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渐渐清明,和光同尘睁眼的瞬间,画心猝不及防。
那刻意维系的半寸之距,在她对上他那双清冽又深邃的眼眸时的方寸大乱下,立即无限缩近了。
感觉到一双温润的唇压过来,柔软,馥郁,和光同尘的身体瞬间绷紧,一个意外的吻仿佛点燃了他潜藏了半世的悸动。
几乎是不由自主,他伸手将她抱紧,加深了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在他放肆的深吻下,她竟紧张到忘了挣扎,直至四目相接,看清他眸中不仅止于吻的渴求时,她才开始别扭起来。
她怎么忘了,他第一次见她,在马车里,就告诉过她,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有渴求,有。
尽管他吻的那么虔诚,吻得那么温柔,尽管那唇齿间的芬芳令她同样流连忘返,她还是本能地想推开他,却推不动。
因为饮了九凤血,清初也渐渐苏醒了,他舒展舒展手脚,小声叫道,“爹爹,我好冷。”
和光同尘感觉到画心肚子里细微的动静,用力揽了一下她的腰,让她的小腹贴近他,温热立即淹没了清初可怜兮兮的声音。
“爹爹,我好冷。”
九天的观书阁,书逸翻着天书的手突然一颤,向四周望了一下。
偌大的观书阁里,满满当当的全是书,除了他并没有其他人。
原来,是幻听了。
书逸摇头一笑,怎么好像听到他儿子叫他了呢?
可是,哪里来的儿子?
难道是白日做梦?
也不知那女人现在在做什么,睡的可香?可有梦到他?明明才过去一个时辰,怎么就那般想她呢?
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且看书极快,一目千行,方才过去一个时辰,已经看完了十个书架的书。
而且这里面的书,大部分是一个叫巫不周的人所著,说来也奇怪,每每读到此人的书,他都觉得万分熟悉。
不是那种读过千遍万遍烂熟于心的熟悉,而是心底有共鸣,就仿佛这些书曾是出自他之笔。
许多巫不周的书看个三两页,他便能知道后面写的是什么,不只是内容,还有成文形式,字字句句都与他不谋而合。
这个巫不周到底是何方神圣?
可与他有什么瓜葛?
他差点忘了自己的初衷是要找玄隐灯的秘密,已经完全沉静在各种秘籍的玄妙里。
然而,秘籍再玄妙,也难抑他心口疯狂滋生的相思之意。
相思挠心,书逸不由微微走了神,半晌后,又强迫自己专心看书。
现在没有什么,比救她更重要,好在,原本以为要几天才能看完的书,现在看来,如果快的话,天亮之前许就能看完了,还来得及回去给她做个早膳。
这般想着,书逸立即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书上。
可不知为何,他脑海里总是回旋起那个软濡的声音,“爹爹,我好冷。”
听得他一颗心如何都静不下来,对着书,眼角眉梢竟生出了旖旎的笑意。
画心画心,待我回去,定要你,给我生个儿子叫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