地阻止了他,拍拍他的肩头以示安慰,还破天荒地将嘴附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老子爱你永不变。难道你忘了临来之时大帅与你大舅的嘱咐?

我俩的名字都不能让建奴狗知晓,否则凭你出城追击,斩首而归的勇武,以及老子炮轰奴酋的炮术,不被这群狗日的大卸八块,剁碎了给狗下酒才怪。”

“可是他……”吴三桂豁然惊觉,扭头看看黄重真,又扭头看看那个自鸣得意的侍卫统领,以及他两边哈哈大笑的小喽啰,愤然说道,“实在是欺人太甚。”

“狗咬你一口,莫非你还要咬回去?”

“可是他……”

“你知道对付要咬人的狗,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

“打死他?”

“不,是让他咬不到,气也气死他。”

“……”

侍卫统领见两人相互咬着耳朵,一副你侬我侬的样子,丝毫不把他这个给贝勒看门的镶蓝旗里的小领导放在眼里,便怒而喝道:“尔俩嘀嘀咕咕地作甚呢?”

黄重真从吴三桂手中接过“皇榜”,连同自己手上的混成一沓,走上前去一把拍在他的脸上,喝道:“你给老子看清楚了,我等是来给你家贝勒看病的。

识相的就赶紧放老子等人进去,否则耽搁了你家贝勒的病情,老子等人是没关系的,就怕你这个底层的奴才承担不起。”

侍卫统领受到如此羞辱,非但没有用枪尖去戳重真帅帅的国字型小脸,反而怔了一下,讷讷而又狐疑地说道:“尔等除了喝酒,还会治病?”

他身后的两排手下,更是弯腰便捡拾其那些随风飘散的张榜告示来。

吴三桂见这些奴才还真吃这一套,不仅在心中大骂他们“混蛋”,可跳出来替自己讨公道时,却又说得较为客气了:“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此乃我关宁军中有数的上医,区区胃病,岂在话下?”

侍卫统领狐疑地瞅了瞅吴三桂,又认真地将黄重真打量了一番,还看了看手下递上来的告示,终于点点头道:“那行,那你们都留在外边,你随我进来便是。”

说着,便转身示意黄重真随他进府。

吴三桂终究还是因为他的区别对待而出离愤怒了,大声道:“这又是为何?老子揭的榜单,可比他多多了。”

侍卫统领豁然转身看向他,惊喜道:“这么说你的医术比他还要好?”

吴三桂如秋霜打过的茄子那样,彻底地蔫了,抬起手有气无力地挥了挥。

周吉适时地上前,拍拍他的肩头继续打击道:“你看看你,本来我们人手一张,再一次混进去吃他娘喝他娘,多好!然而现在……都穿帮了!”

吴三桂从喉咙底部发出了低沉的咆哮:“他们喝的,都是我关宁军的酒!”

“好吧,你赢了。”周吉见这小子还是如此倔强,便无所谓地耸耸肩膀。

侍卫统领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有只大黄狗,亦步亦趋地跟在身侧的这小子身旁,本想制止来着,但见其冷不防朝自己龇了龇牙,心中没来由的便是一阵发憷。

旋又想到似乎从未得到过不准狗狗进入贝勒府的明确指令,便也默认了。

七拐八拐地在这深邃如侯门的贝勒府里走着,黄重真对于这座曾为大明辽东巡抚府的高门大宅,认知比昨日晚间更为直观。

饶是以他见识过太过深藏会所的见识,也不禁暗暗叹道:“奴酋的皇宫就那么点儿大,所谓的大政殿更是小得只能站下十几二十个大汉。

可我大明的一座巡抚府邸,却占地如此之广,规模如此庞大。真不知是我大明见多识广,太过讲究气派了。还是建奴孤陋寡闻,太过寒碜了呢?”

“你这狗取名字没?”

“取了,叫二狗。”

“姓啥嘞?”

“当然是虽我姓的,难不成还随你姓。”

“那你叫啥名字?”

“黄小贰。”

“这名字跟二狗有区别么……”

途中,难得进入内院一次的侍卫统领显得有些兴奋,跟黄重真没话找话。

黄重真一搭没一搭地理会着他,但听其喋喋不休,服务实在不好,便道:“带路就带路,再问这些无聊的问题,老子就在你家贝勒面前投诉你。”

“投诉?”

“就是说你的坏话。”

“别……”侍卫统领只好嘴上求着饶,内心却腹诽着带着两只二狗,穿越了好多道门和好几个园,才接近济尔哈朗落榻的小院。

再往里面,他已是没有资格进入了。

倒是正如吴三桂所说:这样的亲卫,人和硕贝勒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果然任何一个部族的首届酋长总是节俭的,他的后人可就奢华多咯。”黄重真默默地感叹了一句,便随着另一名贝勒亲卫,走近了内院。

内院比外院的布置更显精致,更加奢华,廊内还有几个昨日晚间猜过拳的大姑娘小媳妇儿,慵懒地弄妆梳洗着,还有正服侍她们的多情侍女。

尤其,是对昨儿晚上从那个帅帅的汉家小哥哥处拐来的雪花膏,简直不要太欢喜,既想一股脑儿地抹遍全身,又极为不舍地只涂了少许,在那娇嫩的素颜以及素手之上。

“不该看的别看!”这侍卫忽然挺人五人六地呵斥道,似乎并不知晓黄重真在这群令之垂涎已久,却从未得过丝毫垂青的女眷芳心之内,有着怎样的地位。

“行。”黄重真早就已经看腻了这些千篇一律的布置,潇洒地耸耸肩膀,正好目不斜视地跟随着他,直通济尔哈朗睡觉的地方。

心内,他却严重怀疑,这家伙得以宣扬男生雄风的两颗蛋蛋,已经没了,否则怎会有资格待在这个住满了女眷的贝勒内院,还可以随意地走动呢?

“那小子揭了本王的榜?”得了侍卫传递禀报的济尔哈朗,捧着欲裂的脑子想了好一会儿,才从差点儿断片的混乱记忆之中,找到那个人畜无害的少年笑容。

“长白山前少年郎,纯着红罗锦背裆……”

济尔哈朗正被宿醉折腾得痛不欲生,本想立刻就将那个自称为黄小贰的家伙叫进来的,但听院外有不知名的歌声传来,便又问道:“是谁在唱歌?”

他最亲密的贴身侍卫拱手答道:“回贝勒爷,就是那个自称为黄小贰小子。”

“汉家子的名字,都是这么奇怪的么?”济尔哈朗嘟囔了一声,便示意侍卫先出去,然后强打着精神从床上爬起来,要他的小福晋伺候着梳洗。

娇憨的和硕贝勒小福晋,听闻昨儿晚上仗着酒意,豪言要唱着歌儿来找她的汉家少年,今儿竟真的来了。

柔软的芳心深处,不禁又是惊喜,又是惊讶,还有些许的惊慌,一颗小心脏也“嘭嘭嘭嘭”地犹如小鹿儿乱撞起来。

济尔哈朗平日里的心思倒也细腻敏锐,今时却也一颗心全扑在了那个少年身上,居然没有察觉这个枕边人,芳心深处的那丝变化与渴望。

少年郎都是爱面子的,但凡是碰上同龄人,无论地位高低,总免不了一番暗中的比较,于是济尔哈朗强打着精神,好一番的精心打扮。

黄重真候在院外看着好多个侍女,捧着一个硕大的木盆进进出出,好久才终于停歇下来,并得到了一个面白无须的侍卫通禀:“贝勒爷叫你进去。”

黄重真解下寸步不离的大铁剑,顺势交给了抬起手来的侍卫,巧的就好像是配合默契的主仆一般,让两人都愣了一愣。

黄重真是因为从后世诸多的影视剧中看到,但凡面见皇族中的重要人物,尤其是进入人家的闺房,都是不能携带兵器的,否则便是大不敬,也于礼不合。

侍卫则除了无语,还能有啥想法,然后捧着那柄其貌不扬,入手却挺重的冶炼粗糙的大铁剑,引着它的主人来到了济尔哈朗的寝房门外。

请示之后,才又说道:“进去吧,贝勒爷就在里边等你。”

看他那有板有眼的架势,黄重真还以为原始部落也终于受到了华夏封建礼节的浸润了,可是刚才推门而入,便彻底地震惊了。

“小福晋?小福晋怎么没有回避?”黄重真将呆滞目光从那张娇憨的脸上,转到了一脸不善的济尔哈朗脸上。

我来自辽东关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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