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既然都已经知道了,还问儿臣做什么?”叶星阑苦笑道,他原以为自己偷偷跟白修苏阳等人见面的事不会被父皇知道,虽然皇都到处都是父皇的眼线,但这件事他做的极为隐秘,除了他的随行侍卫王循之外,再无其他任何人知道。
但现在看来,他还是高看了自己,低估了父皇,连这么隐秘的事都知道,看来父皇对他的行踪已然了如指掌。
叶无穹笑了笑,说道:“阑儿啊,知子莫若父,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朕又怎么能不知?你是不是觉得朕召开天下比武大会为昭阳挑选驸马有些不对?是不是觉得万一昭阳嫁到了他国会受苦?所以才暗访城南地下斗武场,去物色高手来参加天下比武大会?”
“父皇慧眼如炬,儿臣佩服。”叶星阑抱拳道,他这么说,已然承认了叶无穹所说的话,就算不承认也没有用,他那点心思,终究还是瞒不过父皇的。
叶无穹点了点头,说道:“阑儿,你的想法很好,朕也明白你的苦心,昭阳这么多年也确实受了不少苦,朕很心疼她,朕知道你也很心疼她,朕召开天下比武大会最主要的目的想必你也清楚,昭阳的病不能再拖了,她已经成年,再拖不得了。”
听到这些话,叶星阑的神色有些苦涩,自己的皇妹从小体弱多病,患上了一种罕见的阴疾,天生体质阴寒,时常突发病症,将自己冻成冰人。
此病症就连太医也束手无策,这么多年不知为皇妹的病做了多少尝试,开发出了多少药物,结果却都毫无作用。
皇妹越是长大,病症就越容易突发,以前还是三月一发,后来就变成了一月一发,半月一发,十天一发
就在她成年之后,每隔三天便会发作一次,每次发作,浑身冰冷,寒气四溢,就算有父皇搜集而来的至阳之宝天火珠,也未能压制得住。
父皇不忍再看皇妹受苦,听信了国师从古籍上寻找到的法子,让皇妹与纯阳体质之人结合。
纯阳体质之人,天生体质灼热,如火烧心,结合之后,恰好能与皇妹互补,平息她体内的阴寒之气。
但是,天下偌大,纯阳体质之人万中无一,要想找到,难啊。
为此,父皇这才召开了天下比武大会,召集天下俊杰前来参加,想以此将纯阳体质之人引出来。
国师说过,纯阳体质乃是极为纯正的修炼体质,修炼起来事半功倍,放在哪里,都是极为耀眼的存在。
老一辈的人物中并未听说过有谁具有纯阳体质,更何况父皇和自己也不可能同意将皇妹许给一个老怪物,所以,只能在新一辈的少年俊杰之中选。
此次天下比武大会,表面上是为皇妹挑选驸马,但实际上也确实是为皇妹挑选驸马,不过这个驸马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
如果他不是纯阳体质,就算赢得了天下比武大会的第一,也会被想方设法的淘汰。
“父皇,这个方法真的能行么?”叶星阑有些担忧,他担心的是这次天下比武大会究竟是否能找出那个纯阳体质之人,毕竟这事关他皇妹的性命,而他又是十分疼爱妹妹的人。
叶无穹双眼微眯,神色也有些担忧,但所有的担忧最后都化作了一种坚信的神态,说道:“国师曾以窥天之法得知,昭阳的机缘就在她十八岁这年,朕相信国师的判断,朕也只能相信国师的判断。”
“希望国师是对的。”叶星阑说道。
叶无穹看着叶星阑,说道:“你呢,这次又物色了什么样的人选?”
“回禀父皇,儿臣此次去城南地下斗武场,发现了两个不错的人选,一个是城南地下斗武场的战神,名叫白修,另一个是青鸾学府的弟子,名叫苏阳。”叶星阑回答道。
“苏阳?”听到这个名字,叶无穹目光一凝,他从这个人的姓氏想到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二十年前把皇都搅得天翻地覆的家伙。
“这个苏阳什么来头?”叶无穹问道。
“儿臣派人查过,据说是从江南来的,自称江南第一纨绔子弟,他爹是江南城主。”叶星阑说道。
听到这话,叶无穹的眉头不由一皱,露出一副十分气愤的表情,道:“果然是那家伙的儿子,当年他自己就把皇都闹得不可开交,现在又把他儿子派来了,这个混蛋!”
“父皇,你说谁?”听到自己的父皇突然骂人,叶星阑不由诧异,平时父皇可都是十分温和的,就算遇到再令人生气的事也不会骂人,怎么现在却突然骂起人来了?
难道是因为那个苏阳?还是因为苏阳他父亲?
叶星阑好奇,能让父亲如此动怒,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没谁。”叶无穹不想提起当年那些事,便随口敷衍了一句,说道:“有机会把那个叫苏阳的带过来我看看。”
“父皇看他作甚?”叶星阑好奇道,难道父皇知道苏阳的底细?
“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想问问他。”叶无穹说道。
“是。”父皇不肯说原因,身为儿臣,自然不好过问。
“等等。”叶无穹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说道:“算了,还是有机会再见他吧,他会参加天下比武大会吧?”
“会。”叶星阑回答道。
“那好,朕到时候一定要亲自看看,那个混蛋的儿子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是不是跟他父亲一样可恶。”
“”
叶星阑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起来父皇好像对这个苏阳特别感兴趣啊。
叶星阑愣神之际,叶无穹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说道:“对了,今日大凉国的那些俊杰来找朕,说他们被歹人袭击,让朕给他们一个说法,此事你怎么看?”
“此事父皇自行决断便可,何必来问儿臣?”叶星阑说道。
“阑儿,你也老大不小了,朕百年之后,皇位自然是要落到你手上的,你是未来的国君,必须要学会处理任何事情,朕来问你,就是想听听你有什么见解?”叶无穹说道。
叶星阑明白了父皇的心意,说道:“那好吧,父皇,儿臣就随便说说了。”
“哎。”叶无穹抬手道:“朕不是要你随便说说,是要你认真说。”
“是。”
叶星阑抱拳,说道:“父皇,大凉国的俊杰儿臣也曾见过,儿臣觉得,那些人都太过自以为是,目中无人,他们来到皇都不久,便趾高气昂的以国宾的身份欺负别人,品行实在不堪。”
“那你觉得此事朕该如何处理为好?”叶无穹问道。
叶星阑想了想,说道:“儿臣以为,他们既是客,我们自然以礼待之,他们向父皇讨要说法,父皇给他们一个说法便是,只不过这个说法究竟如何,父皇自行定夺便可。”
叶无穹听了这些话,不由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还有几分样子。”
“多谢父皇夸奖。”叶星阑抱拳道。
叶无穹说道:“朕也以为这个说法应当给他们,但是他们既然找到了朕的面前,那就说明他们也不知道凶手是谁,以他们的行为作风,得罪人是很正常的,只不过皇都这么多人,朕总不能挨家挨户的去查吧。”
“父皇说的是。”叶星阑道。
“不过查也是能查到的,这皇城首都,天子脚下,什么事能瞒得过朕?”
“”
叶星阑苦笑不语。
叶无穹看着面前一株颜色雪白的雪山樱,花瓣纷落,如同白雪飘飘,在这个季节还真显得十分特别,给人一种无尽落寞的凄凉感。
突然,叶无穹长叹了一声,问道:“阑儿,你近来可去看过昭阳?”
“昨日刚去过。”叶星阑回答道。
“今天再陪朕去一趟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