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在思考跟民国有关的一切,来自民国的背棺人在当代出现让他有很浓重的危机感。
目前已知的信息都或多或少指向民国时代的驭鬼者为了解决恐怖复苏做出了太多努力,单单沈林知道的就有民国末年发生的某个大事件,以及打更鬼守夜东川设立的钉桩计划。
从民国到现代七十年左右的安逸大概率是民国的人们真正做对了什么,可现在越来越多的信息、包括在当代愈演愈烈的恐怖复苏都在预示着灾难正在延续。
沈林在猜测这越发凶险的局势意味着什么。
是民国当年的前辈们竭尽全力,但失败了。
还是恐怖复苏根本不可能彻底解决,他们拼尽全力的后果只是让复苏延后了数十年。
如果是这样,那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生死棺的规律革新会知道多少?”沈林看向苏雍和,背棺人还活着,一个来自民国的恐怖存在智慧,极有可能是当年的异类,他活到现在想做什么,有什么想法?现在在哪?单单是想想这些沈林就感觉到一阵心神不宁。
常年面对恐怖事件的谨慎让沈林试图从生死棺这个层面去间接了解这只来自民国的鬼,情报是驭鬼者的重中之重,沈林直面过那口黑棺,知道那东西有多可怕,他现在急需掌握更多情报以保证自己面对这只鬼时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什么意思?之前不是说了么,生棺压人,死棺压鬼,还有啥其他的?”苏雍和面露疑惑,不太懂沈林此时此刻脑子里在想什么。
“生棺对于生的定义具体是什么?革新会有明确了解吗?是必须是一个活着的人,还是某一部分活着,亦或者只要意识活着就算?”
搞清楚这一点就能搞清楚背棺人现阶段的状态,一个从民国活到现在的家伙恐怖性毋庸置疑,可恐怖和恐怖亦有差距,沈林试图从生死棺入手,以管中窥豹,在一定程度上得到背棺人的部分情报。
苏雍和直接摇头,跟拨浪鼓似的。
“大哥,你也知道生死棺的副作用是什么,谁敢做这种测试啊,以你所说,只有意识是人的家伙,我们怎么可能关押后还敢放出来,那不是纯纯作死么。”
沈林点头,也没说什么,这个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这是当代驭鬼者的通病,灵异物品的可怕后果注定了他们不能在测试层面多做什么,一如沈林现在,哪怕有记忆投影做代价,他非必要还是能不用打更棒就不用,这东西记忆消磨到最后的后果太可怕。
记忆这种东西不是消耗品,也不是说消耗到最后一份记忆才算沈林彻底死亡。
如果把记忆比作一个花瓶。
当这个花瓶满是裂纹,一个又一个的碎片被抽走,可能抽走不到30%,沈林的记忆就会开始逐渐崩溃,此后会伴随着记忆缺失越发严重,直到死于意识消亡。
沈林的沉默让苏雍和将注意力转移到游戏上,这几乎是沈林小队大多数人的特性,在多次和沈林合作之后,见识过沈林在解决事件中的果断和智慧,他们日常都会在难度较高的动脑方面交给沈林,反正自己琢磨肯定没有沈林快。
《有沈队在我动什么脑子啊》
尤其是苏雍和,他和沈林合作还不到半个月,可沈林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以无法理解的计划剑走偏锋替鬼打更,再然后孤军深入引鬼离开,如果不是苏雍和亲自经历了尸沼的恐怖,并见证了这一切,他贸然听闻可能都觉得是个故事。
鬼知道这家伙脑子怎么长得。
沈林瞥了苏雍和一眼,知道自己可能在这里得不到更多的情报了。并不是苏雍和不说,而是民国时期情报的残缺太严重,严重到这些民国传承的家族都只传承了一鳞半爪。
人与人的交往有时候可能就是一瞬间的事,苏雍和在与革新会的交手和尸沼事件中出力不小,沈林见过他满身泥泞对抗生桩的狼狈模样,能够做到这种地步,苏雍和不至于在这种情报方面对他遮遮掩掩。
沈林的心情十分复杂,探究民国的过程就像是破解数学迷题,当你揭开一个问号,得到的是更多的问号。
在这个恐怖复苏形式越来越严峻的时代,属于恐怖和民国的一切对于当代而言还是一片迷雾。
沈林现在只希望背棺人的情况只是个例,一个从民国时代活到现在的恐怖对于恐怖复苏尚且不足五年的当代绝对是毁灭性打击。
打击有多严重完全可以对比总部的秦老,他的存在对这个时代有多重要,那一个从民国活到当代的恐怖就有多恐怖,甚至尤有胜之。
关于背棺人的一切被沈林压在心底,并没有轻易告诉总部。
跟民国有关的情报本身就是重中之重,再加上王小明如今重病,总部的系统更是被渗透的和筛子差不多,沈林打心里不信任。
——
当天上午十一点左右,沈林又一次站在明月小区的门口。
或许是已经麻木,他对于四周生长的愈发茂密旺盛的杂草视而不见,四周熟悉的破败场景也没办法给沈林在带来太大的触动。
接二连三的麻烦已经让沈林的精神十分疲惫,从真正见到那三柱敬冥香开始,沈林就时时刻刻处于一种高压状态。
在那之前,他所历经的恐怖权当是这个世界的问题,恐怖复苏,什么糟糕的情况你都有可能遇到。
在那之后,沈林知道自己的人生从一开始就背负了一个大麻烦,他所经历的一切恐怖都存在一个根源,让沈林越挖掘越感到头皮发麻的是,这背后的恐怖深不见底。
从那化作周斌从安全屋走出的恐怖来看,鬼祭疑似存在高度智慧,那这三炷敬冥香的存在就越发耐人寻味。
这意味着沈林人生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只鬼有意识操控的结果,或许在沈林看不到的角落,这只鬼时时刻刻在注视他,注视着他的一切。
它的目的是什么?它为什么选择了自己?没有人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