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寒书从来没想过顾酒歌会和难事这两个字挂钩。

自从他遇见这个女人，就从来没见到她烦恼过，她的能力很强，而且手段诡异层出，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她一样，像今晚上这么明显的烦躁的神色，真的是少之又少。

殷寒书看着顾酒歌，缓缓道，“我还欠你几个条件，你要是有为难的事情，可以告诉我。”

顾酒歌转过头，一眼撞进殷寒书深沉幽深的目光里。

那里面似乎氤氲着太多复杂的情绪，让她忍不住心头战栗。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让她觉得危险，顾酒歌飞快得移开目光，面无表情的道，“你帮不了我。”

心魔滋生，只有自己才可以解决。

殷寒书皱了皱眉，心中生出一种不被信任的感觉。

但是他又很明确的知道，现在的自己在顾酒歌的眼中，的确是不值一提。

他垂下眼帘，挡住眼眸深处的复杂。

两个人静静的站着，看着平静的江面，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就在顾酒歌心绪已经差不多平静下来的时候，殷寒书却突然开口，“……你和我了解的顾酒歌，不太一样。“

顾酒歌一怔，没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我查过你过去二十年的经历，很普通的人生，可是现在的你却一点都不普通。”

殷寒书双手插在兜里，语气十分泰然，但是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紧张。

“就好像这副身体里住着两个人一样。”

顾酒歌拧着眉头，声音森冷，“你调查我？”

殷寒书偏过头看着她，目光毫不躲闪，“许多人都在调查你。”

如果不是他出手，很多人都已经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在和那位前男友争吵之前，她还是一个懦弱的平凡人，可是一夜之后，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拥有了很多人都无法企及的能力。

也许修为可以用之前一直在压制这种话来解释，但是殷寒书却不相信，一夜之间，一个饶性格也会改变这么多。

他特意去查过顾酒歌的那位前男友。

他并不认为顾酒歌会因为那样一个男人委曲求全，甚至流泪。

顾酒歌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资料里明明显示的就是她这副皮囊，为了那个男人哭了好几次。

殷寒书定定地看着顾酒歌，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可是顾酒歌什么都没有表示。

她冷漠的就好像这个话题对她来没有任何意义。

她在乎的只是调查两个字。

“……我不喜欢有人插手我的生活。”

顾酒歌缓缓开口，语气中的怒意毫不掩饰。

她从云霄那里就知道自己已经被很多人盯上了，但是她从来没想过这些人里还包括了殷寒书。

也许是因为她对这个人已经有了一些信任，所以知道他调查她的时候，她才会产生背叛感，才会愤怒。

殷寒书迎着她的愤怒，摇了摇头，道，“我在帮你。”

顾酒歌一怔，听他道，“他们想要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我帮你造了一个师傅出来。”

他补全了她过去的人生里的所有的漏洞，只为了让她过自己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