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沧傲月疾言厉色地质问,地灭却不疾不徐地开口,“花醉一事,真相究竟如何,至今不过乃云长老的一面之词。如今王妃归来,要与桃长老对峙,桃长老若是避而不见,未免有心虚之疑。”
“灭长老与这妖女有师徒之谊,莫不是想因私废公?”
“因私废公的是在下还是沧护法,护法心中自是清楚,护法只是不愿怀疑云长老罢了,这般盲听盲信,未免有失偏颇。”
被戳中心头痛的沧傲月大怒,“这妖女那日魔化,众目皆见,今日又大施妖法,也是有目共睹,灭长老还要为她辩解吗?”
“护法焉知这是妖术而不是仙术呢?”面对沧傲月的寸步不让,地灭不动声色地微笑着将她彻底堵回去,“护法的书是白读了么?可知世间万兽何为尊?金龙乃君神嫡脉,九凤乃洪荒神兽,敢问何妖能生龙子御神兽?”
沧傲月被地灭一点拨,自然也明白了这个道理,眼前这个“妖女”非但不是妖女,而且身份怕是贵不可言。
画心见沧傲月沉默下来,不屑地笑了一声,她虽然不是个低调的神,却也着实不爱拿身份去压人,她一向喜欢的是武力镇压。
不服就打,打到你服。
或者死!
原本晴空万里的苍穹被密集的鸟群遮得阴沉沉的,画心吹了个口哨,众鸟便在半空中给她搭了个鸟椅,她慵懒不羁地坐着,漫不经心地等着。
轩辕末等人见画心这等神乎其神,也不担心她的安慰,迅速隐在暗处,一心保护小清初的安慰。
时间慢慢流逝,桃心儿姗姗来迟。
她是怕。
可她也知道,怕没有用。
与其畏畏缩缩死的寒碜,不如体体面面死得尊严。
她远远就看到了群兽围山,众鸟压顶的盛状,那人依旧红衣似火容颜似画,坐姿慵懒,神情满是肆意妄为的随性,周围的人皆胆颤心惊唯唯诺诺。
画心等着桃心儿走近,才缓缓坐直了身子,慵懒的腰肢挺得笔直,不屑地眸光眯成冰冷的一束,径直朝她投射过去。
众人都瞧出了画心蓬勃的杀意,无人敢向桃心儿见礼,只有地灭朝着她笑了笑,那笑却又笑得着实不怀好意。
他随口寒暄道,“桃长老可真是尊驾难请,让在下好生等候。”
桃心儿也笑,“除了我,王妃更想见的不是和光同尘么,听说那尊贵无比的药尊大人被前日来的仙姑囚禁在听风轩了,我便替你们去请了请,只可惜”
青音闻言,立即怒着打断,“桃长老谨言慎行,我师父乃是自愿留下与师祖成亲的,何有囚禁一说。”
“哦?药尊大人既是自愿,为何不敢让他出来见人?”
青音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桃长老不知道什么叫苦短么?昨日乃新婚之夜,洞房之喜,自然红烛高照到天明,贪睡些也是正常。”
桃夭望着青音,讥诮地牵起唇角,针锋相对得犹似死敌。
然,前一夜,他们还是夜袭药灵村的同谋者。
只是夜袭失败,二人虽未互生嫌隙,彼此却也失去了利用价值,如今画心前来兴师问罪,她们不得不为各自打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