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有福,马老爷,马家酥肉店的大掌柜,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那个鹰爪山的马匪头子,到底长什么样儿?多高?多胖?白,还是黑?有没有胡须?”
马有福盯着太守的眼睛:“我不会说的!你快杀了我吧!”
“是吗?看来你是想尝尝我这血耗子的滋味儿!”太守王旦咬牙说道,瞪着眼睛,将戴着所谓的“血耗子”右手握成拳头,瞬间打在了马有福的胖身体上!
“啊”马有福惨叫一声,然后他又瞬间闭上了嘴巴,牙齿紧咬,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没有!”太守笑着,将自己已经扎进马有福胸前的“血耗子”使劲一转,往后一拉,马有福前胸的一块肉被拉了出来!顿时,一个耗子粗细的血窟窿出现在他的前胸!鲜血从窟窿里汩汩而出!
“啊啊啊”马有福再也忍不住了,连连吼叫!全身扭动着,铁链打在墙壁上、地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在这牢房里,听起来分外刺耳!
眼前的一幕,即使是在这人间地狱里当差有年头的麻杆儿和墩儿也是第一次见,不由得双腿打颤!
“怎么样?这血耗子没有吃过吧?和你的小酥肉比起来,哪个更有味道?马有福,你到底说不说啊?”
“我草你辈儿祖宗!”马有福知道,自己自从进了这牢房,就不会再活着出去了,因为他早就听说,这鹅城地牢里,从来没有活着出去的犯人,招不招都一样,反正是个死!
“哟,行啊,马有福,你怕是还不知道吧?你全家人都来我这儿报到了!想想你的那些个胖太太,还有你的那个水灵灵的五太太,你难道就不想让他们活着吗?”
听到这些话,马有福全身发抖!
“你你们这些畜生!”马有福虽然如此说,但却也明白了,自己的小儿子马得草应该躲过了这一劫!这就够了!而自己的女人既然已经被抓了,估计早已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了,这一点,老马再清楚不过了反正已经这样了,不如来个鱼死破!至此,他也铁心求死了!
“快说吧!说了好放你走人!若是不说,血耗子的滋味儿你不是已经尝过了吗?我这儿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呶,那边墙上挂着的,铁琵琶呀,阎王针呀,还有”
“我说了,你们真的放我走吗?”马有福突然松口了!
“看看,这就对了嘛!”太守王旦转身扫视了麻杆儿和墩儿一眼,以表示这俩货办差不力,水平太次,同时也是炫耀一下自己的本事,仅仅使用了一招“血耗子”,加上攻心战术,就使得眼前的这个铁了心求死的家伙有了求生的念头!
“说吧,那个李克俭长什么样儿啊?”王旦问道。
“你凑近点儿,我告诉你!”马有福道。
王旦不知是计,果然将自己的脑袋凑近了马有福。
后面的墩儿是明白人,急忙喊道:“慢着!太守老爷,他这是”
还没说完,马有福早将一团血痰吐在了王旦的脸上!
“呃”王旦一阵恶心,急忙用手去擦,没想到自己的手上还戴着那个所谓的“血耗子”,竟然把自己的脸也给刮花了!
“草你娘的”王旦恼羞成怒,顿时又一拳打在马有福的胸前!
“啊啊啊”一个又一个“血耗子”拔了出来,马有福此刻胸前有了数个血窟窿!老马站立的地面上,结了一层血冰,而那鲜血还在顺着大腿往下吧嗒吧嗒地流着!
“哈哈!老子既然进来了,就没想着出去!”马有福断断续续地说道。
正在此时,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士兵,气喘吁吁地喊道:“报!报!太守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你们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太守听完士兵凑在自己耳旁的密报,怒喝道。
“回禀太守!小的听说那马匪装扮作我们的人,然后就”
“他娘的!混蛋!”王旦对麻杆儿和墩儿两个怒喝一声:“你们两个,给我接着审!”说罢就疾步离去了。
“你们这些人,全都不得好死!”马有福仰天大笑一声,顿时泪流满面,接着说道:“还有什么刑罚,全都来吧!你马爷爷不怕!来吧!”
墩儿怒了,要冲上前去,被麻杆儿阻拦住了:“我说墩儿兄弟,这样的咱见过的也不少了,他越是想死,咱越是不让他死,慢慢儿折磨他,岂不更好?”
墩儿眼珠子一转:“对呀!马有福,你就等着吧,咱慢慢儿玩你,想死?没那么容易!”转身对麻杆儿说:“要不,咱到别的地儿转转?这儿太冷,腥味儿太浓了!”
“走走走,喝酒去!”两人说着笑着,走出了牢房。
“我草你们辈儿祖宗”身后,马有福依旧吊在那里,头慢慢地垂下了。
在马有福低垂的眼睛里,闪现出自己的老大老二马得奔和马得跑两兄弟小时候情景,还有自己的小儿子马得草的脸,还有自己心爱的五太太,自己的酥肉店,自己的几位水桶腰太太,等等。
马有福的脸上显出了笑容,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却说牛清泉牛秀才一家和马得草一行,正在逃亡的途中,突然听到身后有马嘶鸣的声音!几人惊讶地回头一看,却发现正是那些黑盔黑甲的官兵追来了!
大家都慌了,不知所措。牛清泉低声嘱咐他们道:“别怕!兴许不是抓咱们的!不要回头看,一直朝前走!”说完镇静地一手拉着妻子,一手拉着孩子,让马得草紧紧跟上。
“站住!前面的人,给老子站住!”身后,一个彪悍的声音高声喝道。
听此声音,牛秀才等人停下了脚步。
“你们这是,往哪里去啊?”黑兵们一拥而上,将四人围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