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弹不得
好像是被某人施了禁身咒!
画心不由仰天翻了个白眼,这个该死的君隐,居然这时候来坏她好事!
画心身在空中一顿,随后直往下沉。
完了,她这高冷孤傲尊贵雍容艳绝三界六道四海荒的九幽神女,这回要丢人丢到人间去了,摔个灰头土脸还怎么英俊潇洒
早知道就不耍帅了,终于明白什么叫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画心闭上眼睛,做好了脸先着地的心理准备,心中暗暗发誓,下一次一定要将君隐定住了,再从九重天上摔下去
咦?软的?
软绵绵,毛茸茸,画心蹭了蹭,睁眼一看,白茫茫
好像禁身咒解了
好像落到了一团软软的肉身上了
那团长着白毛的肉身背着画心一跃到了柱顶,金丝楠木盒已被沧傲月取走,画心便顺手取了紫檀木盒。
月神台上的众人已被突然蹿出来的白色吊睛大虎吓的目瞪口呆,只见它驮着红衣的公子稳稳地落在月神台上,朝着之前攻击画心的无双阁之人发出一声震人心魄的低吼。
虎啸振林,草木簌簌作响。
白虎额间入墨般的黑色条纹横亘在雪白的皮毛之上,是一个大大的“王”字,看起来十分地威风凛凛,一副王者风范。
有人已经认出来,这便是镇守月神山的神兽,白虎。
画心也认出了它,嘴角不由微微勾起一抹笑,小白,可是君逸的萌宠啊
画心拍了拍白虎的头,白虎便温顺地屈膝伏在月神台上,画心缓缓从白虎身上爬下来,往暗香门的方向走去,白虎温顺得就像一只家养的猫儿一般,乖巧地踩着小碎步,亦步亦趋地跟在画心的身后。
这只虎看向众人的眼神,与画心还真是如出一辙王者的睥睨。
画心打开紫檀木盒,只看了一眼便合上盒子扔给了白玄月。
真是没创意!画心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紫檀木盒里面是一朵开的如火如荼的曼珠沙华,画心看着白玄月说,“后天,你拿着这个替我去月神山吧。”
众目葵葵之下,白玄月欲言又止,只得接下。
白虎上一次出现还是年前,那一年,正巧是冷公子书逸夺得榜首。
众人犹记,白虎与书逸也是甚为亲密。
众人纷纷开始猜测,画心的身份和来历,可是与冷公子有所瓜葛?
毕竟,冷公子书逸,也是同样横空出世,来历不明。
一时众说纷纭,难下定论,所以都拿眼来看白玄月,以及她手中的紫檀木盒。白玄月并未解释,有条不紊地安排暗香门的人先行离开了月神台。
无双阁那边已经起了争执。
“他对桃儿下的是杀手,分明是来者不善是敌非友。”云奕首先愤懑指责。
“半师傅此言差矣,以半师傅的眼力不该看不出来,招招下杀手的,分明是桃心儿。”沧傲月抬眼淡淡扫了一眼云奕,“怡红公子让桃心儿的那三十招,桃心儿每一鞭都是拼尽全力,而怡红公子怕是连那最后一鞭都未使出真本事。”
“杀鸡焉用牛刀!”
听他们裸地当着她的面高谈阔论,画心忍不住一声低嘲。不待他们有所反应,挥了挥手示意玄隐先回画情谷,自己翻身一跃,骑着白虎,往丛林深处飞去。
衣袖当风,如血染残阳,一身英姿飒爽,御虎如王。
“你你们看他!”白染指着画心消失的方向,气得语无伦次。
毕竟今日她那一摔,颜面尽损。
更重要的是,以她的实力,本是进不了前三的,排在她前面的还有地灭与云奕等人,此次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却被一个横空出世的怡红公子搅黄了,她怎能不气!
“自古大才皆傲士,有能力的人自然也是有性格的。”黛纯儿不以为然道,“苍梧山峰顶供着的那个冰坨子书逸,不就是个先例么?”
“他与冷公子怎可相比,冷公子只是冷傲淡漠,哪里像他这般嚣张跋扈盛气凌人。”白染几乎是从鼻孔里哼出声来。
“依我看,这个怡红公子比之冷公子书逸,并不逊色。不久后,城将要再起纷争,无双阁正是用人之际,可千万不要被暗香门的人捷足先登了。”地灭笑着看向月行云,“不知阁主以为如何?”
“此事回去再议。”
白虎驼着画心回到月神山山顶的时候,山顶上只剩下君隐孤身一人了。
白虎与画心同时忽略了君隐,四处张望,眼中黯然一闪而过。
“你作弊!”
君隐见自己明晃晃地被忽略了,用手指戳白虎的头故作凶相地说道,怒刷存在感。
白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一甩头并不搭理他,慵懒地卧下去,将头颅枕在前肢上,竟呼呼地睡着了。
“分明是你先做弊!”画心立刻用手指替白虎戳回去,一脸凶神恶煞地冲君隐咆哮过去,“你竟然敢对我使禁身咒,你就不怕我摔死?”
君隐忍俊不禁,“你就算神力还未恢复,破不了我的禁身咒,好得还算是个神,从古迄今,我就还没听说过有被摔死的神。”
原来是嫌她命大!
画心看着君隐一脸笑嘻嘻的样子,就恨得牙痒痒的,偏偏现在又奈何不了他。
暮色西沉的景色从月神山上望过去甚是好看,苍山远影,残光流金。
君隐不由席地而坐,再将身子躺下去,将头枕在白虎身上,白虎剧烈的翻动了一下身子,哼了两声,以示抗议。
君隐伸手用力扯了一下画心,画心一个不稳便摔了下去,不顾画心的怒目而视,君隐将她的头掰到白虎身上,用眼神命令她躺好,画心狠狠瞪了他一眼,想起身,却被君隐一把按住,白虎甩了甩尾巴,又安静地睡过去了。
仰望着天空,画心想起很多年前的神界,那段只有他们三个的孤寂岁月里,他们经常就这样躺着,仰望着天空度过了数以万年。
君逸将她从暗无天日的九幽带出来,她喜欢忘尘殿那永远没有黑夜的蓝天,那样的蓝,一如初见时君逸将手递给她时飘起的云袖。
君隐的目光也随着天际的那一线微光穿越了数万年的岁月,触及他那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隐秘。
画心何尝又不是他们的一道天光?
如果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