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延绵不绝的阴雨淋湿在地面,空气粘腻湿浊。
阴暗的烂尾楼里,四处弥漫着臭味,而一个身形肥大的女人,被绳索束缚着捆在了潮湿脏乱的地上。
“哈哈哈,秦婴宁,你去死吧!”
女人居高临下地站着,面目狰狞。
“你个冒牌货,蠢猪,凭什么占着傅占霆心尖尖上的位置?”
秦子檀眼底仿佛淬了毒一般,她死死地盯着眼前虚弱肥胖不堪的女人,和京都名媛似乎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所望着的女人,气息恹恹地倒在地上。
秦婴宁的身体肥胖如猪,接近两百斤,倒在地上,如同一块肥猪肉。
她是京都公认的肥猪千金,还是个鸠占鹊巢的假千金。
“秦子檀,这些年里我任劳任怨,我甚至,”
秦婴宁的声音都有些哽咽,眼圈通红不已,她甚至为了秦家的荣耀可以付出一切。
可是他们呢?
他们从来都是把她当成奴隶和下人,肆意凌辱!
“我得到了什么?我是假千金,我是假的,可我也是人啊,我做了那么多,你们就没有心吗?”
她孝敬秦父秦母,即使到了傅家,也处处向着秦家。
“都是因为你!”
秦子檀勾了勾唇。
“你恐怕还不知道吧?”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长得这么胖,还蠢笨如猪吗?”
女人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得疯狂,连眼泪都从眼角沁了出来。
“那是因为你每天吃的米里面,早就被加了料了,加了激素和毒素,你吃了整整七年啊,哈哈哈!”
“那些激素可以让你发胖,贪吃贪睡,最后变成一头猪!一只连二本都考不上的蠢猪!笨猪!”
秦子檀慢慢地靠近了她,高跟鞋踩在了她的手背上,死死地碾了起来。
“啊!”
秦婴宁强忍着剧痛,她肥胖肿大的手背上,赫然出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不停地往外渗着血,骇人得很。
“那些毒素,让你的记忆力衰退,永远都不能考上大学!”
“所以,你在京都,就是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一个连一本都上不了的废物!蠢猪!哈哈哈!”
秦子檀一口唾沫啐在了地上,湿滑的地面,坑坑洼洼的积水,在夜光下泛着晶莹的水光。
“要不是因为你,那些年我不会在乡下过苦日子,”
“你真可恶,占着我秦家的一切,过得逍遥自在,而我呢?我却在乡下过着苦日子,穿着廉价的衣服,”
“都是你!你抢走了我那么多年的幸福生活,鸠占鹊巢,活该!”
她所说的,是秦婴宁和秦子檀的身世,在十岁那年,秦婴宁就被发现不是秦家的千金,而是在医院里被抱错了的,几经辗转之下,秦子檀,真正的秦家千金,从乡下被接回到了京都。
秦母对于秦子檀十分愧疚,看着秦子檀穿着廉价的衣服,手上也没有从小娇生惯养的娇嫩,反观秦婴宁这个冒牌货,吃的是秦家的,住的是秦家的,连一点粗活都没有做过。
秦母怎么能甘心,从此以后秦婴宁虽然还是顶着秦家千金的头衔,做的却是低等佣人都不做的事情。
喂狗,洗厕所,给秦家真正的小姐洗脚,端茶倒水!
这一切,都被秦母称作是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
秦婴宁怔了怔。
她从前读书的时候,就十分苦恼,为什么背了一整夜的知识,一到了第二天,就被忘得一干二净。
“我恨,我恨你!”
秦婴宁使出了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将自己肥胖如猪的身躯站了起来,两只腿推着她。
可是她的身体,在长年累月的毒药的侵害之下,早就已经失去了活力,肥墩墩的脸上,面色苍白,只有那双明亮如群星闪耀的眼睛,依稀可以看出她从前的容貌,应该是明媚动人的。
“你去死吧!”
秦子檀拽住她的头发,奋力一推,自己也退后,高跟鞋崴到了脚摔在了地上。
秦婴宁的头直直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本来虚弱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地面上蔓延着淋漓的鲜血,和污秽湿浊的雨水混合在了一起,身后传来了雷鸣的轰隆声。
秦子檀被面前的一幕吓地后退,面前的秦婴宁的头就像是不要命地往外渗着血。
此时外面已经传来了警笛的声音,秦子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那个偏执魔鬼一般的男人,傅占霆,她来了。
她踉踉跄跄地逃走了,身形十分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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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地上已经瘫软着一个冰冷的尸体,断了气,身体肿大不像是个女人的身躯,像是一只肥猪。
“婴婴,婴婴。”
男人悲怆地发出了一声低吼,抱着早已冰凉的尸体。
“你为什么不等我?”
他高大伟岸的身躯,在身后闪电的轰鸣之下,电光闪在他刀削俊逸的脸庞之上,显得格外悲怆动人。
如果有人见到这一幕,一定会觉得十分违和,一个病公子般俊秀的男人,竟然对着一个肥猪一般的尸体,无比虔诚地亲了下去,亲了亲她的额头和脸颊,用白皙透骨的手指抚触着她两颊上的碎发,一点点地亲吻着她。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男人双目染上猩红,指节轻轻地抚在白皙肥胖的脸庞之上,动作轻的可怕,生怕弄疼了她。
他脸色苍白,像是常年病态,眼角滑下了一滴泪,落在了女孩的脸颊上,和浑浊的雨水融在一起。
“丫头,你是还在怪我吗?怪我困着你?”
“丫头,我错了,”
“丫头,你醒来好不好?”
“丫头,生同衾,死同穴,这是我早就说过的,你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傅家神秘的少爷,传闻中中了罕见病毒,从小就狠厉残暴,毫无人性,杀人如麻的傅占霆。
这一天,和他那臭名昭著的肥猪金丝雀,秦婴宁,在同一天死去。
两人死后葬在一起,据说两个人的尸体,双手死死地连接在一起,即使用人力也不能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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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17年,京都。
阳光极为明媚,暖和温煦的光印着,沿着窗户缝隙透进去。
秦家。
“醒了醒了,大小姐醒了。”
床边簇拥了很多人,而躺在床上的女孩,十七八岁的样子,微胖,脸上肥嘟嘟的肉堆积在脸上。
“婴宁,你醒了!真的太好了!”
秦母一脸慈爱,将身子探过去握住了她的手,可是极为用力,也不管女孩刚刚苏醒过来还十分虚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