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逸又开始纳闷起来:许多精怪都是会化人形会说人话的,他家这只也不知道是被谁打坏了脑袋,简直蠢得突破天际了,论年纪论修为,白虎绝对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古董级神兽萌宠,按它的级别来说,不会化人形已经是奇耻大辱了,而它居然还不会说人话!
他又从来都听不懂白虎啸的是什么,所以这些年以来一直与它无法沟通。否则,也不会许多年下来都没弄清楚他自己到底是谁了,直觉上,他觉得这只白虎一定知道很多事,只是有口不会说
此时书逸突然有些认命了,若是指望白虎学说人话没可能了,那么就只能他学虎话了,再或者他也可以费点心思教它写字
于是他当即便在心里盘算好了,待青城的风波过去以后,他一定要给白虎找个能教它识文断字的师父
上前两步,他轻轻拍了拍白虎的头,眼眶微红,蕴藏的不知是愤怒还是悲痛,最终他吐出几个字,“去吧,安然无恙地将他带回来,心儿的性命全在他手上了。”
白虎又啸了两声,才无奈领命而去。
它其实只是想说北川有青龙它如今是戴罪受罚之身,也不一定打得过那家伙可是对人虎啸纯属白搭,它只得长吁短叹热泪盈眶地硬着头皮去了。
一直藏在暗处的倾君墨轻轻捏了捏蹲麻的腿脚,忍不住扯了扯唇角,这个逸王他倒真是看不懂了
他身上的怒气与杀气,绝不只是装给青音看看诱敌上钩的,他是当真动了雷霆之怒,却又在盛怒之下,还能控制得当,丝毫不意气用事,并且慧眼如炬,一眼看穿青音背后有人欲对和光同尘不利,不但不趁机徇私报复,还有条不紊地安排了营救计划。
这等心胸气度,令他不得不服。
不过,这样的隐忍腹黑且不动声色的心性倒还真是像极了九天之上的那个上神
倾君墨一晃神,发现书逸已经推门进了内室,他暗笑青音离间之计的愚钝不但未达目的,还引起了书逸的警惕。他还笑青音不懂爱不止会生恨,还会生出万千包容。无论书逸以后会做什么,至少在确保画心能完好无损地得救以前,书逸是绝不会动和光同尘分毫的。
“你占了他的神躯,抢了他的爱妻,怎么说你也该还他一命,这是你欠他的。”倾君墨望着那扇掩住了一室灯火的门,轻轻叹息。
既然和光同尘有书逸守护,青音也自有书逸收拾,他便打着呵欠放心地回去睡觉了。
缓缓行到榻前,书逸一时不知如何面对画心。他愤怒,他也心疼。他盼望她醒过来,又怕她醒来以后他便彻底失去了她。
室内灯火幽暗,见她一身的外伤已全部愈合了,瓷白的肌肤几乎无一丝瑕色,他不由又惊又喜,不似前两日一直不敢碰她的小心和克制,他将她狠狠地揉进怀里,他俯身去吻她的唇,疯狂却又温柔似水。
他一边吻她一边喃喃低问,“心儿,我才是你要找的人是不是?”
“你不推开我,是不是就证明你心里爱的那个人是我,对不对?你爱的人是我”
“心儿,你既然嫁了我,就不能离开我,我既以心为聘,你万不能负我。”
“七情困惑,六欲妄念,皆因你起。你敢负我一生,我必扰你千秋万世!”
“心儿,心儿我想要你”
他情难自制地匍匐在她的身上,细细密密地吻着她,留下一路肆无忌惮的吻痕,以疯狂地占有掩饰着他内心巨大的恐慌
他喘息着咬着她的唇瓣,他有些迫切的撬开她的樱桃小口,品尝着她的丁香小舌,着她唇齿间的芬芳
他吻得那么激烈,霸道得犹如在宣示他的主权一般,他就想与她这般缠绵悱恻,他就想与她这般纠缠不休
一股股如火焰般的热力从他的心底蔓延出来,一路烧遍他的四肢百骸,他伏在她身上,忍不住闷哼了几声,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被他扯得衣衫凌乱,敞出一大片的春色,他意乱情迷得移不开眼,闻着她身上的女儿香,他先是耳根红了,随即满面赤红,通体滚烫,连呼出来的气都滚烫灼人。
她被他压在身下,他情难自禁地抚着她的玲珑曲线,她的圆润与修长,寸寸滑腻的肌肤,于他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令他愈发地血脉膨张,她身体的每一部分,无一不勾引着他身下火热的欲丿望。
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拼命叫嚣:要了她,要了她让她彻底成为他的女人,她是他的王妃,无论他对她做什么都是名正言顺的。
另一个声音又在他心底拼命呐喊:他不能这么做,她会生气的,他答应过她不勉强她,他不能这么对她
一夕的占有之后他会彻底失去她!
一番犹如生死搏斗般地挣扎后,他无力地停下了他的疯狂,他颤栗着将脸深埋在她的脖颈间,有湿润的液体滴落在她的浓黑的发间,还有喃喃的低语回响在她的耳畔:
“你是我的”
“你只能是本王一个人的”
“这次本王姑且先放过你,免得你说本王乘人之危,本王迟早会吃了你的”
北川,四魂阵。
倾城岛,卿楼。
朝阳曦露,暮日云烟。
梦中忽见佳人亡,惊醒迷途负心郎。
天色未亮,了无睡意一宿无眠的和光同尘在卿楼里漫无目的地随意走着。仿佛他又回到了当年他反复做的那个梦,暗黑的天色,空楼沉寂,他一人穿廊过庭,徐徐观赏。
来此不过才三五日,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树一花,一砖一瓦,皆已熟悉得让他心犯酸涩,恍如隔世。这里似梦,那里也似梦,仿佛这十几万年都只是他做的一场春秋大梦。
她本来很懒,懒到一年四季都想赖在床上冬眠。
可自他来了以后,她勤快得连自己都已经对自己刮目相看,每日她都能伴着第一缕霞光准时起床去茶厅吃他替她准备好的早餐。
虽然每次起床时,她都有些咬牙切齿,但她保证,为了他,以及他的早餐,她绝对没有一丝的勉为其难。
可今日她一如既往地咬牙切齿自床上一跃而起后,欢快地撒着脚丫子以最快的速度奔向茶厅,却没有如愿地在茶厅的花桌上看到他为她准备好的点心。
她又去书房,去内卧,她一间间屋子找过去,却都没有看到他。
他走了!
他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