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转头,看见一个穿紧身潜水服的年轻短发女人打量着两人,招了招手说道:“跟我来。”
程序眼前一亮,“好俊俏的姑娘!姑娘!有对象吗?国家分配对象了!我跟天真,你随便挑!”
短发女子听到程序的声音,明显愣了一下,没有理会,示意两人跟着她。
跟她进了船仓,里面放满了一堆一堆的东西,几乎连放脚的地方也没有,看来他们准备地十分急促,所有的物资还没有来得及搬进货仓,就胡乱的扔在入口处。主要是潜水设备、大型仪器、食物、绳子,其中氧气瓶又占了大多数。
穿过这些货物,到了连通着机械室的后仓,这里横七竖八的摆着几张板床,面铺着已经油得发黑的毯子。其中一张床坐着一个有点发福和秃顶的中年人,满脸油光发亮的,看见吴谐和程序进来,很神经质地站起来和吴谐握手,说道:“幸会,幸会,鄙姓张。”
出于礼貌,吴谐和他握了一下。接着那张秃子就要去和程序握手,吴谐以为程序会和船下一样拒绝,没想到这次还握手了。
“张小弟,久仰久仰,鄙姓程,叫我程哥就行!”
张秃子愣了一下,“小兄弟不要乱说,你这看起来明明很小的嘛!”
“哥哥这是保养的好,这样,你叫我一声哥,我就把我的保养秘籍交给你怎么要,保证以后你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浑身都有劲了,再也不担心脱发了!”程序哥俩好的搂着张秃子的肩膀,“考虑的怎么样?叫我一声程哥,我就把秘籍八折卖你怎么样?”
“这我才不相信呢!”张秃子不高兴,“宁小姐!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什么人都请!”
“程先生,请不要闹了!”阿宁向吴谐介绍说:“张先生是我们公司特别请来的顾问,是专门研究明朝地宫的专家,这次主要负责这个海底地宫的分析。”
吴谐看他面露得意之色,只好说道:“久仰。”
张秃子很夸张地摆了摆手,说道:“专家不敢当,大家研究研究而已,只不过我运气比较好,碰巧发表了几篇论文,小小成就,不提也罢。”
吴谐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只好说道:“您过谦了。”
张秃子很吃这一套,又用力地握了握吴谐的手,问:“不知道吴先生这次是作为什么身份被请来的?恕我直言,似乎吴先生研究的学科比较冷门,或者是我孤陋寡闻了,我还从来没在考古杂志见到过吴先生的大号。”
“这张先生可确实是孤陋寡闻了。我们吴先生,可是国家级研究员,那是受国家保护的,寻常人可不会知道,”程序偏头问,“具体是干什么的,这可不能告诉你,否则你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咻~啪!”说着比了个手枪动作。
闻言张秃子虽然不相信,但是也安分下来了。
吴谐感激看了眼程序,他实在不会跟这种人聊天。然后向阿宁打听出事海域的情况。
阿宁相当干练,她把几个事情一列,很是清晰明了。两人继续讨论。
张秃头看吴谐和阿宁谈得投机,把他一个人撂在一边,自顾自睡觉去了。
“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天真是渣男,程程好辛苦~”程序躺床开始抹眼泪,“呜呜呜,我放你走了,你快走,别回头,别管我多心痛,去找你自己的天空!”
吴谐一听程序又开始发作,头井字就冒了出来。“宁小姐,抱歉,他就喜欢胡言乱语,不用管他!”说着就想过去收拾一下程序。
结果船一震,后面的渔老大起锚开船了,船的晃动开始剧烈起来,因为是老旧的船,不仅仅是左右的摇晃,还有一种不规则的前后摇摆。
吴谐猛地一下,没站稳,刚好摔到程序怀里,“哟!现在知道回心转意了?晚了!投怀送抱也不可能了,我们之间结束了,你去找你的宁小姐吧!”程序全身写着:快来哄我!快来哄我!
“呵!”吴谐冷笑一声,狠狠的给了一拳,起来对阿宁说,“宁小姐,我有点倦了。”就打起了哈欠。
阿宁十分知趣,就让我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见阿宁离开了。
“天真?你把人赶走,想对我做什么?”程序紧张兮兮的拢了一下衣服,“我可不是什么随便的人!”
吴谐危险的眼神看向程序,“程序!别闹了!你到底想干嘛!不说清楚,你就完了!”
程序看着吴谐,“我看到她会死在一年后,天真,你太重感情。”
吴谐刚想反驳,看到程序的眼神,“算了,这次我们回去再说。”然后确实是累了,躺下就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船已经行驶到海中央,透过窗向外面望去,发现才一个囫囵觉的工夫,已经变天了,整个大海好像一下子变成墨绿色一样,太阳消失在大片的乌云里,光线透过那些云块的缝隙照射下来,在天形成了一幅巨大的金丝版画,同时也在海面撒下一片金鳞,下交相辉映,十分壮观。
不过好景不长,乌云很快便连成一体,挡住了所有的阳光,大海一下子变成了骇人的黑色,海浪翻滚起来,船随浪摆,当我们在浪谷的时候,海水是在船舷的面,就像即将被巨浪吞食一样,非常恐怖。
船夫们紧张地跑来跑去,加固着固定物资的网绳,虽然非常急促,但是船老大的脸并没有畏惧的神情。
“程子,出去看看!”
吴谐和程序走了出去,因为站不太稳,走的比较慢。
这个时候,有几个船员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开始叫起来,由于听不懂闽南话,顺着他们的手指看去,隐隐约约看到船的左侧,高起的海浪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因为距离比较远,看不太清楚,只觉有可能是一艘船,这个时候阿宁出现在两人身后,从旁边后走过,
“宁小姐,这些人在叫唤什么?”
阿宁仔细听了一下说:“他们好像看到一艘船。”
这时候船老大走到三人身边,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那边好像有艘船出了事故,按照规定,我们必须要过去看看。”
这样做当然无可厚非,阿宁点点头,船老大对他那些伙计用本地话很快发布了一系列指令,马船就一个满舵转了方向,向左边开去。
一连翻过十几个浪头,终于可以看清楚那东西的大概轮廓了。
这个时候,突然就听到船老大惊恐地大叫了一声,随即好几个船员都惊慌了起来。吴谐忙:“又出了什么事情了?”
阿宁一听之下突然脸色大变,一把抓住吴谐的手说:“千万别回头看,那是条鬼船!”
“嘛呢!嘛呢!”程序连忙将两人分开,“我们天真可是有家室的人,别动手动脚!天真,放心,我绝对会守护住你的节操的!除了闷油瓶,没有那个人可以占你便宜!”
所有的人都慌张地把头转过去,不去看那只破船。
吴谐忙学船员的样子背过身子,“明明占我便宜的人是你好吗!”
“是吗!!!”程序很惊讶啊,“这不是朋友们的相处方式吗?”
“你以前就是跟你朋友这么相处的吗?”吴谐不可置信的问,本来他也没觉得什么,结果他三叔一而再再而三的说,然后他自己也觉得两人太过于亲密了。
“当然!那可是我的铁哥们!我们一直都是这么相处啊!直到毕业那天,他说要给我个惊喜,然后就出国了。”程序叹了口气,“也没留个电话,就消失了,我去过他家,结果全家都搬了。这可真是个大惊喜。”
“这样啊。那就没问题了。”吴谐想想也是,“应该是我三叔想太多了。”
“所以,你们两个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讨论这种事情吗?”阿宁发抖着对二人说:“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转头过去。就算有什么东西碰你,你也要当不知道。”
吴谐一听,冷汗就下来了,问:“你别吓唬我,这里会有什么东西碰我?”
阿宁翻了个白眼,轻声说:“你不信都没用,等一下就知道了,现在快把头转过去!”
“天真别害怕,我站你后边!”程序蹭蹭蹭挪到吴谐身后,“我已经不是从前的程序了,我现在叫钮钴禄程序!”突然想起个事,爬到吴谐耳边,“天真,问你个事,如果你和一个喜欢同性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你是背对他呢?还是正对他?”
“当然是背对他了!”吴谐想也不想的说。
“哦~~”程序拖长声音,“背对啊~”
吴谐发觉不对,一胳膊肘子就往后怼,“你又忽悠人!”
“这是你没反应过来啊!”程序揉了揉肚子。“所以,天真,你为什么会跟他睡一张床呢?”
吴谐这次变聪明了,“那我为什么要回答你这弱智问题?”
“唉,长大了,不好忽悠了,”
这时候阿宁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说:“闭嘴,这是冤死鬼来索命来了。”
这船在风浪里摇得很厉害,船的甲板还在吱吱作响,听去快散架了,吴谐手抓住船舷的两个铁环。
这个时候,已经可以听到那所谓鬼船传来的声音,咯吱咯吱的,好像是有人在甲板走。
吴谐忍不住轻声问阿宁:“怎么好像有人在甲板走,你刚才有没有看错。”
“天真,能走的不一定是人,我以为你知道了。”程序幽幽的声音传来,“你为什么不问我?非要问她,果然是喜新厌旧吗?”不等吴谐发火,连忙说,“看前面玻璃!”
原来船仓的玻璃,清晰地映出了身后的情况。一艘和几人规模差不多的渔船,在几人的身后摇曳,离的越来越近,那船面有一层白色的棉花一样的海锈,看厚度,肯定在海里泡过几十年以,但是面还亮着个灯。
船越开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