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54章 吴三桂的无力反抗(1 / 1)道觉亦糯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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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同样眼巴巴地望着重真,很想从他口中听到“绕道入关”这几个字。

重真心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已尽到了兄弟的情分,也尽到了作为一个穿越者的责任,若这二人最终还是会走上那两条悲剧的道路,就只能让之成为时代变故中的牺牲品了。他对此,从来都是有所准备。

别说吴三桂会不会拥有开关延敌的资格,纵然是有,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只见重真启齿笑道:“之后的每一天每一年,明金局势都将发生变化。就让我们拭目以待,且看建奴因我大明的变革,从而变革频仍吧。”

袁崇焕瞪起朦胧的醉眼看向吴三桂,后者也扑闪着狭长的双眸看向他。

四目交投,各有心思,但谁都不会对谁坦诚。

“袁帅,再喝一杯吧。”吴三桂像个戏子一般尖着嗓子,给袁崇焕斟满酒碗。

袁崇焕“唔”了一声便举起酒碗一饮而尽,转头朝着重真无声地深深一笑,便“咚”的一声趴在了酒桌之上:“这一次,某真的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这一次,袁帅您醉得心甘情愿。”重真上前轻轻拍打着袁崇焕的脊背,忽而朝外喊道,“袁大袁七。”

“标下在。”屋外响起两人的声音,在寒夜里也丝毫变化。

“扶袁帅回房歇息。”

“诺。”

袁崇焕走了,重真坐回了位置上,吴三桂撅着臀儿微微倾泻着身子。

重真瞥了他一眼,努努嘴道:“袁帅都走了还装什么样子?快坐吧。”

“哎。”吴三桂答应一声,欢天喜地地坐了下来,很狗腿地为重真斟满酒碗。

重真单手捏起酒碗道:“兄弟重逢,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么?”

吴三桂大囧道:“俺这不是怕你也喝醉了么?”

重真道:“我确实有点喝多了,不过剩余的酒量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

吴三桂很怀疑这家伙的这句话有着极深的含义,笑嘻嘻道:“真的假的?”

重真见他居然没有因为自己的言语挤兑而生气,便知这个热血冲动的少年是真的开始向着辽东军阀转变了,开始变得有城府,有心机,有自己的小算盘。

重真也不废话,直接便将碗中的斯风老酒一饮而尽,点滴不剩,然后捏着酒碗把碗口对准吴三桂,只冷冷地看着他,就是不说话。

吴三桂大笑,也不嫌弃身前的酒碗是袁崇焕喝过的,抬手斟满,放下酒坛捧起酒碗,就灌进了肚子里,那豪迈的架势确实很有种枭雄的意味。

吴三桂用手背擦了一下初生的胡子上的酒渍,本以为重真多少会夸奖他几句,没想到却仍旧冷冷地看着他,便愣然道:“怎么了吗?”

重真冷笑道:“你是想占本帅的便宜么?”

那神情架势,与袁崇焕自称“本帅”之时,如出一辙。

吴三桂瞪起狭长的双眼道:“不是你说剩余的酒量喝末将绰绰有余的么?”

重真嘿嘿笑道:“看来你确实想占本帅的便宜!”

面对这种混球,吴三桂觉得自己的无赖性子完全没有了发挥的余地,只好点点头道:“行,末将数了一下,袁帅刚才喝了十六碗,而你一开始便连续敬了他三碗,最后一碗算是袁帅回敬你的,你总共喝了十八碗,我便将之十八碗补齐了。”

重真从来不在乎嘴上的承诺,而是只在乎实际的行动。

吴三桂暗恨这家伙简直油盐不进,却也只能乖乖地一连再喝十七碗。

一下子十八碗老酒,一口菜都没吃,是个人都挡不住,更何况……

重真却还是不满意,晃晃酒碗道:“喂,这里还有一碗呢。”

吴三桂只觉得胸腹之中一阵翻江倒海,没喝饱也快被气炸了,然而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面前这人与自己年纪相仿,却已是天下兵马大元帅了呢?

虽是虚衔,但拗不过他与信王与皇上走得近啊!

吴三桂有求于人,只能强行把即将满出来的老酒压回胃里,再喝了一碗。

对于喝酒之人来说,酒后狂吐是件很丢人的事情,好酒之人更会觉得这是极大的浪费。因此,吴三桂尽管觉得快要被这碗酒压死了,却还是死撑着。

重真也坏,并不放过他,而是与他有一碗没一碗地继续喝着。

咀嚼着纪公公种出来的花生榨出来的花生米,那嘎吱嘎吱的声响,以及眯眼看向吴三桂的眼神,仿佛要把他也给咀嚼进去。

没少把辽东的一些少女嚼碎了吞进肚子里的吴三桂,被看得汗毛倒竖。

这让他觉得很丢人,这还是他首次对一个人产生过惧怕的心理。

“这家伙在皇上和信王面前待久了,怎么气质也变得不一样了?”

吴三桂腹诽,无限渴望那个伴君之人能够是自己。

他也丝毫不认为,陪伴大明的皇帝就跟陪在老虎旁边那样,反倒是认为后金的黄台吉比大明的天启厉害一些。

老酒的后劲儿很足,酒意一下子涌上来,吴三桂一时之间撑不住就彻底醉了。

重真看着他“咚”的一声趴在了桌上,都快无法动弹了,便朝外喊道:“来人,吴将军醉了,快把他抬回房里去休息。”

“诺。”门外有人应诺,迅速进来几人。

“老子又不是猪,敢要非得用抬的。”这几乎是吴三桂留在今夜的最后一丝意识了。

然而重真接下来的话却把他惊得差点儿清醒过来:“把如花和凤姐叫来照顾吴将军。”

如花、凤姐,正是吴三桂从青楼抢过来的两个女子。

这些年一直被吴三桂留在锦州干一些杂活儿,却不想竟被重真安排了过来。

“看来这些年,这只蝗虫从未放松过对关宁军的渗透,便连老子都着了他的道儿,他究竟还留有多少后手呢?”吴三桂念及此处,冷汗如浆。

他仍能保持头脑的些许清醒,却无力控制自己的手脚,只能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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