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总舵、李叔叔,现在大敌当前,咱们还是谈正事儿吧!”井明岔开话题道。
“对对对!井明说得对!”武总舵接下来就将马彪布阵的情况给李牛说了。于是各就各位,因为李牛已经回来,井明也就很自然地将自己的代理身份去掉,而是作为总舵主的亲兵,时刻不离武东源左右。
天色渐亮,但黑山上大雾弥漫,十步之外不见人影,给这座山增添了神秘阴森的气氛。而就在这大雾、密林之下,黑山会的兄弟们已经布下了天罗地,正等着孙咸和郑文礼的到来!
却说黑山剿匪大将军与二将军一觉醒来,已是清晨。二人整合兵马,鼓噪进军。入得山口,只见绿草没膝盖,树木参天高,道路十分崎岖,骑马进入,特别困难。但如果下马步行,又觉得劳累,所以全军就这么一步三晃地朝着黑山深处走去。
而黑山上早有哨兵得知黑甲军行进动向,早已准备好了应对措施。
不一会儿,黑甲军前军行进至一处峡谷之内。这些士兵进入之后,未必没有想到会有滚石巨木之类从天而降,只是看看四周,并无动静,也就放心大胆,朝着更里面的地方走去。
这里正是丁昆所守的地方。丁昆见黑甲军已经进入不少,就猛地一声大喝:“放!”顿时峡谷入口即被黑山军阻挡,虽不能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一小队十多个黑山军,已经阻挡住了黑甲军大军的前进,而被阻隔在山峡之内的黑甲军,则出不得,入不能,只得接受从天而降的木、石,哭爹喊娘,东奔西突,无奈只能接受被砸伤、砸死的结局。
半个时辰不到,黑甲军前军死的死、伤的伤,没有死伤的走投无路,只得投降了黑山军,被扒去了黑皮,带入了黑山山洞之内,接受不可知的命运。
孙咸和郑文礼初战失利,急忙改变计划,决定改变行军路线。于是乎选择了从山脊而上。由于大军人数众多,前军已经上了山脊,后军仍在山脚之下乱成一团。虽有孙咸、郑文礼,还有胡列等一众将领催促,但行军速度却十分缓慢。
孙咸和郑文礼早已失去了昨日悠闲论诗的雅兴,开始从内心深处产生了恐惧,初步感知到了战斗的残酷性。
因为在山地行进,骑在马上并无任何优势,所以孙咸下令,所有骑兵一律下马步行。这样行军的速度稍微快了一点点,没想到速度快了,却正中黑山军下怀。等这些人行进在山脊上形成了一字长蛇阵时,突然牛角号声响起,黑甲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开始四处张望,正在这时,突然四周万箭齐发,埋伏在四面的黑山军在胡老三的命令下朝着黑甲军发起了攻击。黑甲军仓促应战,如同无头苍蝇一般。由于后援难以跟上,很快这些人除少部分被射死之外,大多数做了俘虏,被押送至黑山山洞之内,等候处置。
这下子孙咸和郑文礼等人的浪漫行军之旅梦想彻底破灭,二人紧急商议之后,决定分三路进军,一路由孙咸率领,从东面上山二路由郑文礼带领,从西面进军三路由胡列率领,作为佯攻,从中间往上硬拼。
胡列知道,这是让自己去送死,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其实无论谁上去,都是送死。但军令如山,胡列此时想打退堂鼓也来不及了,只得硬着头皮,率领一对人马,朝着入山的路向上冲。经过多次冲锋折戟之后,胡列放弃了这种s式的攻击,因为已经没有敢死队可派,剩下的全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只得就地宿营,以待时机。
而东西两面的孙咸和郑文礼,却是在前进途中遇到了不少困难:陷阱、竹签阵、套索等等,不时传来几声惨叫,给行军增添了不少恐怖凄惨的气氛。孙咸还好,所走之路上并无黑山军阻拦,途中虽有陷阱之类,却并未影响大局,相对顺利,而郑文礼可就惨了,接连遇到黑山军的骚扰,不得不一次次停下来与黑山军的小股战斗队展开激战,而黑山军对地形异常熟悉,往往是占了便宜就溜,几次小战斗下来,黑甲军就损失了不少人,但自己的对手却基本上毫发无伤。
东面由于行进速度较快,不到一个时辰,便来到了山腰。孙咸看到胜利在望,就哈哈大笑道:“原来黑山军也不过如此,照此清形,今日里攻破黑山会老巢,不在话下!”此言刚出口,一支羽箭“嗖”地射出,差点儿射中孙咸面门!孙咸一惊,急忙喊道:“不好!有埋伏!快趴下!”
还没等这些黑甲军全部趴下,胡老三一声高呼:“兄弟们杀呀!活捉孙咸!”顿时山脊两旁,黑山军一涌而起,将这些人包围了起来,一时间短兵相接,叮叮当当不亦乐乎。孙咸率军打了一阵儿,发现取胜无望,急忙喊道:“撤!撤!”然后在卫兵的保护下,迅速撤离,一部分士兵侥幸撤退了,但更多的人却被包了饺子,除一部分战死外,大多数做了俘虏。
待孙咸退下之后,才发现早已有参将胡列的士兵在大本营歇息,邪火不打一处来:“胡列何在!”
胡列急忙起身:“报告大将军!胡列到!”
孙咸喝道:“为何不进军?”
胡列道:“大将军有所不知,刚才小的本已进军,无奈前进十分困难,死伤甚多,为保存实力只得退居于此,望将军赎罪!”
孙咸道:“娘的!快滚!老子不想见到你!”
胡列急忙十分知趣地站立一旁。
孙咸则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大喘粗气,望着这浓雾弥漫的黑山,一筹莫展。但他心里还存有侥幸,期待着郑文礼那一路人马能够长驱直入,端了黑山军的老巢,所以绝望之中,还有那么一点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