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心说着,一道阴影迅速投下来。
对上书逸一张冰冷的脸,她自然知道自己的话有多煞风景。可她就是要恶心恶心他,败败他的兴致。
书逸一手按住她的肩,一手掰起她的下巴,双眸冷冷盯住她,问:“你一定本王娶她?”
画心很认真地点头,“这是本座欠她的,要还。”
书逸大笑起来,又逼近她一些,“王妃真是贤惠大方以德报怨啊,她三番五次处心积虑地想害你,你却还要拿自己男人去还她!你就一点都不会觉得……不舍吗?”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一万年前,本座没给她改过的机会,如果现在你能成为她的救赎,本座愿意……”画心觉得自心口突然抽了一下,不过她还是小声地将那句话补充完整,“将你让给她。”
“你就……”书逸几乎被她气到没话说,平歇的怒火瞬间又蹿了起来,“你心里就没有一点在意吗?一点都没有吗?”
“在意还有用吗?睡一次和睡很多次有区别吗?多睡一个女人和多睡很多女人有区别吗?反正从一开始,你就不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说着,画心一把将他从自己身上推下去,扯过锦被将自己裹成一团。
书逸缓缓抬首,目光极其复杂,“以你的能力,想查本王,肯定能查清楚……本王清清白白,不怕你查!”
画心伸手抚着他的心口,笑的无奈,“神也不是什么都能看透的,比如人心,就是最擅占卜推算的君隐,他也看不透算不准。”
“所以桃夭她绝对不能进无心居,她心思太过狠辣狡猾,一定还会再伤害你的!”书逸难得对画心露出这般严厉的神色,眉目凛凛生寒。
他之所以敢将黛纯儿留在身边,是因为黛纯儿还有心有情,还没丧心病狂,可桃夭,自她殿上说出那些颠倒黑白的话,他就知道她已经彻底无可救药了。
“本座还会怕她不成?她要害本座,也没那个本事,何况……”画心抓起他的手按在他心口,问,“你真的感觉不到谁才是真的爱你吗?黛纯儿只是想求你庇佑罢了,而本座……哪怕最爱你的时候,恐怕也比不上她。”
顿了顿,见书逸沉默,她更是坦诚,“扪心自问,她比本座爱的深,爱的真。本座可以为你死,但是绝对做不到她这般忍辱负重委曲求全。与她相比,本座真的自愧不如,有她在你身边,若有一日,本座不在了,也能安心,本座相信,天底下不会再有谁会比她更会拼尽全力护你周全了。”
这一番话,画心确实是发自肺腑,如果说桃夭身上还有什么能打动她,就只有她愿意为书逸不顾一切的勇气与痴情了。
书逸不想跟她辩驳桃夭是否真的爱他这种无聊的问题,而是捏住她瘦不露骨的香肩,一张脸森冷如冰,他问,“你为什么不在了?还是说你打算随便将本王推给某个人,然后好了无牵挂地去找那个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