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悠一夜未眠。

她倒是没一直发呆，而是在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起了床，去把从昏迷到清醒又刚刚睡着的姑获鸟给拎进了审讯室。

姑获鸟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的大神，险些缩成了一个球。

“动机。”虞悠的手里拿着支笔，漫不经心的在纸上勾画着线条。

姑获鸟此刻格外乖觉，缩了缩脖子，小声说：“这、这是本能……我、我也控制不了我自己……”

坊间传闻，说姑获鸟是失去孩子后横死的母亲灵魂所化，这才会不断地掳走孩子。

这传闻虞悠自然知晓，她也知道这就是姑获鸟的习性，千百年来都未曾改变。

她对姑获鸟为什么会有这种癖好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

“谁指使你的。”

虞悠看着她的眼睛，目光锐利如刀。

姑获鸟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她的眼中写满了惊恐，竟然比被虞悠抓住的时候还要害怕。

虞悠轻轻挑眉：“不说？”

姑获鸟颤抖着摇头，上下牙都在打架：“不、不能说……”

不能说，就是有了。

虞悠朝她伸出手，这只可怜兮兮的鸟就被她拎在了手里。

姑获鸟紧张到不行，蜷缩着身子，连一丝反抗都不敢有。

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只能在心里哀嚎。

完料完料，要没了！

等待她的却不是永久的黑暗，也不是形神俱灭的打击。

而是——

“你骗我！！！”

一声咆哮。

一声差点儿震碎她耳膜的咆哮。

虞悠揉了揉耳朵，看着栏杆后的刑天，手一挥开了门，把姑获鸟丢了进去。

“你如果能撬开她的嘴，我就放你出去。”虞悠双手环胸，看着刑天说。

姑获鸟刚刚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就对上了刑天的眼睛。

她哀鸣一声，飞快的向后缩去。

虞悠朝刑天扬了扬下巴：“问出她的幕后主使，我说到做到。”

刑天转回视线，看向虞悠，声音很沉闷：“我不信你。”

“你从来都不信我，”虞悠嗤笑，“但你别无选择。”

刑天：“……”这是光明正大的耍无赖了是吧？！

大家都是洪荒大神，能不能爱惜一下羽毛？！

虞悠双眸清冷，全不在意的样子：“做个有用的人，不然我会忍不住弄死你的。”

刑天：“……”

憋闷了许久，直等到虞悠走了，刑天这才闷闷的说：“天帝若在，定不会如此纵容你。”

万幸，虞悠没听到这话。

不然的话……她管他还有没有用！

虞悠回到审讯室，随手把那张被自己勾画过的纸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她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从桌上的盒子里抓了把坚果，一颗一颗丢进嘴里。

果然，随着精怪归位，有的家伙也蠢蠢欲动了。

她一手托腮，看着窗外缓缓升起的骄阳，余光却瞥到了斜对面的写字楼里，彻夜未熄的灯火。

她记得唐青说，那是在做典籍程序。

程序……

虞悠打开电脑，看着桌面上的游戏图标，挑了挑眉。

就像这东西？

她想着，顺手就打开了游戏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