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府的招婿终于开始,前些日子困扰着众人的恶梦总算告一段落。
当然,迎接他们的将会是新的恶梦…
张德站在府门外的门厅下,他今天的主要任务是招呼那些前来应试者。
只是看着这近乎正中的日头,张德有些纳闷。
按道理今天来的人应该在二百左右,但这马上都到正午了,满共才到了数十人。
尤其是这些人中近半数好像还心不在焉似的…
更重要的是,华文居然还没来。
前些天华文的那些行动并未告知张德,有些事,没必要让每个人都知道。
又待了片刻,就在张德准备返身回府的时候,华文出现在了视野内。
华文三步并做两步,紧忙走到张德身边,张口道歉:“老哥,不好意思,有点事耽误了。”
当然不是有事耽误了,只是躲在一旁拿着名单在核对今天来的竞争对手都有哪些而已。
可惜的是这些人近半数都是坐轿来的,核对的效果并不是很好。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张德没好气的回了一声后紧忙说道:“赶紧来吧,今天的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
言罢,率先就往府里走去。
此时那些应试者已经聚集在了于府大堂外的空地上,在众人面前各自还放着一张小茶几。
见又有新人到来,众人不约而同的回头。
华文穿着一身捕头服,腰间的腰刀已经被护卫取走。
小捕头而已,这些读书人倒也没在意。
他们根本没觉得华文也是来应试的。
直到张德引着华文入坐在一副小茶几之后。
气氛开始有点尴尬了。
这小捕头居然也是来应试的?
捕头这种下九流行当居然也配坐在这里?
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读书人?
许多人皱着眉头开始重新打量华文。
这些人的想法华文自然也懂,时代观念就是如此。
但并不影响华文觉得这些人是傻X。
抬眼大概扫了一圈,确定之前躲过自己毒手的三个硬茬子悉数到场后,华文停止观望,静静等待着。
不多时,于府大管家领着五六个仆人从大堂内走出,仆人们手里抱着厚厚的几沓宣纸。
这大官家年约五十,体形富态穿着一身华服。
他从于校父辈起就在于家干长工,坚持了数十年,直到上一任大管家告老,才坐到今天的位置。
“欢迎各位俊才莅临我于府,鄙人于浪,是于府的大管家,同时也是此次招婿的主监。”
大管家于浪说着,微微抱拳,虽是施礼的状态,但脸上却没有一点客气。
毕竟以他的身份,即使是这些应试者的父辈亲至,也用不着阿谀奉承。
于浪环视着坐在下面的众人继续开口说道:“此次招婿共分五场,今天是第一场,前三场结束后将根据成绩确定最终进入最后两场的人选,而最后两场小姐会亲自参与。”
说罢,于浪再不多言,朝那七八个仆人一挥手。
仆人们快步走到众人近前,挨个将手中的宣纸分发。
看来这就是今天应试的题目了。
华文在拿到题目后大眼一扫,笑了。
这是哪个鬼才出的题?
一个车夫架着马车,车内有三个人,这三人每个人扛着三个袋子,每只袋子内装着三只大猫,每只大猫又领着三只小猫,每只小猫带着五只老鼠当干粮。
问,这辆车一共有多少条腿?
华文只是笑,那些读书人脸都绿了。
这尼玛什么东西?
难道不应该是考诗词歌赋或者治国韬略吗?
考这些,确定不是在为难我读书人?
确定招的是女婿而不是精明的账房先生?
“于伯父,这题是不是…”坐在前排一个穿着淡青色华贵长衫的年轻人站起身,语气微颤,面色犹豫。
听见动响,众人一齐抬头看去。
于浪板着脸没好气的说道:“题没问题,答得出来就答,答不出来也随你。”
华文微微哂笑,这年轻人他知道,名叫齐良,他爹是户部员外郎,五品。
能叫伯父,想来他爹跟于浪有点交情。
只是这时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张口就叫伯父,却是有点不懂事了。
见于浪这态度,大伙也没了再多开口的心思。
众人的小茶几离的并不远,这种考试除了内容外,也同样检测着人品。
答不出来不丢人,如果抄别人的被发现了那名声才是真的要臭到底。
更何况别人答的也不一定对。
华文从怀中拿出鹅毛笔,以当年小学老师教过的加减乘除法开始计算。
前后不到三分钟,答案完成,华文率先举手准备交卷。
“何事?”于浪打量了一眼华文,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交卷。”
“?”于浪楞一下。
读书人们也愣了。
我们才把题搞明白,你这答案都写好了?
怕不是答不出来索性自暴自弃哗众取宠吧?
一股鄙夷的气氛无形中开始弥漫,但碍于所谓的休养,这些读书人倒是没有人开口讥讽。
于浪板着脸眼神深沉的走到华文近前:“华文是吧,我知道你。”
“于管家好。”华文说着,站起身把卷子递了过去。
“哼…”于浪没好气的结果卷子,大概看了一眼。
之后,眼神逐渐呆滞。
这华文居然算对了!
而且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只是这试卷上那些3344的符号是什么?
于浪看了看华文,又看了看试卷,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些符号是什么?还有,你用的笔是何物?看起来挺特殊。”
“这符号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一点小东西,凑巧在这场合能用上,笔也是。”
华文说着,把鹅毛笔拿起,抖手甩掉其上的墨,递给了于浪:“这笔不值钱,制作也简单,于管家喜欢的话,后续我便把制作方法献给于府。”
有些东西解释不清,华文也没有教他们的想法。
至于这鹅毛笔,自己既然当众用了,迟早也得有人仿造,随手送个人情也无所谓。
尤其是自己说的是献给于府,不是于浪,反而更显得懂事。
无论怎么说,是于浪发现的这鹅毛笔,如果真的好用,功劳还是他的。
于浪眼神里多了一丝欣赏,但并未多言,拿着华文的卷子转身回到了大堂前,坐在椅子上。
张德自安排了华文入座后,就站在稍远处,就像个乖宝宝一样一言不发。
从华文交卷到于浪返身离开,张德都看在眼中,心中很是欣慰。
自己这宝押的不亏,华文表现的很不错。
读书人们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一切,但大部人显然眼力劲不太行,尤其是于浪刚才并没有说华文算的对不对,所以他们看向华文的眼神依旧不屑。
“一群憨批。”华文心中默念,之后开始左右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