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从容猛然就明白了姜茶的意图,李代桃僵。
所以那天姜茶的话又有几分真假?
“从容姑娘,楼主也是为你好,不忍你涉险,才让我代你入宫。”
那女子就连语调声音都和自己别无二致。
只是从眼神里多了些欲望。
“你叫什么名字?”
徐清鹤淡淡开口,倒是没有太惊讶的样子。
“姜眉儿。”
傅从容不耐的看了姜眉儿一眼:“所以这几天你一直暗中模仿我的言行举止?”
“是。”
姜眉儿的神态有些不屑,显然是瞧不上傅从容的做派。
傅从容对于这点倒是不在意,她跟徐清鹤使了个颜色,姜眉儿就被打昏了。
“接下来呢?你想要怎么做?”徐清鹤把姜眉儿扶到了卧室里。
傅从容看着姜眉儿那张完全能够以假乱真的脸,长长的叹了口气。
她隐约觉得,这个女子应该就是沈芷口中哪个祸乱宫廷的人。
但是从沈芷的表现来看,自己的长相与她记忆中并不是一个人。
那么这个人,到底留不留?
“你在想什么?”徐清鹤抬手在傅从容面前晃了晃。
傅从容回过了神:“你有什么想法吗?”
虽然系统说过徐清鹤是她的帮助,可是除了第一次见面曝光了姜茶的身份外,她是真没看出来徐清鹤有啥作用。
徐清鹤诧异的看着傅从容,似乎在说,你问我干什么?我也没有脑子啊?
傅从容思索片刻:“杀了她?”
徐清鹤:“不是,咱能不打打杀杀的吗?你以往只是蠢,怎么如今心思也不正了呢?”
“以往?如今?”傅从容敏锐的捕捉到了徐清鹤话语中的漏洞,他怎么知道自己以往是什么样的?
其实傅从容不止一次怀疑过徐清鹤就是系统,但是那样就太魔幻了。
徐清鹤神色坦然:“是啊,刚认识你那几天,我经常说错话,也不见你真的发脾气,最多就是嚷嚷两句。”
傅从容试图听徐清鹤的内心想法,但是失败了。
她连系统的内心都可以听到,居然听不到徐清鹤的。
傅从容带着徐清鹤走出房门,然后上了锁。
“去找姜姐姐。”
“直接问吗?”
傅从容翻了个白眼,那能直接问吗?
然而姜茶似乎很忙,回了清楼,并不在住所处。
傅从容决定去清楼看看,这是她第一次正大光明的进了清楼。
从表面上看来并无异常,饮酒作乐,诗词歌赋罢了。
“公子小姐里边请。”一个小斯很快就迎了上来。
傅从容很少开口,几乎都是徐清鹤在说话,他们假意买消息,被请到了二楼。
本想就此打听些消息,没想到一直不见人的姜茶这时候出现了。
“从容,清鹤,你们怎么来了。”
这次回来后,姜茶对他们一直都十分友好,像极了亲姐姐的样子。
傅从容一时有些尴尬,好在徐清鹤脸皮厚,面不改色惯了,坦然自若的对上了姜茶的目光。
“是这样,今日去找从容,发现一女子鬼鬼祟祟的跟踪监视她。我出手制止后,竟发现那人与从容样貌一般无二。”
徐清鹤说着的同时不动声色的看着姜茶:“我们想着跟姐姐说说,事情太紧急了,只能寻到清楼来了。”
这一番话听的傅从容目瞪口呆,不是说没脑子吗?
傅从容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说辞真的极好,明面上没有得罪姜茶,还表达了对她的百分百信任,暗中还可以继续调查。
另一方面,他们都这样说了,那姜茶也就不能堂而皇之的说要用姜眉儿代替傅从容。
至于姜眉儿,她自己肯定不会承认自己泄露了主子的秘密。
姜茶愣了愣,不过面色倒是无波无澜。
“那是我派去的人。”
傅从容本来准备好了听姜茶的内心,没想到姜茶居然直接承认了。
这下子有些不好接话了。
如果问为什么,就显得太刻意了,这么明显,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是干什么的。
“为什么?难道姐姐想李代桃僵吗?”徐清鹤诧异的开口。
傅从容再次惊呆了,还可以这样操作?
我猜出来了,我直接问,还是那种不可置信的问。
这受伤的小表情,让傅从容都觉得有些心疼。
姜茶沉重的点点头:“是。”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
傅从容呆愣愣的看着两人的表演,你不是问我是不是利用你吗?那我就痛苦的回答你是,但是还要让你看到我有多无奈。
傅从容不准备插腔了,她觉得看戏比较过瘾。
她很期待徐清鹤接下来的回答。
尽管她自己没有好的下文,但是她相信徐清鹤的回答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
徐清鹤:“好。”
然后转头,拉着傅从容的手:“从容,我们回去。”
傅从容一脸懵,这算是什么回答?
被徐清鹤拉着往楼下走的时候,傅从容的脑袋才一点点醒过来。
这是舍小爱为大爱吗?
姜茶并没有追上来,甚至并没有派人追上来。
看着他们两人离开,两个小斯不知所措的看着姜茶。
姜茶往门口方向看了一会儿,收回目光:“去忙吧。”
她暂时还不太清楚傅从容和徐清鹤对她有几分真心,不过目前看来,他们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不管他们是出于何种目的在发现姜眉儿后还跟自己和平相处,都证明他们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能断。
徐清鹤出了清楼神色就恢复如初了,就好像他料定了姜茶不会出来。
傅从容好奇的看向徐清鹤:“现在回府上吗?姜眉儿怎么处理?还有……”
徐清鹤本来没在意嚷嚷不停的傅从容,有时候傅从容就是问题多,但其实并不指望自己回答。
不过傅从容戛然而止引起了徐清鹤的注意。
徐清鹤顺着傅从容的目光看过去,街角的两个人居然是沈芷和汤珂。
两个人打扮十分低调,还换了普通人的装束,沈芷又是女扮男装,不是略微熟悉的人,一眼看去是很容易忽略掉的。
就像他自己,若不是傅从容一直盯着两个人,他也不会发现异常。
傅从容开口道:“他们两个人不是已经出发去南疆了吗?这都多少天了,怎么还在平熙城内逗留。”
也许是两个人的目光太不避讳,沈芷倏的朝他们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