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在门口站了许久,只听到傅从容在哪里自言自语。
她眼神清冷,沉思良久,一时有些心软,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姑娘送到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
朝堂。
“禀皇上,臣愿意以项上人头担保,芜江两个月后必发洪水,请皇上三思。”这道女声与朝堂上清一色的男人有些格格不入。
“哼,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娃娃,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就是,一介女流靠着几分运气进了朝堂,竟然丝毫不知道收敛。”
……
沈芷轻拂发丝,静静的站着,任凭众官员在那里恶语相向,两个月后自见分晓。
皇帝乾渊皱了皱眉头,芜江风调雨顺几十年,如今国库并不充足,大修堤坝实在是得不偿失。
争执不下之际,乾渊身边的大总管俯身到了耳边,“娘娘说了,务必要皇上听沈姑娘的。”
乾渊轻咳了一声,“国师神机妙算,卜算之术从未失策,于朕与皇后又有救命之恩,朕愿意相信国师。”
沈芷提了一下翠绿色的裙摆,微微颔首,“请皇上派人早日出发,以解百姓之苦。”
“众爱卿何人愿往?”乾渊知道这样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定然没人愿意,但又不能强行下旨。
果然,偌大的朝堂鸦雀无声。
沈芷的眼神落到了新上任的大将军汤珂身上,“臣以为汤将军再适合不过。”
汤珂对这位女国师颇有好感,他不信卜算,但是沈芷确实预测了几桩大事件,在朝堂站稳了脚跟。
而且,她总是淡然自若,自信从容的样子,让人不觉多看几眼。
“臣愿意。”汤珂意味深长的看了沈芷一眼,接下了这桩差事。
乾渊下朝后破天荒的没有去皇后的钟粹宫,而是去了长公主府。
傅冕正在学习插花,听到下人来报皇帝出宫,她连头都没有抬。
不来她这里刚好,她也乐得自在。
说是皇后,傅冕一点皇后的样子都没有,一身鹅黄色的薄纱宫装,长发轻垂腰间并未挽起,眉目间俏丽如画,倒是像个任性的公主。
“娘娘真是好雅兴,不怕哪天彻底把皇上推走了?”沈芷款款走到傅冕的身边,把其中一支花换了一个方向。
傅冕没有回答沈芷,反而夸赞到,“沈姑娘真是好手艺,一直觉得不完美,竟然是方位的原因。”
沈芷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这位傻皇后才能看清自己的心呢?
“昨日夜里皇上在长公主府遇刺。”沈芷故意停顿了一下,然而傅冕没有任何反应。
被沈芷盯的久了,傅冕只好开口,“今日朝堂一切顺利,可见皇上龙体安康。”
“皇上无事,驸马替皇上挡了一刀,情况有些不妙。”沈芷也算是给傅冕一个台阶。
傅冕思索了一会儿,“长姐对我不错,合该去探望驸马。”
“娘娘该看清楚自己的心,珍惜眼前人。”沈芷想起来傅冕的结局,不由得多劝说了一句。
傅冕直接忽略了,“沈姑娘要与我同去吗?”
沈芷再次叹了一口气,“愿与娘娘同往。”
傅冕到公主府门口的时候,碰到了一个陌生女子。
那女子仿佛没看见她们一眼,自顾自的进了公主府。
“娘娘别在意,那位是云雨神医,性子本就淡漠。如今也是公主用了手段才请过来,难免会给人冷眼。”傅冕一向不喜欢大的排场,所以只和沈芷两个人前往,来接的也只有公主身边的两个丫头。
傅冕皱了皱眉,“驸马受伤很严重吗?竟需请来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