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逸想留下羽兮,是希望能从她那里探知更多关于画心的信息,而画心一眼识破了他的意图,不过她倒是挺意外羽兮竟然能抵住美色的诱惑,拒绝了书逸。
其实,羽兮不过是觉得一个好看到让她想流鼻血的男人天天在她面前晃悠,她还不能扑倒不能调戏甚至不能多看两眼实在太折磨自己了
自己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她也算是女人?”书逸打量了几眼羽兮,挑眉问画心,“不过是一只鸟。”
不过是只鸟!
画心笑得只能喘气不能说话,羽兮已经暴跳如雷,全身的鸟毛都炸开了,“我怎么不算是女人!怎么不算!”
那手,指着书逸,气的一颤一颤,小脸憋的通红通红。这么多年了,还没人敢这样说她,如果
如果面前这个不是战神君逸,不是长得和君隐一模一样,她早就要扑上去用爪子挠他一脸了。
书逸看着羽兮,眯着眼,眼皮都没动一下,他感觉出来了,这个智商不高修为不低的小丫头,是忌惮他的。
“那你是想自己留下来好好做个女人呢?还是想被打回原形关在鸟笼里做只鸟呢?”书逸威视着羽兮,毫不掩饰地威胁道。
羽兮之前是闯过无心居法阵的,这两日,因为大婚图个人来人往的喜庆,阵法撤了,她才得以进出自如,以往她进不来,可见,如今书逸想让她出不去,也是易如反掌
功法到了用时方恨少,她这个废材上仙啊,还真是憋屈的很
“姐夫,你好凶。”羽兮咧嘴,要哭了。
“西苑转廊处第二间屋子,会有人替你收拾好,去吧。”
“哦。”
书逸冷冷吩咐,羽兮乖乖点头。
羽兮垂头丧气地被书逸打发走了以后,书逸饶有兴趣地看着画心道,“你妹妹倒是比你有意思多了。”
“我妹妹是只云雀,你似乎一点都不意外。”画心对此倒是挺意外的,书逸太过镇定了。
“意外什么?”书逸笑意微敛,“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你不是寻常人。”
“那你还敢娶我,你就不怕我是个吃人的妖怪?”
“那你想怎么吃?”
书逸看着画心微微一挑眉,修长的手指已然快触碰到画心的脸颊,画心做好准备,但凡他敢轻薄下来,立刻再大战三百回合。
“火烤,油炸,焖煮似乎都还不错,我不太挑食。”画心瞧着那越来越近的手指讪讪笑道,心突突跳个不停。
“不挑食是因你没吃过好的,吃过之后,其他味道的,自然就入不了你的口了。”
书逸微凉的指尖停在画心的嘴角处,画心微微一悸,却见他只是摩挲了两下,轻轻擦去她嘴角残留的羹汤,于是握紧的拳头又缓缓松弛下来。
书逸瞧着画心一系列的小动作,见她又惊又慌的模样,眼中浮过浅浅的笑意,扶着她躺下,细心地帮她掖好被角。
其实画心对人间的冷暖并无太大的感知,只是书逸这一连串细致的动作却让她觉得温暖,心头仿佛有团火在燃烧。
可是,氛围和睦不过须臾
画心转眼便看见书逸两手正撑在她的耳畔,他俯下身,如墨的长发垂落在她的脖颈间,细密柔滑,一阵酥痒。
大红的床幔扬起又垂下,书逸衣襟微敞处,画心看到风光一片旖旎,他的脸低垂下来,停在她上方半寸之处,呼吸可闻,轻轻问,“你胸口的剑伤是哪里来的?”
书逸的声音低沉又引诱,很魅惑,很勾人,很让人心神恍惚
然,画心依旧抓住了话里的问题,脑海里顿时生出了不妙的想法。
“你怎知我有剑伤!”画心双目圆睁。
“替你换衣服时看到的。”书逸一脸坦然道。
被看光了!
“你你”画心霎时五雷轰顶般,又羞又恼,手足无措,言不成句,脑子里反反复复斟词酌句,穷尽所学地想寻两个词给他的行为下个定论,却徒劳而终,只能含糊道,“你你竟是这样的人。”
在画心心里,这人已经可恶无耻到没有词能准确形容了
“没有偷看,正大光明看的。”
“”
书逸坦然得令画心发指无言以对无地自容
书逸虽然笑的邪媚,目光却如泉水般清澈,画心看着他清俊的脸,太阳穴突突直跳,心慌意乱地指着地板,斥道,“快滚回去睡觉。”
说完翻了个身,将脸埋进被子里假寐。
书逸停了半晌,叹了口气,乖乖地滚回去睡地板了谁让她有伤了呢,不听她的,万一气坏了怎么办
书逸将夜明珠收了起来,屋内又陷入一片昏暗,室内安静后,画心才合眼欲睡,却听见书逸说,“以后有我护着你,你不必再逞强,更不准再弄得一身伤。”
声音轻浅,却是不容反驳的坚定。
画心的手轻轻抚着胸口的剑伤,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偷偷看向地板上的人影。
他若不伤,她怎会有恙?
虽是仲夏,苍梧山的夜依旧透着意,见书逸只垫了一层薄薄的金丝软垫,画心抱起大红色鸳鸯锦被蹑手蹑脚地替他盖上。
书逸的唇角轻轻勾起一抹笑,又悄无声息地淹没在夜色里。
次日,画心初醒,晨光已然熹微。
紫藤花下的白玉桌前,画心方用完早膳,正在认真研究着那些精致碗碟上的美人图,便见羽兮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像一道旋风。
“姐姐,你快随我去个地方。”
画心微微诧异,什么事竟能让这小丫头放着满桌的美食都不看一眼。
画心不及知会书逸一声,便被羽兮拉着一路向着无双阁的议事厅跑去。
画心的耳力极好,远远便听到议事厅里人声鼎沸甚是热闹。那群人似乎是在商量着给她办个寿宴,一来是想探探她怡红公子的底,二来是借花献佛讨好讨好冷公子书逸。
可是他们又是怎么知道她寿辰的呢?
而且,画心掐指算了一下,她今年的寿辰明明已经过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