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几人的阻拦耽搁了沈林不少时间,等他开车到达幼儿园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家长到达,整个幼儿园门口多是车辆与家长,围堵的乌泱泱的,明明距离幼儿园不过数十米的距离,却硬生生被堵在路上。
这种程度的堵车在大夏市这种三线末流城市也只有在学校门口才会看到。
交警队似乎特意安排了警员疏通,没一会就解决,等沈林把车停好带着孙雨下车,又是过去了半个小时。
小丫头一路上蹦蹦跳跳,似乎第一次跟爸爸出门她很开心,沈林嘱咐了几句让她别干危险的举动,也没管太多。
“多多!”孙雨忽然惊喜地叫了一声,然后撒手朝着前面的一个小姑娘跑了过去,看上去应该是她在幼儿园认识的好朋友。
两个小姑娘惊喜的蹦蹦跳跳,然后就看到那个叫多多的小姑娘被孙雨拖着回来,像是介绍什么隆重出场的宝贝似的大喊。
“看,我爸爸!”
趾高气扬,那模样要多骄傲有多骄傲,不知道还以为要介绍什么国家领导人。
对面小姑娘应景的鼓掌,然后赶紧回去带回来一个三十多岁,看上去温文尔雅的男人。
“这是我爸爸。”
“你好,许应,我是许多的爸爸。”那男人微笑着伸出手。
“沈林。”沈林伸手与对方相握。
两手相握,那叫许应的男人脸色明显变化了些许,等沈林想抽出手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撒不开,对方执着的拽着他的手,像是要感应什么。
直到沈林扯拽的力道大了些,许应才反应过来,回以抱歉的笑容。
“不好意思,职业病,我是医生,刚刚握手感觉到沈先生的体温不太对,帮您耗了一下脉,脉象轻微,微不可查,沈先生的身体可能有些隐患,我的中医水准非常粗浅,如果有需要可以来医院做一趟详细的检查。”
“好的,谢谢。”沈林言道。
许应的说法明显带着一定安慰性质,自家人知道自家的事,他的脉象何止轻微,跟一具近似尸体的身体谈脉象属于牛头不对马尾。
他知道,短暂的接触许应应该是有不少疑惑,可能大概率以为沈林身上是什么罕见的疑难杂症,沈林也没过多解释。
为了避免恐慌以及诸多因素,在最为合情合理的考虑下,官方决定在民众层面隐瞒厉鬼复苏的消息。
这可能是沈林与总部在意见上最为高度一致的一次。
隐瞒不止有坏事,厉鬼的多样性决定了规律的多种多样,将厉鬼的认知向社会全方位推广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谁也不知道。
如果有以恐惧作为规律的厉鬼存在,那整个世界将会沦为那只鬼的狩猎天堂。
这还只是其中一个层面的考虑。
面对未知,他们保持谨小慎微,没什么不对。
闲聊了几句,随着幼儿园大门的开启,等待已久的人群乌泱泱的进入。
这座幼儿园的规模与设施在整个大夏市也数一数二,教师资源更甚。
背后的原因很简单,这间幼儿园并非公办,而是民办,背后的老板是戴鹤鸣。
作为大夏市赫赫有名的地产大亨,在一片黄金地段建立一所幼儿园,并配备相应设施,对戴鹤鸣而言再轻松不过。
这间幼儿园自然不是为了沈林而建,存在已经有些年头。
当初戴鹤鸣为了自己的一双儿女能接受不错的教育,与政府进行合作,建立了这么一所幼儿园的雏形,并依靠浑厚的师资力量维持到今天。
这所幼儿园依靠区域分化来收学生,但人情社会总少不了人情,在戴鹤鸣得知小丫头打算上幼儿园的时候直接让其插班进入。
幕后老板送一个孩子进入自家幼儿园,这比上趟厕所难不了多少。
一路上,沈林看到不少景象,或彬彬有礼,或趾高气昂。
比较引人注目的是一个扎着马尾辫,脸型椭圆中带着尖锐的女性,身形气质锋芒毕露,颇具攻击性。
与其截然相反的是她的女儿,小女孩背着小书包,有些胆怯的看着四周的景象,却不敢拉妈妈的手,像是被严厉苛责惯了。
沈林多看了两眼,正打算收回目光,却听到一声刺耳的吼叫。
“看什么,看什么,没看过啊,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是不是?就因为我女儿没爸爸?”
那女人像是发了疯的老虎,冲着四周一阵龇牙咧嘴,面部表情极为不善。
沈林抬头,却发现那女人对着的不是自己,而是临近的一对年轻母子。
那妈妈似乎也是被这一声吼震懵了,露出歉意的笑容。
“不好意思,我没别的意思,我儿子是千千的好朋友,他想打个招呼,介绍我给千千人事,我听他介绍晃了神,才多看了几眼,真不好意思。”
“认识什么?认识什么?什么意思?觉得我女儿没朋友?咒我女儿没有朋友?认识朋友还需要介绍?我告诉你,别欺负我女儿没爸爸。”女人的声音依旧尖锐,颇带着一股歇斯底里的劲儿,那模样派头不一会就引来了不少注意。
“我,我真没这个意思。”那年轻的妈妈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了,她也没想到只是简单地看了几眼,为什么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声音尖锐的女人还想再说,就看到一旁过来几个人,似乎是幼儿园的老师,又是安抚又是道歉,将两边拉开距离,免得有什么冲突,临了还听着那女人喊着道歉,当众道歉之类的。
“她叫施章,是大夏市一所二流中学的老师,一年前丈夫出轨其他女人,跟她离了婚。”旁边许应应景讲解。
“你认识?”沈林投过去疑惑的目光。
“那倒不是,你应该是第一次来参加家长会,这位在这所幼儿园挺出名的,她对女儿有一股近乎偏执的掌控欲,因为各种小事来幼儿园闹过好几次,光当众道歉就不下三次,这里知道的都躲着她走,免得惹出什么乱子来。”
沈林又偏头看了他几眼,没有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