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心一定是百里祭的流年不利。
临仙阁的大门第二次被踹开的时候,百里祭依旧是荒淫无度,醉生梦死。
书逸蓝袍冰剑,一脚踹开临仙阁大门后,就看到一殿的污秽。
他并不迈步进去,殿里的靡烂让他不愿踏足。
而黄金宝座上正搂着美人寻欢作乐的男子每一个轻佻的动作以及淫邪的表情都激怒着书逸,令他不敢想象他的王妃面对这头禽兽的时候,曾承受过怎样的屈辱。
临仙阁里的莺歌燕舞霎时停了。
众美人何曾见过书逸这等天人之姿,丰神俊逸,宛若天神,不由得有些发怔。
再见书逸来势汹汹,一脸不善,才又反应过来,一群人立即围在百里祭身旁,将百里祭护在中间。
百里祭恍恍惚惚从某个美人的香怀中抬起头来,看到书逸时,微微一怔。
书逸虽然对他没有任何动作,但看他面色肃杀,也明显可知他来意不散。
北川一行过后,百里祭已经不惧生死,所以倒没见有多慌张。
可他突然想起,北川相别时,和光同尘曾跟他说,让他好好活着,他的命只能他和光同尘来取。
不由又有些惜命起来。
百里祭也没见过书逸,所以不确定来人是谁,如果真是逸王那么他又能怎样呢?
他现在连谈判的筹码都没有!
虽不确定,可眼前的人,白衫蓝袍,丰神俊姿,与传言中的逸王一般无二。
况且,这世间除了和光同尘与逸王,谁还敢来踹他百里祭的门?
百里祭只是不明白,传闻中的城冷公子,高冷孤绝,怎会儿女情长至此,为了一个女人千里奔波孤身涉险?
一众女子亦皆未见过书逸,不知他身份,也不知他厉害。
有大胆的女子仗剑问道,“来者何人?胆敢擅闯临仙阁!”
“画心的王夫!”书逸冷冷开口。
美人愣了愣,皱了皱眉头:画心是谁?
于是又不客气地一声厉呵,“所为何事,如果是”
“灭门!”
书逸冷声喝断。
随即招呼过去的,是一记眼刀,以及一袖剑风。
当然,书逸没有灭门,毕竟都是人命。
他腹黑狠辣,但并不残暴。
所以他的刀风只向着百里祭袭去。
百里祭躲闪不及慌忙拽起怀里的美人做肉盾,冰魄刺穿美人又刺穿百里祭,将两人钉在身后的墙上,剑锋径直穿着百里祭的心脏而过,不偏毫厘。
百里祭痛的龇牙咧嘴,举手打了个暗号,临仙居随即被层层包围,刀光连绵不断。
书逸冷冷昂着下巴,抬眸扫视一圈,冰寒的眸子里,是威压天下的震慑,反手挥袖,冰魄剑带着百里祭直直地飞过来。
到了近前,书逸猛然抽出长剑,美人的娇躯瞬间枯萎在地上,书逸掐住百里祭的后颈,点了他胸口两处穴道,以防他留成干尸,画心剁起来不爽。
“若不是王妃叮嘱本王给你留个全尸,本王真想将你碎尸万段!你说你哪里碰过她?本王的女人你也胆敢染指?”
书逸一边冷叱,一边收指用力。
百里祭被书逸提在手里毫无反抗之力,他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轻笑,“本尊哪里都碰过她了,本尊之所以最后没有真要了她,不是因为怕你逸王,而是因为她是和光同尘的女人,哈哈哈”
“你找死”
书逸眸中骤然迸射出一丝狠厉,用手一捏,立即将百里祭的脖颈拧断。
百里祭临到死,嘴角还挂着嘲讽的笑意,他笑这世间情太可悲,爱太可笑。
擒贼擒王,百里祭落在了书逸手中,围着临仙阁的众人自然不敢妄动。
何况,站在他们面前的是逸王。
青城,还没强大到敢跟皇作对。
挑衅书逸,便是挑衅皇权,所以尽管四周,刀光森森,兵甲如林,却没有人敢上前一步,更没有人敢对着书逸挥剑相向。
书逸就这么一手负在背后,一手提着他们的毒尊百里祭,迈着闲适的步伐,在刀光剑影中徐徐穿过。
端的是足够嚣张,足够震慑。
因此书逸在青城这第一架就打得十分漂亮,吸粉无数,男人崇拜,女人迷恋。
而那厢。
书逸一走,画心躺在床上便一阵辗转反侧。心口总是突突直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好像她错过了什么。
又好像她即将错过什么。
青音见状立即过来笑问道,“王妃怎么了?”
画心懒懒抬眼看了看她,又是一阵失落,她似乎好像更喜欢听这小丫头叫她“师祖”。
她翻个身,抱着枕头滚了滚,既没有王妃的样子,也没有师祖的样子,随口嘟哝道,“没怎么。”
“王妃分明有心事。”青音嗤笑。
画心终于忍不住一轱辘坐起来,纠结了又纠结,问,“你师父好好的闭什么关?”
“师父他”
青音欲言又止,眼眶微红。
画心心头一紧,“他怎么了?”
“王妃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师父将自己关在药房里,谁也不可肯见,估计也只有师祖能”
不待青音说完,画心撒开脚丫子就跑了出去,在卿楼待了一段时日,她自然轻车熟路,很快便找到了药房。
“和光同尘,你给我出来!”
画心人还没到,倾君墨远远就听到了她的大呼小叫。
倾君墨心头一喜,这女人不请自来正好可以给和光同尘解毒。
待画心走近了,倾君墨一脸无语,这女人衣襟带风,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是想来干嘛?
难不成不是来探望慰问的,而是来兴师问罪的?
想干架?
她把和光同尘害这么惨,还敢移情别恋,她还有理了?
如果倾君墨打得过她,他真想冲她扇两巴掌,这没良心的女人。
见画心远远就想踹门往里闯,就差提把剑大杀四方了。
“你你干什么?”倾君墨慌忙伸手拦住她。
画心看也不看,一把推开他,“关你什么事!”
“我我奉命守护药师大人的安全!”倾君墨整个身子挤在画心身前,不敢让她接近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