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相……”
“王爷言重,在下叶时湖,一介平民。”
傅从容心中微微诧异,这叶时湖年纪轻轻的,居然已经官拜丞相了。
乾佑没有执着于一个一个称呼,不过看叶时湖的样子也并不在意。
“叶公子原来是丞相呢?”傅从容冷不丁的开口。
乾佑不解其意,傅从容不是没有眼色的人,她不会看不出来叶时湖不想提及以往的事情,很明显,她是故意的。
乾佑不知道傅从容想做什么,也不知道两个人到底是怎样的关系,有心缓和一下氛围又怕弄巧成拙。
好在叶时湖没有太大的反正,对此只是应了一句,是的。
傅从容继续问道:“那为何离开呢?叶公子可不是一般人。
王爷和皇上也舍得人才流失?”
说后半句话的时候傅从容看向了乾佑。
乾佑突然觉得自己留下来就是个错误,这傅从容太擅长挑起矛盾了。
傅从容确实是故意的,“当初叶时湖的事情”关于这句话,她听到了太多遍了。
一方面她的确是好奇,另一方面又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既然没有深仇大恨,那大概率说出来就解决了一半的问题。
现在是多严峻的时刻,自己人必须得是一条心。
乾佑偷看了一眼叶时湖回答道:“有一些误会。”
“误会说出来不就好了?”
“暂时不方面。”
傅从容哦了一声:“那就私下说,私下跟我说,我最擅长消除误会了。”
叶时湖依旧是云淡风轻,不过明显是不想跟傅从容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坐在那里。
房间里陷入了寂静,乾佑有些坐立不安,傅从容和叶时湖没有任何反应,一个看书一个发呆。
“要不,要不本王就先离开了。”
“姜姐姐马上就回来了。”
傅从容轻飘飘的说到。
叶时湖眉头皱了皱:“徐清鹤什么时候回来?”
“这谁知道?”傅从容放下了书:“早跟你说过,有事和我说和他说都是一样的,总归最后我俩要商量,你总是防着我。”
傅从容神色坦荡,明明是揶揄的话,说出来却有几分实诚的感觉。
叶时湖没有开口,乾佑觉得可能是自己多余了。
“本王走,你们谈你们的。”
“那你和叶公子一块儿走吧,我刚巧看书看累了,出去送送你们。”
傅从容不甚在意的开口,这时间点差不多姜茶他们也该回来了。
果然,刚到门口,一行人就轰轰烈烈的碰面了。
姜茶看见乾佑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她知道乾佑有心利用自己,自己也需要他,所以见面是意料之中的。
乾佑这次只想赶快离开,所以并没有把太多注意力放在姜茶身上。
叶时湖和花句意两个人奇怪的很,有默契的把对方当做空气。
傅从容把众人的神情态度尽收眼底。
然后先走到姜茶的旁边:“姐姐,佑王爷要去南疆了,特意来跟你告别的。”
姜茶这次没有拒绝,虽然也没有开口答应。
傅从容对乾佑使了个眼色,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
乾佑一头雾水,你不怕我对姜茶别有企图的利用了?
傅从容翻了个白眼,随便你什么想法,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你要不要?
乾佑斟酌再三,走到姜茶面前:“姜姑娘,借一步说话。”
姜茶点点头,两人走向了后院。
傅从容对花句意笑了笑,然后挽上了云雨的胳膊:“云神医,我最近在钻研医书,有几处不太懂,想请你指教指教。”
云雨知道傅从容想给花句意叶时湖两个人创造机会,但是没用的,他们俩现在谁也不愿意搭理谁。
叶时湖转身就要走,傅从容直截了当的开口:“叶公子有想说的就告诉花堂主吧,晚会儿她会告知大家。或者叶公子留下来,等徐清鹤回来大家一同商议。”
“我改日再来。”
“叶公子不知道时间就是金钱吗?你就这样浪费?我不值得信任便罢了,花堂主也不值得你信任?非得等着徐清鹤吗?”
傅从容说话的水平越来越高了,其实叶时湖本可以不理会她执意离开,但是……
他不想拖徐清鹤的后腿,另一方面,他也确实有话对花句意说。
“那,花堂主可愿意与叶某一叙?”
花句意眉目清冷,看不出喜怒,片刻后她点了点头。
“那你们去西院吧?”傅从容直接给安排好了:“带他们过去。”
这一系列操作让云雨挺惊讶的:“你怎么算的这样好?连叶时湖都听了你的?”
傅从容笑了笑:“哪是我算的好?佑王爷想见姐姐,叶时湖相见花堂主,我不过是推波助澜哦罢了。”
“那还看医书吗?”
“不看,我们去偷听墙角。”
“听谁的?”
“当然是姐姐。”
云雨不太赞同,她觉得花句意和叶时湖的墙角更有趣一点。
傅从容拉着云雨往东院走:“听完这个再去那个,你放心好了,像他俩那性子,非得先沉默半个时辰再开口。”
云雨和傅从容到东院石墙旁边的时候,乾佑和姜茶已经在聊天了。
“本王一直有个问题,清楼为何如此忠于皇室?”
“何以见得?”
“处处可见。”
“平熙子民忠于平熙之主,再正常不过了。”
“……”
云雨刚听了两句就没兴趣了:“这有什么意思,虚与委蛇的。”
“怎么没意思,前边公主,当朝王爷,互相试探。”傅从容反驳道。
云雨:……
你是不是忘了我不是你们自己人?
感受到了云雨的异样,傅从容再次开口:“现在是了。”
“是什么?”
“自己人啊,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带你听墙角?”
云雨觉得自己不太理解傅从容这个脑回路,难道傅从容知道自己其实也知道姜茶是前朝公主的事情?
傅从容点点头,毫不遮掩:“对,我知道。”
云雨先是愣了一下,傅从容真能听人内心?
反应过来的她一时间无言以对,干笑道:“你不会想把我灭口吧?”
“怎么可能?”傅从容看着云雨:“你如果跟我们是一伙的,我怎么舍得对你下手?你要是投靠别人,再灭口也不晚。”
云雨知道傅从容是在开玩笑,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就这样信任自己吗?
“我不信任你,但是我知道你不是皇上那边的人,或者说,你师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