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心不看也知道,一定是那男子的小媳妇找她求情来了。
她懒得理那小娘子,只仰着头,扫视了众人一圈,冷笑,“不让他做一回狗,他怎知什么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呢?”
闻言,那小娘子哭的更惨烈了,哭着喊着要去殉情,画心俯下身来抬起她的下巴,笑问,“你要为一只狗殉情?”
“他是妾身的夫君。”
“那是以前,现在他只是一只母狗。”
“常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妾身既嫁了他,便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魂。”
见这小娘子死心眼得很,画心无奈扶额,“小娘子你要是实在觉得委屈,本座可以为你再指一门好婚事。”
小娘子闻言大怒,“妾身虽微贱,却也不能被你如此折辱,一女怎能事二夫?还不如让妾身死了算了!”
画心,“”
贞洁烈妇?
变着花样讥讽她水性杨花?
抬手不客气得甩了她两巴掌,画心抬起那一脸懵的小娘子问,“那只狗以前可去逛花楼?”
小娘子被画心打懵了,恍惚着点了点头。
画心又问,“你是她的正妻还是妾?他家中有几房妻妾?”
“妾身是孟郎纳的第十七房妾,两月前才进的府,妾身之后,孟郎又连着纳了两房。”
“噗”画心一口隔夜闷血差点吐出来。
她就知道说出这种混账话的臭男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必定是宿花眠柳妻妾成群。
孟郎?
还真是孟浪!
“家里妻妾多的都可以开花楼了,还流连在烟街柳巷,这样孟浪的混账东西哪里值得小娘子你为他去死?”
“妾身既委身了他,自是与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哪还有别的选择。他若出了事,妾身一个嫁过人的孤身女人要凭何为生呢?”
闻声,画心抿唇不说话,只垂眸望着她。
同她对视了半刻,她又抬起那小娘子的下巴,怒其不争地讥笑道,“同是女人,你为何要这般作践自己?男人能三妻四妾,女人为何不能休夫改嫁?只要你愿意,本座一定给你挑一个对你一心一意的好夫婿。”
听着画心满口都是乱了三纲五常的混账话,瞥见众人投射过来的各色目光,那小娘子只觉得自己要是稍稍迟疑一下,便会成了画心这般被人唾骂的不贞不忠的。
所以她想也不想地拒绝道,“若王妃不肯放了孟郎,那么妾身只能血溅王妃尊前了。”
画心,“”实在没忍住,郁闷地一脚将那不识好歹的小娘子踹开了。
那眼神瞪着她,似是在说:你倒是血溅一个给本座看看?
一个个能耐了,都来以死威胁本座!
沉思良久,画心金口一开,“那混账东西口下无德,即便是下了地狱也要被拔舌,本座念在今日小儿诞辰之喜,特给他一赦。不过,不让他勤勤恳恳做一回狗,他怎知要如何好好做人!你将他领回去凑合着养吧,他什么时候生下了狗杂种,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