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又怎么了?”许星尧还没把陆寒川的愤怒放在眼里,扯着嘴角的伤,讥讽的说道:“我们不就是耍着她玩儿嘛?玩意儿就要有玩意儿的样子,真是给脸不要脸!”
说完,他还觉得陆寒川小题大做,叫嚣道:“别理她,等她想清楚了,自然会来找你,这种人我见多了。”
“是吗?”陆寒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睛里没有一丝光,意味不明的问道:“你说的?”
“我说的!”许星尧伸手碰了碰嘴角,疼得直吸气,“为了个女人,你这么伤兄弟,你是不是疯了?”
“我大概真的是疯了。”陆寒川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眼底划过隐隐猩红,散发出冷冷的暴戾。
“别说了!”方子羽赶紧拉住许星尧,给他使眼色,“赶紧给寒川道个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陆寒川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只要许星尧再多说几句话,他一定会发疯。
那个女孩——
她对陆寒川的重要性,连他现在都不能确定。
如果真的只是简单的喜欢,陆寒川不会这么疯狂。
“我道什么歉啊!”许星尧一把推开吧台上的酒杯,也来了火气,“多少年的兄弟了,为了个女人打我,我看他真的该去看看医生!”
话音未落,陆寒川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这次他表情极为冰冷,似乎要捏断许星尧的脖子,骨子里透出的戾气触目惊心,“我跟你打赌,得到这样的结果是我自找的,但你最好给我闭嘴!”
“再敢说她一个不字,我他—妈杀了你!”
话音未落,他一把将许星尧狠狠摔在了地上!
“砰”地一声!
许星尧摔在桌子上,又狼狈地滑到了地上,最后整个人都蒙了,瞳孔里散发出深深的恐惧,终于意识到陆寒川是来真的。
脖颈上传来的剧痛让他面目狰狞,坐在酒杯碎裂的玻璃渣子中间,心里后怕又憋屈。
可一对上陆寒川的眼睛,他又不敢说一句话,生怕陆寒川再出手。
这是陆寒川第一次对他发火,却让他毛骨悚然。
“够了,”方子羽拦在两人中间,挡住了陆寒川的视线,“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解决问题是首要。”
陆寒川深深看了他一眼,最后收回手,径直转过身去了角落里。
“这他—妈是什么事啊!”许星尧气得浑身发抖,瘸着腿被方子羽拉了起来,“要是被我知道那女生是谁,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魅力,能把陆寒川变成这样!”
“闭嘴,”方子羽不耐烦的看向他,“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想这些?”
“那又怎么?”许星尧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眼底的怒意一闪而逝,“陆寒川都这样对我了,你说我能不恨吗?”
“那也是因为你的馊主意。”方子羽冷冷道:“要不是你闹出这些麻烦,寒川又怎么会生气?”
“合着一切都怪我了,他陆寒川就一点错都没有?要我说还是他自己活该,看不清自己的心意怨得了谁?”
“行了,”方子羽不想听他废话,“去包厢里收拾一下自己,待会儿过来道歉。”
“我他—妈凭什么啊?”许星尧握紧拳头又要发作,被方子羽制止,“想想你自己是谁,在陆寒川跟前是什么位置,再决定要不要道歉。”
说完,他转身朝喝闷酒的陆寒川走了过去,大有一副不搭理许星尧的架势。
许星尧气得一脚踢翻身侧的椅子,面色阴沉的进了包厢。
陆寒川不就是出自S市的陆家吗?没有那样厚重的家境,他什么也不是!凭什么在他面前摆谱?!
“还好吗?”看着郁郁寡欢,满脸沉冷的陆寒川,方子羽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这件事的确是许星尧做的不地道,你该打他的。”
陆寒川垂眸喝酒,并不接话,脑海里一遍遍浮现出桑鲤转身离开的画面,心口迸发出痉挛的刺痛,让他根本没办法忽视。
“等会儿许星尧给你道个歉,你也别生气,我们一起给你想办法。”
“没办法的,”许久后,陆寒川答道:“她说永远也不会原谅我。”
方子羽心猛地一沉,脸上的笑容却不变,“赌约不是我和许星尧说出去的,这个从中作梗的人一定要找出来。”
“不是你们?”陆寒川低低笑了起来,“难道是我亲口向她承认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方子羽笑容微顿,换了个说法,“寒川,这件事不论什么时候都有爆发出来的可能,与其后期被她知道,现在的时机或许并不是最好,但造成的伤害却不是最大。”
陆寒川沉默不语,方子羽不知道他究竟怎么想,不过心里却明白,许星尧在陆寒川跟前的路子,大概率是废了。
那个名叫桑鲤的女孩,或许曾经犯过蠢,但在关键时刻却敏锐的可怕。
不仅让陆寒川对她上了心,甚至还要为她自断一臂,这样的人,坚决又狠厉,似乎早就预判了陆寒川的动作,给了他们重重一击。
方子羽不禁想,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又是因为什么让陆寒川对她这么看重?
“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一会儿就能有消息。”方子羽陪他喝了一杯,忍不住道:“如果你真的喜欢她,我和许星尧那孙子就想办法给她消气,让她别迁怒你。”
陆大少爷好不容易喜欢个姑娘,要真的就这样黄了,估计以后都是他心里的一个坎。
“你觉得我喜欢她?”陆寒川抬起眼睛,目光有些深,“我的表现让你觉得我对她的感情是喜欢?”
方子羽:“……”都这么明显了,他又不是瞎。
“你……难道还觉得自己不喜欢?”
陆寒川看着酒杯,声音有些失真,“在今天之前,我以为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
“当她跟我说,她永远不想看见我,也不会原谅我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会那么难受。”
难受到想要毁了一切,让所有影响他们的人都去死,包括他自己。
“就像是要从心尖上割走一块肉,起初是震惊,然后是痉挛,最后是剧痛。”
过程剧烈而漫长,是他从未有过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