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展在于巧玲家里吃了午饭,期间于母详细的询问了他家里的情况,包括父母年龄有多大了,有没有什么慢性病,要不要人照顾,有没有兄弟姐妹,坐什么工作,薪水多少等等。
柯展基本都照实回答,因为说谎骗人的基本规则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话都要是真实的,只有在关键的那百分之一说谎,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因为人在说真话的时候基本是不用思考的,而且神态自然,并且在很多毫不起眼的地方都可以互相佐证,细微之处都能证明你说的是真话。
而一句谎言要用更多的谎言来遮掩,如果说的谎言多了,很难自圆其说是一方面,如果给人你是一个爱说谎的人的印象,那就相当于给你的人生贴了标签,今后会带来很大的影响。
所以柯展并不会在自己的家庭情况这方面说谎,只是在于母问到自己从事什么工作的时候,说自己是在做些小买卖,而不是给大老板当保镖,那样就会把刘浪给暴露出来了。
这也是在柯展来之前,刘浪就交代过他的,免得这个女人一时任性,把事情给搞砸了,没能让关林出个大丑,反而把刘浪给卖了,那就搞笑了。
如果于巧玲真的不管不顾的胡来,柯展也不可能真的杀她全家,到时候就被动了。
当然,于巧玲并不知道这一点,在她的心中,柯展就是个冷血杀手,这个时候听到柯展说是做一点小买卖,不禁在心里冷笑:你做的恐怕是人命的买卖吧!
不过于巧玲肯定是不敢在脸表露出来一丝一毫的,很辛苦的维持着微笑,帮着这个冷血杀手岔开话题,免得自己父母问的太多,这个冷血杀手什么地方露出马脚,恼羞成怒之下,把自己全家都杀了。
于母听到柯展的父母都是在老家农村的,心里不禁觉得有点不太满意,现在的年轻人在外面打拼的,基本都是考外地的学校,然后就留在那个城市工作,不过柯展是当兵出身的,相比较起来,无形当中比大学的正统路子也稍微低了一些,这都让于母感觉不太满意。
但是当于母听柯展说是做生意的,每个月基本都有十多万的净利润之后,就感觉这个小伙子还是不错的,毕竟现在这个社会,不管是什么出身,最后都要着落在能不能有出息面来,而有出息的标准就是赚钱的多少。
于母认识的一个朋友,在城里开了一家挺大的超市,每个月的净利润也将将十万,所以这个小伙子的赚钱能力已经不错了,而且他还很年轻,今后有可能发展的更加壮大,能成为大富豪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于巧玲当时在帝都的时候,跟着关林,于母知道之后,觉得双方的身份地位家世等等相差太大,这事有点玄乎,后来果然不出所料,人家只是把于巧玲当成玩物,随便玩玩而已,现在这个小伙子则不同,不算太有钱,可以算是个已经开始处于升阶段的潜力股,刚刚好合适,郎财女貌,还是比较搭配的。
而且不像是那些刚刚从学校里出来的小伙子,根本看不出前途怎么样,说是潜力股,这个潜力有可能到了五十岁都开发不出来,那跟着他就惨了。
总体来说,于母对柯展还是比较满意的,稍微有一点不太满意的是,这个小伙子不是本地人,如果他和女儿真的好了,就不能经常见到女儿,和身在本地可以经常回娘家的人相比,还是有一点遗憾的。
不过因为以前于巧玲在帝都被人保养两年多的,如果在本地找个男朋友的话,如果以后万一这个事情暴露了,会对两个人的感情有影响,而找个外地的男朋友,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随便于巧玲说什么,对方都没有地方去求证。
于父就没有那么多的话了,吃饭过程中比较沉默寡言,基本都是听于母和柯展在交谈,由此也可以看出来于父在这个家庭当中的地位来。
其实这也是非常正常的,就凭于巧玲的颜值,就可以看出来,作为娶了一个像是于母这样的大美女,于父在这个家庭中的地位,就只能往后排排了。
柯展也不关心于巧玲父母的关系如何,倒是对于母做的饭菜比较满意,除了回答于母比较像是查户口的询问之外,就是甩开腮帮子大吃特吃。
本来于母因为家里来了客人,买的菜比较多,做的饭都是留有余量的,但是没有想到柯展的饭量这么大,最后竟然把桌面的饭菜一扫而光,柯展是觉得今后应该不会再来到这家做客了,根本就没有一点保留的意思,而于母也觉得这个小伙子不做作,真性情,能吃才能干,因此对柯展的印象还比刚才要好了一些。
吃过饭之后,柯展就给于巧玲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走,于巧玲也不想让这个冷血杀手在自己家里多停留,于是跟父母告别了一下,就一瘸一拐的准备回到卧室去拿自己的行李,这时柯展站了起来说道:“我去给你拿行李吧!”
于巧玲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冷血杀手,竟然还会替自己着想,倒是有一点感动,只是在自己父母的面前没有表示什么,因为一个对你有意思的男人,给女生提行李箱,本来就是一个非常正常的事情,如果于巧玲表现的比较在意的话,倒是显得两人不是正常的互相有好感的男女了。
柯展和于巧玲下了楼,了柯展提前定好了的出租车,直接向着市里开去。
由于于巧玲家所在的县城没有机场,所以要到市里去乘飞机,而于巧玲的腿脚不方便,来回换车太麻烦,而且路费是刘浪全报的,所以柯展直接就坐出租车去市里了,千把块钱的出租车费不算什么。
倒是于巧玲对柯展举手投足之间表现出来的,对费用的不在乎,有了一定的好感,她本身在帝都的时候,跟着关林,在这方面就比较大手大脚,回到老家县城之后,接触到的男青年,基本都是计算着过日子的人,所以虽然于母给于巧玲介绍了不少的相亲对象,但是她都没有相中的,现在倒是找到了一些原本的感觉了。
其实女人天生就有依赖强者的天性,于巧玲在帝都的时候依靠关林是这样,现在在死亡威胁之下,屈从于柯展也是这样,骨子里都是一回事,有人说现在的女性都太过强势,那是因为男人不够强大,如果够强大,女强人也会有小鸟依人的时候。
这里说的强大,就包括像是柯展这种被误会成冷血杀手,随时都可以给对方造成死亡威胁的强大。
所以说,就连于巧玲本人都没有意识到,她对柯展这个冷血杀手,不但没有怨恨的情绪,反而倒是有了一点对强者的崇拜和依赖。
柯展不知道于巧玲的心里想的是什么,到了市里之后,直接让出租车开到机场,他已经在手机软件提前定好了飞机票,然后拿着身份证去取机票登机。
现在国内的航空业也算是发展的比较快的,虽然没有像是米国那样,坐飞机像是坐大巴一样普及,但比前些年来说已经是有了很大的提升。
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柯展和于巧玲到了魔都,在出了机场之后,柯展就带着于巧玲来到了停车场,这里有他开来停在这里的车辆。
柯展自己出门办事的时候,肯定不能像是和大老板一起出行那样开着库里南,不过因为柯展自己没有买私家车,所以用的是海浪传媒公司的车辆,统一由小车班调度的,一辆非常普通的大众轿车。
虽然说在某组织的碰撞实验中,大众帕萨特轿车的表现极其糟糕,但是公司里已经购买的车辆也不能扔掉不要,所以只能是开的时候小心一点了,幸好听说最近魔都大众针对性的进行了改进,最新进行的碰撞实验,取得了合格的成绩,让柯展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过有人说,这次的碰撞实验,是大众公司针对性的坐了那家测试组织的工作,所以才能合格的,但是不管怎么样,只要能有个心理安慰,国内的消费者还是十分健忘的,就像是大家吐槽目本国的轿车,用的材料薄的像是纸一样,但是该买还不是照样买嘛。
反正国内的消费者多的是,你不买他买,你不死他死,没什么大不了的。
等到出了机场,柯展没有带着于巧玲去找刘浪,而是向着肖剑给他提供的住处开去。
一边开车,柯展一边才把这次要让于巧玲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次让你跟着我出来,就是要给你一百万,然后拿着一些我提供给你的‘证据’,在关林结婚的时候,冲进去大闹一场,让他出个大丑,如果你表现好的话,事后还有奖金拿。”
柯展之所以没有在于巧玲家里的时候说这件事,就是因为那边是于巧玲的主场,在心理学于巧玲就比较自信,一般来说如果不是遇到特别大的压力,她应该是不会答应这件事的,而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的魔都,经过了几个小时的旅途奔波之后,于巧玲的体力也消耗比较大,在这个只有两个人的车里,封闭空间造成的压力,对于巧玲的影响还是比较大的。
于巧玲开始听到柯展说一百万的时候,还感觉非常兴奋,她跟着关林的时候,虽然花钱比较大手大脚,但是还真的没有拥有过这么多属于自己的现金呢,在关林把她甩掉的时候,也只是给了她二十万而已。
不过在听到后面柯展说,要让她拿着什么‘证据’,去关林的结婚现场大闹一场,于巧玲顿时把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一般,连连拒绝道:“不行!你不知道关林那个人有多么可怕,如果我要是按照你说的那样,去把他的婚礼给搅合了,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于巧玲本身并不笨,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柯展说的所谓‘证据’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肯定是伪造的,自己如果答应了这件事情,被关林抓到的话,后果是自己根本承受不了的,于巧玲跟着关林的时候并不短,也知道关林的手段,所以她连一百万都不愿意要了。
“呵呵!”
柯展冷笑一声,故作凶恶的说道:“关林怎么样,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如果你不合作,恐怕根本就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于巧玲浑身一抖,双手抱住自己蜷缩在副驾驶座位,看样子如果可能的话,她都要缩到座椅靠背里面去了。
这个时候于巧玲才意识到,自己落入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如果不答应柯展的要求,去大闹关林的婚礼,那么谁知道这个冷血杀手会怎么样摆布自己,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魔都,不知道这个冷血杀手现在开车要带自己去哪里。
于巧玲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了曾经看过的那些恐怖片里,变态杀人魔对付那些无辜的受害者的情节,身体都开始控制不住的轻轻颤抖了起来。
而且这个冷血杀手还知道自己的父母家庭住址,今天刚刚和自己的父母吃过饭,如果自己惹恼了他的话,不但自己有可能有生命危险,这个残忍的家伙,还有可能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杀自己全家!
父母把自己养育长大,自己没有对父母有一丝回报,还让他们二老操碎了心,为了在帝都被关林保养的事情,不知道让父母多担心,现在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父母也有了生命危险,于巧玲觉得自己真是猪狗不如。
反过来想一想,虽然关林身份地位和家世都比较高,手段也非常厉害,但是敢和关林对着干,并且设下这个局要对付他的敌人,也应该和关林是同一个档次的人物,如果自己不合作的话,保不准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所谓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好死不如赖活着,于巧玲在开始的冲动情绪过后,对迫在眉睫的现实威胁的恐惧又占了风。