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我姐姐这病如何了?”羽兮寻着青音找来,也只有他敢这般对和光同尘大呼小叫。
画心微睁的眼缝里余光一扫,发现她被一圈人团团围住了,那阵架就好像她立刻要死了一般。
“她的心病已是久疾难医,如今贫僧亦只能缓解,无法根治,平日里务必要小心调养,万不可受惊,不可动怒,不可忧心,不可大悲大喜。”
和光同尘一连串说了许多不可,都是向着书逸说的,那眼神分明在质问他方才又对画心做了什么,为何会惊到她,惊得救疾复发!
书逸总不能说他的王妃不愿意跟他洞房所以才受了惊吓吧?
“咳”他干咳一声应道,“本王知道了,不知王妃的身子明日能不能动身回城?”
“贫僧回去煎一剂药让她服下,今晚一夜安眠,明日便可无碍。”
画心昏昏沉沉间听见和光同尘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字里行间明明白白,她要走了,他明明有借口,却还是没挽留。
这病是被要跟书逸圆房吓的,也是被明日要离开愁的,如今她心中愈发难过,心口一搐差点晕过去。
和光同尘的指尖还搭在她的腕脉上,立即感知到她身体的异样,却也只是微微一颤,轻轻放下了她的手腕。
鬼使神差,画心不由自主地拉住了他的手,她没有睁眼,嘴里说着,“别走君逸,别走”
她很疲累,内心却很清明,每次都是闭上眼睛,才能感觉到君逸的这种感觉,真是奇怪。
而和光同尘一滞,竟不忍伸手拂开她,他躬着身,任她握紧他,与他指指交扣。
霎时,房间内原本就很凝重的氛围立即诡异起来,十数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书逸。
书逸从容不迫地俯身握住画心的手,用力强行将和光同尘地手抽出来,“王妃她病糊涂了,唐突了药尊大人,请勿见怪。”
在画心叫他“君逸”的那一刹,和光同尘几乎就要动摇了,不过他只是滞了一瞬,还是任书逸将他们交握的手分开了。
从始至终看的得明白的只有书逸。
书逸相信冥冥之中画心心中对和光同尘是有感觉的,她不是认不出来谁是君逸,而是太过匪夷所思,所以被她自己否决了。
正是这种认知上的矛盾导致了她内心的万千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
众人纷纷乱的时候,只有羽兮不嫌事大,突然又来搅和了一句,“喂,和尚,你觉得我姐姐如何?”
和光同尘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倾国倾城貌,七窍玲珑心。”
“出家人果然不打诳语,形容的极妙。”羽兮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欲再问,突然听见身后书逸一声哂笑,她立即转头笑道,“姐夫你笑什么?难不成你有异议?那你觉得姐姐如何?”
“她嘛胡搅蛮缠脾气爆,无法无天性子傲,贪吃懒做又无脑,牙尖嘴利还爱笑。”书逸也回的不假思索,还满脸的一本正经。
羽兮听完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